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事人早就背着韓王的文書逃之夭夭,去尋找他的美酒了,此刻他正惬意的不要不要的,哪裏還會在乎面對着種被洗腦的侍衛,一臉蒙逼的薩菲羅斯……
薩菲羅斯在接近中午的時候又去了一趟姬府,他依舊是先去了雀閣,似乎是習慣了一來姬府便去雀閣一般。
弄玉有些煩躁的坐在鏡前梳着她那長及腰間的墨色長發,桃木梳一次又一次劃過她的發絲,發出輕微的‘唰唰’聲。
然而這聽起來極爲清脆的聲音在此刻煩躁的弄玉耳中就是噪音,讓她越聽越煩躁,但是越煩躁她梳着頭發的手就越快的梳着發絲,也不知是在增加煩躁還是在減少煩躁。
最後弄玉終于是爆發了,右手一個用力将手中的桃木梳直接震碎,梳子的碎末落在地上厚厚的軟墊之上,未發出一絲響聲。
整個雀閣忽然寂靜了,弄玉也不在有動作,呆呆地坐在那裏,看着鏡中的自己眼神是飄忽的。
“你怎麽了?”薩菲羅斯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略帶磁性的聲音在安靜的雀閣中顯得尤爲響亮。
然而鏡前的弄玉卻并無反應,依舊是盯着鏡子發着呆,手還不自覺的動着。
薩菲羅斯疑惑的慢慢走進弄玉,鏡子也慢慢映出了薩菲羅斯的身影,弄玉一下子驚醒一般看着鏡中的薩菲羅斯,有些慌亂的道:“薩将軍?您怎麽來了。”
“你在做什麽?”薩菲羅斯沒有理會弄玉的問題,反倒是比較在意剛剛弄玉的異常反應。
面對薩菲羅斯質問,弄玉很快便平靜了下來,看着薩菲羅斯的臉,嚴肅的道:“昨夜姬無夜過來了。”
聽了弄玉的話,薩菲羅斯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弄玉,頗爲不悅的道:“他過來幹什麽?”
“昨日紅蓮公主來我雀閣的時候是僞裝成丫鬟進來的,姬無夜似乎知道了,昨夜忽然過來。”弄玉道。
薩菲羅斯了然,點了點頭又問,“你是怎麽回答的?”
“我沒有承認,他也沒有再追問,隻是離開前說,過兩天有驚喜給我,我覺得似乎不是什麽好事……”弄玉又想到了姬無夜離開時說話的語氣,陰冷陰冷的,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就算是現在想起來,弄玉都覺得有種深入骨髓的冷意在自己身上遊走,如同一隻冰冷的毒蛇遊走在她的身上,随時都有可能咬上她一口。
薩菲羅斯看着弄玉,輕輕攬了攬她的肩膀道:“沒關系,有我在。”
弄玉擡眸看着薩菲羅斯,他的眸子就如同深不見底的綠潭,雖然看不到一絲波瀾,但就是莫名其妙的能讓她感覺到心情平靜,舒适。
身上的冷意似乎被肩上的大手驅散,濃濃的暖意漸漸包裹了她的全身乃至内心。
“恩。”弄玉點了點頭,一瞬間的尴尬,随後便是相視無言。
弄玉企圖打破這尴尬的氣氛,率先開口道:“你今日過來有什麽事?”
“我來接蓮兒回宮,再不回宮,估計韓王要是知道了蓮兒出宮了,怕是得把整個帝都給掀了。”薩菲羅斯平靜的叙述着一件可以令人人仰馬翻的事情,看的弄玉眼皮直跳。
弄玉點了點頭,想到了昨晚給紅蓮上藥時,她身上那幾處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擔心的道:“她在墨鴉那裏,不過受了傷,這即便是回去了,怕是韓王也不會善罷甘休吧。”
“無礙,你隻需要告訴我墨鴉住在哪裏,其它的我自有辦法。”薩菲羅斯一臉的無所謂。
弄玉了然,将墨鴉的住處告訴了薩菲羅斯,然後看着他又一次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心裏空落落的。
她似乎有些羨慕紅蓮,有那麽多人關心愛護,而自己……
人就是這樣,一出生,便決定了以後的路,她的路注定是孤獨寂寞的。
薩菲羅斯按着弄玉告訴他的路線,一路到了墨鴉的住處,根據氣息辨認,屋内隻有一人,呼吸均勻,不難猜出裏面的人應該是紅蓮,墨鴉怕是已經出去巡邏了。
薩菲羅斯閃進屋内,還沒有等他站定,一大群烏鴉便撲扇着翅膀自屋中飛出,烏泱泱的一大群直接沖着薩菲羅斯飛來。
這是怕有人進入屋内才刻意安排的吧。
薩菲羅斯唇角微勾,隻一揮手,綠色的魔法包裹着那烏泱泱的烏鴉一下子消失在屋内,即使是一片羽毛都沒有留下,屋内陷入一片寂靜。
窗外忽然吵鬧了起來,烏鴉的叫聲格外刺耳,它們一隻隻撲扇着翅膀在窗外來回盤旋,仿佛極爲不甘。
薩菲羅斯卻沒有再搭理那群烏鴉,一步步走向床榻上的紅蓮。
她的臉色有些發白,不過呼吸均勻平穩,隻是如此吵鬧卻還沒有蘇醒,似乎有些奇怪。
薩菲羅斯伸出右手,淡綠色的魔法包裹着他的手掌,帶着淡綠色魔法的手掌在紅蓮上空來回滑了一圈,紅蓮的身上便出現了幾處被淡綠色魔法包裹的區域。
那便是她昨日被鬼兵所傷的地方,薩菲羅斯加重了手上的魔法,淡綠色的魔法逐漸變爲深綠色,良久之後才慢慢散去。
“你是什麽人!”薩菲羅斯身後忽然出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聲音中不難聽出他似乎有些焦急,怕是知道有人進入房間便直接趕回來的。
薩菲羅斯緩緩轉身,看着極力掩飾慌忙的墨鴉,似笑非笑。
“薩菲羅斯?”墨鴉上下打量了下薩菲羅斯,有些不确定的詢問着。
他記得他聽白鳳說過薩菲羅斯面容俊美,有着一頭銀色長發,喜歡穿黑色的一副,大大的鬥篷包裹着全身,面前這人無疑就是薩菲羅斯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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