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激動啊,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一個憨憨的男聲傳入楚泠耳中,聽起來他說話的語氣還是蠻真誠的。
不過說什麽想聊天?!
大半夜的都睡覺了還聊什麽天!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坑啊!
楚泠轉過身,看着那人,一雙小眼睛泛着憤怒的火光。
這算是騷擾吧!她可是女的好吧,這忽然就躺她身邊,還說什麽聊天,這人一定不是好人。
還沒看清那躺在自己身邊的人究竟是誰,楚泠就已經在心裏給他套上了一個壞人的名頭。
雖然此刻那人俨然不知道楚泠是個女人,隻是單純的想要趁夜問楚泠幾個問題的,而且他顯然是把楚泠當做男人了,所以并沒有覺得自己的這一行爲有什麽不妥。
而且楚泠眼神中的憤怒小火苗那人顯然也是沒有看到的,隻覺得楚泠轉了過來,應該是沒有什麽睡意的,便憨憨的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沒睡,整好我也睡不着,咱倆聊聊天吧。”
“大半夜的聊天你還真是有閑情逸緻!”楚泠沒好氣的道,說話全憑氣聲,生怕吵醒那些睡熟了的将士。
雖然那些将士的呼噜聲肯定是比自己說話聲要大一些吧,就那樣的呼噜聲都吵不醒他們,楚泠覺得她說話大聲點其實也是沒有什麽事情的。
“反正都睡不着,還不如聊聊天呢。”興許是氣聲表達不出人的感情,所以那人依舊是沒有意識到楚泠話語中與眼神裏的不滿與憤怒,俨然是反射弧比較長,所以對于人的态度察覺的也比較慢一些。
“那你怎麽知道我沒有睡?”楚泠白了他一眼道。
帳篷裏現在其實挺黑的,就一扇類似窗戶的地方還不在楚泠這邊,所以楚泠這邊的光線極差,以至于楚泠現在壓根也看不清楚是那個人在跟她說話,隻知道這人的聲音聽起來還不錯,最起碼她聽起來還算舒服。
不過楚泠覺得就這樣很那人對話一晚上,她第二天也保準不知道那人到底長什麽樣子,聽聲音應該還是可以人出來的……
“你睡着的時候,呼吸聲挺平穩的,剛剛就沒有那平穩的呼吸聲,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沒睡。”那人似乎是笑了笑,因爲楚泠隻能看到黑暗中一排整齊的白牙忽然沖着自己咧開。
“哦~沒想到你還挺有一套的。”楚泠聽完,了然的點了點頭,還覺得這人挺聰明的,“等等,你給我說清楚,什麽叫我睡覺時呼吸聲很平穩,我呼吸聲平不平穩,你怎麽知道的?!”然而等她誇完之後,卻忽然意識到貌似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啊……
她睡覺平穩這人都知道,這是說明自己被關注了嗎?楚泠覺得她現在似乎并不怎麽開心自己被關注了。
“他們呼噜聲太大了,所以你這個不打呼噜的人就顯得比較突兀了,所以我就知道了啊。”那人一本正經的回答着楚泠的問題,說的還頗爲有頭有尾,一時間竟讓楚泠無法反駁。
“好吧,算你厲害。”楚泠徹底被這人打敗,他總是可以一本正經的回答着自己的問題,讓楚泠都不禁有些佩服他那一闆一眼的回答。
“說吧,你想和我聊什麽。”楚泠本就因爲被盔甲隔的睡意全無,現在有個人和她聊天,她反倒可以轉移一下注意力,不用再一直想着自己被這盔甲隔的難受的事情。
這一點來說,楚泠還是可以接受這個她隻看清楚有一口白牙的男人。
那男人看楚泠不再排斥于他聊天,于是也不客氣,直接開口道:“你爲什麽一直穿着盔甲睡覺?不隔的慌嗎?”
這問題那将士張口就來,不用想都知道他一定是早就對這個問題抱有極大的疑惑,現在終于是逮着一個機會能詢問一下楚泠本人了。
“呃……這是我的習慣。”楚泠其實沒有想到那将士會這麽問,當然也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也隻能臨時現編,胡亂扯了個自己都覺得自己有病的理由。
習慣?楚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有病,睡覺穿盔甲還是習慣,這不擺明了是有自虐傾向嗎。
不過楚泠才不是那種會輕易服軟的人,于是她的大腦開始飛速的轉動着,想着要怎麽解釋自己這一個看似有病的‘習慣’。
忽然楚泠的腦袋就閃爍出了智慧的光芒,一下子就知道該怎麽來應對這個問題了。
“你知道嗎,我們是将士!将士就是要保家衛國的,所以我們當然要時時刻刻保持爲國家效命的狀态。
所以當我們拖掉了盔甲,就表示我們開始想要享受安逸,那樣便會放松警惕,到時候萬一有什麽突發狀況還要再耽誤時間準備。
時間就是金錢啊,在戰場上,我們那裏有這些時間可以耽誤,所以我不拖盔甲雖然難受,但是我的心裏是比任何時候都要舒服的,所以我根本感覺不到難受,我已經習慣了!”
楚泠自己說完這一番話以後,都要被自己這般義正言辭的講說給感動了。
她怎麽這麽有才呢!
楚泠說完話以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随後自己在心裏美滋滋的覺得她簡直是天才,居然可以把自己爲了遮擋女兒身這一私心而不脫掉的盔甲給說的這麽義正言辭,着實是讓人佩服啊。
楚泠說完話之後,發現好半天身旁那個硬擠進來要跟自己聊天的男人都不說話,疑惑的看了過去,不過什麽都看不到,可是楚泠可以感覺到他似乎是在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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