因爲被斯内普扣了五十分的關系,拉文克勞的小巫師們一度非常不理智地對薩菲羅斯單方面冷戰。但是當他們發現自己論文不會寫的時候,并且意識到斯内普和薩菲羅斯向來不對頭,肯定會趁機狠狠扣分,他們對薩菲羅斯的态度也逐漸恢複了。還有同班同學過來和他說,誰都有夜遊的時候,那些斥責他的人不過是自己僥幸沒有被抓住而已。薩菲羅斯對他們的态度一直沒有放在心上,也就笑笑不回應了。
不過在聽說他要被斯内普關一周禁閉的時候,幾乎所有小鷹都情不自禁地對薩菲羅斯産生了同情的心理,星期一晚上薩菲羅斯收拾完東西在七點半準備離開拉文克勞塔的時候,收到了無數送别的目光,就差一首“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了。
薩菲羅斯甚至神經質地感覺守門的鷹頭也給了他同情的目光,他輕笑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想象丢出自己腦海裏,沿着走向餐廳的路過去,他從那邊的樓梯往下走,會達到霍格沃茨城堡的地下室,然後在經過他們上魔藥課的教室後,到達斯内普的辦公室。
在魔藥課教室上課這麽久,薩菲羅斯大概已經知道斯内普的品味是怎樣的。格蘭芬多們給他取黑稱叫做“陰沉沉的老蝙蝠”确實沒錯,斯内普像是陰沉的黑色蝙蝠一樣,喜歡躲在黑暗而潮濕的地方,看起來陰森又可怖。
加上各種魔藥材料本身看起來就非常有恐怖片效果,那些第一次到地下室的一年級生幾乎無一不被這種風格陰森的布置吓到。
斯内普的辦公室的門緊閉着,門上有一隻蛇的浮雕,在薩菲羅斯走近的時候,那隻蛇活動了一下,但是似乎冬天的到來讓它無比懶散,連看看來者是誰都沒有,蛇的腦袋就鑽到它盤起來的身體中間。
薩菲羅斯走到門口,敲了敲教室的門。
“斯内普教授?”
屋裏沒有任何聲音,過了大約半分鍾,門突然自動打開,“進來。”斯内普冷漠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
一股陰森的風從辦公室裏吹了出來,配合着斯内普冷冰冰的嗓音,簡直是恐怖片即視感。門稍微一動,門上那條蛇的浮雕就稍微清醒了下,探起頭來對着薩菲羅斯發出“嘶嘶”的聲音,不過叫了兩聲之後,它又是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又縮了回去。
薩菲羅斯把門推開,走了進去。
“教授晚上好。”
斯内普站在實驗流程台前面,似乎剛好做完一種藥劑正在收尾,坩埚裏冒着森森的綠色煙氣,又随之消失在空氣中。他仔細地觀察了一下被他裝進瓶子裏的液體,然後把它放到試管架上,起身往另一邊的辦公桌走去。非常典型的斯萊特林的裝飾,像是生怕被人不知道他是斯萊特林的院長似的——從牆壁上九頭蛇的畫像,到書架上浮誇的銀蛇花紋和綠色鑲邊,雖然薩菲羅斯覺得這些東西肯定不是斯内普特地放進去的,隻有那擠得滿滿的看起來猶如分屍現場的魔藥原材料和書架上黑漆漆書脊上沒有寫着名字看起來就很黑魔法的書籍才可能是斯内普的所有物。
辦公室裏似乎比外面還要冷上幾度,薩菲羅斯越來越不能理解斯内普了,也許說他本體是條蛇薩菲羅斯都不覺得是一個雙胞胎放出來的滑稽的笑話了。
“很好,你很準時。”斯内普說着,坐到了辦公桌旁自己的位子上。他沒有拿魔杖,手随便一揮,甚至連咒語都不用念出來,一大桶看起來沉重又惡心的東西落到了薩菲羅斯腳邊。薩菲羅斯低頭看,在黑色的黏糊糊的液體中看到了浮在水面上面的幾條青蛙腿。
“花背蟾蜍,我們機智的拉文克勞應該不會不認識吧?把它們處理幹淨,什麽時候處理完,什麽時候結束今晚的禁閉。”
薩菲羅斯擡頭看他。“教授,我需要手套。”
“自己拿。”
斯内普說完,就低頭開始書寫什麽。薩菲羅斯從他身邊走過,到後面的櫃子裏去拿橡膠手套,看了一眼,他正在改學生的論文,恰好握着羽毛筆在寫滿歪歪扭扭的單詞的羊皮紙上寫了一個“t”(troll)。
看那手糟糕的字,如果是他可能也會忍不住想打t的——薩菲羅斯在心裏默默想了下,然後不再看斯内普了。
花背蟾蜍可能是大部分魔藥制作師最讨厭處理的材料之一,它們背上有非常不讨人喜歡的花紋,除此以外,分泌的蟾酥要擠出來非常困難。能用于魔藥制作的花背蟾蜍大部分是巫師養殖或經過一定程度的異變的,它們的蟾酥有一定的毒性,赤`裸的肌膚如果接觸到,很快就有紅色的發癢的紅斑長出來。
薩菲羅斯在櫃子裏拿了一雙看起來比較常用的幹淨的手套,洗了一下之後,拎起那一大桶的蟾蜍,往流程台走去。斯内普緊緊擰着眉頭批改論文,一點也不理會他發出什麽聲音來。
薩菲羅斯原本以爲斯内普多少會怎樣刁難或諷刺他,但是顯然他今天無心做這件事。不過薩菲羅斯代入自己想了下,要他來批改霍格沃茨低年級學生的論文,也是一件痛苦的煎熬。
不過,處理了半桶花背蟾蜍之後,薩菲羅斯又一次确定斯内普确确實實在針對他。這麽惡心的動物簡直能讓人對生命失去熱情,尤其是每次在蟾蜍的耳後腺和皮膚腺瘤中擠出蟾酥時,那個場景簡直能叫薩菲羅斯對所有白色漿液狀的東西都産生反胃的感覺。
而且花背蟾蜍身上還有十分古怪的味道,要不是他憑借着自己制作魔藥時面對原材料的經驗,根本就無法堅持解決完這一桶。
“你做得很好,明天再來。”
——難怪莉莉不喜歡你!
薩菲羅斯簡直想在心裏詛咒斯内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