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爲張良一直在堅持,而且十分真誠,所以小乙也有些動搖,他心裏覺得似乎可以相信張良,但是他又怕張良是爲了不排隊,所以在這裏耍花招的,一時間糾結的不行。
小乙的顧慮張良很輕易便可以看出來,既然來軟的他會有有顧慮,那麽自己也就隻能來硬的了,威脅就是一個很好的手段!
于是張良對小乙道:“你不信我萬一我真的是你掌櫃的朋友,你們掌櫃的到時候知道了,你覺得他會怎麽樣?”威脅的意味明顯。
“這……”小乙聽了之後,擡手撓了撓腦袋,原本就看起來不怎麽精明的模樣此刻更加顯得有些傻愣。
面對小乙慢悠悠的猶豫,張良實在是忍不住催促道:“你還是快些去吧,我真的找他有急事。”
“好。”小乙又深深地看了眼張良,這才點了點頭跑去後廳一問究竟。
一旁排着隊的人一個個都不怎麽友好的看着張良,看的張良背後有些發涼。
張良不着痕迹的朝着柱子後面躲了躲,企圖躲開那些人的視線,但是那些人對于烤山雞的渴望已經遠遠超出了張良的想象。
現在他們認定張良就是要搞特殊化以後,就連張良躲在柱子後面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們不友好的注視……
終于,小乙從後廳跑了出來,小碎步踏的有些着急。
他在廳中環視了一圈愣是沒有找到張良,正疑惑之際,忽聽柱子後有人喚自己的名字,這才發現張良在那柱子後面。
小乙立馬颠颠的跑了過去,對待張良的态度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恭恭敬敬的給張良點頭哈腰着道:“張公子天字一号房請,我們掌櫃的現在有些忙,等到這陣忙完他便去那裏找您。”
小乙恭恭敬敬的帶着路,引着張良去了二樓客房。
那些本來仇視張良的衆人看着張良似乎真的沒有要搶他們烤山雞的意思,一個個也都收回視線,該幹嘛幹嘛去了,不再搭理張良。
張良一直到坐在了天字一号房中才終于感覺渾身自在了些,看着房中熟悉的擺設,張良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在焦急的等待中,張良終于等到了房門被推開,庖丁龐大的身軀從門口擠了進來,手中還端着一盤片好的烤山雞。
庖丁招牌的大笑也在張良耳邊響起,一如既往的豪爽。
“這客棧生意太好,讓張公子久等了,這烤山雞就作爲補償吧,還熱乎着呢,張公子趕緊吃吧。”庖丁将烤山雞放在了桌子上,樂呵呵的邀請張良吃飯,仿佛兩人不是三年未見,而隻是三天未見一般,一點也不生疏。
“庖丁,當年你和沐熙爲什麽會忽然離開?現在你回來了,那沐熙呢?沐熙有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張良此刻可沒有什麽心情吃飯,一心想着要見沐熙,一下子便吧一系列問題都抛給了庖丁。
庖丁聽到後,拿着筷子的手稍稍一停頓,随後給張良碗中夾了筷烤山雞,依舊是樂呵呵對張良道:“快吃吧,嘗嘗看我這三年的廚藝有沒有長進。”
張良看着似乎要閉口不談的庖丁,歎了口氣,夾起一筷子烤山雞,嘗了嘗,熟悉的味道溢滿了口腔。
原來每次吃到這個味道的時候,沐熙都會在他身邊,而如今這味道依舊卻隻有他一人,似乎心裏空落落的。
看着庖丁這副躲躲閃閃閉口不談的模樣,張良就知道沐熙不在這裏了,或許是出了事,或許隻是在另外一個地方……
一頓飯張良吃的十分艱難,他的心裏一直是澀澀的,空落落的,一直以來的期待忽然落空,讓他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等到兩人都吃完飯,張良才又道:“庖丁,我這麽大老遠的過來,你真的沒有什麽要告訴我的嗎?”
他說的很是嚴肅,眼睛盯着庖丁讓他有種逃不過的感覺。
庖丁終于是敗下陣來,那副樂呵呵什麽都不在乎的模樣一下子便收了起來。
他嚴肅的坐在張良對面,于他對視着,緩緩道:“沐熙死了。”
隻四個字,便讓原本還抱有一絲期待的張良徹底跌入谷底。
死了……
三年來,即使一直都沒有沐熙的消息,張良也會在每一次的尋找中抱有一絲期待,期待着哪一次在人群中會忽然和沐熙相見,而現在,一個準準确去的答案擺在了他的面前,所有的希望頓時破滅。
張良仿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嘩啦啦碎了一地。
“庖丁,你在開玩笑嗎?”張良艱難的張開已經幹澀的唇,不甘心的詢問着。
“那日我們如往常一般關了店門,準備與衆人一起離開店鋪回家的時候,五個黑衣人忽然出現在店鋪的後門口。
他們指名要找沐熙掌櫃,沐熙掌櫃當時見到他們時臉色很不好,見到那幾人之後便吩咐我帶着孩子們先離開。
因爲當時掌櫃的看起來十分嚴肅,所以我也不敢多問什麽,隻交代她多加小心便帶着孩子們離開了。
我們在家裏一直等到了傍晚都沒有見到掌櫃回來,孩子們已經睡下,我實在有些擔心,便一個人又回到了店鋪找沐熙掌櫃。
那天的夜很黑,風也很大。
等到我到了店鋪,店鋪中寂靜一片,後門沒有鎖,但是店鋪中卻哪裏都沒有人影,就連沐熙掌櫃也不見了,任憑我怎麽在店中尋找也沒有找到掌櫃的。
最後我去了天字一号房……”
庖丁自顧自的坐在那裏講述着三年前那日所發生的事情,他面無表情,眼神空洞,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不可自拔。
“那裏發生了什麽?”張良期待的詢問着庖丁。
庖丁的話音停留的地方讓他的心似乎也跟着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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