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熟悉的屋頂,淺羽忽然發現自己現在居然是在她的卧房裏,雙眼無神的迷糊了半晌,淺羽終于是想起了什麽,發白的唇角微微勾起。
想來是白鳳又回去将她給帶了回來吧,真是的,那麽久都不回來,害的自己都等睡着了。
淺羽嘟了嘟嘴,忽然感覺渾身似乎有些無力,翻個身都有些吃力。
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自己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得了風寒的感覺啊。
似乎是爲了印證淺羽的想法,她剛剛皺眉就感覺到頭上似乎有一個略帶溫熱的東西一動,這才感覺到似乎有什麽東西此刻正貼在額頭上。
吃力的将手從被子裏伸出來,附上額頭,頭上那東西落在手中的觸感軟軟的,淺羽猜測那應該是條毛巾。
毛巾已經有些溫熱,看起來應該是蓋在頭上很久了,自己果然是得了風寒!
淺羽歎了口氣,臉一下子皺成了苦瓜模樣。
想想剛剛在屋頂上那冷風吹的,自己又受了傷,可不得得了風寒嘛。
哼,都是那個可惡的白鳳!
自己不就是開了個玩笑嗎,一個大男人,怎麽那麽小肚雞腸,居然直接吧自己扔在屋頂吹冷風,也太沒有風度了吧。
不過幸好他還有些良心,還知道去看看自己,把自己送回來,要不然等到第二日一早,自己還不得凍死在屋頂了呀。
如果真是那樣,那她一定要對自己無語死了。
她躲過了組織,忍過了那生不如死的毒發時刻,最後居然被扔在屋頂給活活凍死了!那樣她得多冤啊。
咦~想想都覺得衰,還好白鳳算是有良心的。
忽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的,入目所及的地方一個人影也沒有。
想想也是,白鳳最讨厭這紫蘭軒了,有種呆上一秒就要中毒一般,怕是将自己送回來就立馬離開了吧。
淺羽深深地歎了口氣,她覺得她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
掙紮着起了身,身上軟軟的,這一用力過猛,頭暈了半晌,好半天才覺得舒服了些。
看着自己蓋着的錦被,一個擡手便将它撩至一旁,看着自己那已經包紮完好的大腿,淺羽不由偷偷的笑了。
她已經可以想象當是白鳳給自己包紮的時候一定是面紅耳赤的,那窘迫的模樣她都可以猜到。
摸了摸那将傷口包紮的整整齊齊的白色繃帶,淺羽滿意的挑了挑眉,輕輕動了動受傷的左腿,疼痛感似乎沒有那麽強烈,感覺似乎比下午的時候好的多,沒有那種壓根走不成路的那種疼了。
小心翼翼下了床,撫着窗邊,一條腿蹦哒着要往外間的桌子上去喝茶。
辛苦蹦哒了半晌,淺羽總算是摸着汗蹦哒到了桌前。
急匆匆的倒了杯水,仰面就要往肚子裏灌,卻哪知到茶剛喝了半口,眼睛就撇到窗口那個挺拔的白色身影。
隻見白鳳盤手而立,靠在窗框上,臉轉向窗外,微風将他額前的發絲吹的左右擺動,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别樣的憂傷。
現在已是深夜,即使是這夜晚開門的風月場所聚集地,此刻的街外也已經是一片安靜,所以白鳳才可以這麽安然的看着窗外而沒有心生排斥。
他居然一直沒有走!
淺羽一個吃驚,嘴邊的茶水便直接喝茬了氣,一下子便被茶水嗆住了,一個勁的咳嗽,咳嗽到眼淚都差點飙了出來,簡直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咳…咳咳……你,你怎麽沒有走啊?”好久之後,淺羽才順過來氣,指着白鳳,疑惑的道。
白鳳看向因咳嗽而臉色發紅的淺羽,眼神中似乎有一絲一閃即逝的笑意。
白鳳挑眉,痞痞的道:“你希望我走?”
“什麽叫我希望你走?說的好像我舍不得似的。”淺羽白了一眼白鳳,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拉了個凳子往那裏一坐,憤憤的指着白鳳道:“還有你,明明一直都在那裏,看着本姑娘這麽艱難的拿水喝,你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吓我!你幾個意思!”
“你又沒讓我幫你。”白鳳聳了聳肩,不可置否的道。
“那你是沒長眼睛啊!我傷成這樣,行動不便,是個人都應該來幫把的吧!”
他還呆在這裏也不知道幫幫自己,不幫自己,他還不如不在這呢!
淺羽撇了撇嘴,對于白鳳這種視而不見的行爲十分不齒。
“我将你帶回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啊。”白鳳看着淺羽那模樣,忍不住就想要逗逗她。
他今晚沾了血,心情本就不好,剛剛看到淺羽看見自己時,那驚訝到喝水都嗆到的模樣,一下子心中的陰霾似乎都散開了,越發覺得淺羽可愛。
“我……”淺羽被白鳳的話給噎的直翻白眼,忽然想到這讓自己渾身無力的風寒,可就是因爲白鳳啊,一下子淺羽就底氣十足了,一拍桌子,道:“那你說說我是怎麽受了風寒的?是不是因爲你這個小心眼把我扔在屋頂吹風來着?”
“你不知道我爲什麽把你扔在屋頂?”白鳳挑眉,臉色稍稍有些不悅。
淺羽聞言,眼神閃了閃,随後道:“哼,好漢不提當年勇,我們不說以前的事!反正你剛剛做的事情很過分!”
白鳳笑了笑,一個旋身便從窗口閃到了淺羽面前的凳子上,潇灑的往凳子上一坐,挑眉道:“那你說,是誰給你送回來又給你包紮傷口的?”
淺羽白了眼白鳳,不打算再繼續跟他争執這個問題,畢竟她也不怎麽占理,兩人再争執下去,隻能是——你死我活!
忽然嗅到了空氣中一絲淡淡的血腥味,淺羽又吸了吸鼻子,發現那血腥味是從白鳳身上發出的。
難道是他爲自己換傷藥時沾染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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