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還是來了。”薩菲羅斯才剛剛站上雀閣,身後便傳來白鳳的聲音,冷冷的,聽不出任何溫度。
“你在等我?”薩菲羅斯挑眉轉身,痞痞的看着白鳳打趣道。
“你就是那個一直壓制着姬無夜的薩将軍。”白鳳道,語氣中沒有疑問,好似隻是平平的叙述着這件事。
薩菲羅斯沒有說話,隻聳聳肩,不可置否。
“這雀閣中的女人是你的人?”白鳳忽然問。
“是。”薩菲羅斯微微思索,随即點了點頭。
白鳳雙手盤至胸前,眺望着夜色中的帝都,開口道:“姬無夜遠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還是莫要再與他作對。”
他語氣平平,仿佛是在叙述一件一目了然的事情。
夜風吹起他藍色的發絲,寶石藍般的眸子透出淡淡的憂傷,一隻白色的鳥兒自空中飛下,在他身邊盤旋着飛翔,還時不時的鳴叫兩聲,仿佛在呼喚白鳳。
白鳳伸出手,鳥兒便通靈性的自覺飛到他修長的指尖,駐足停留,還時不時的擡頭朝着白鳳叫着,聲音清脆悅耳。
“它很喜歡你。”薩菲羅斯看着那隻活蹦亂跳小白鳥道,沒有再去理會白鳳的前一句話,因爲他并不在意。
“可是我們終究是不同的。”白鳳手指一上一下的晃動着,鳥兒也跟着他的手指一上一下的跳躍,他神情專注的看着活躍的鳥兒,似乎有些羨慕。
“它是鳥兒,你是人,當然不同。”薩菲羅斯不可置否,徑自靠在雀閣的窗壁上,任由夜晚有些肆虐的冷風吹起他的發絲。
雀閣之中的暖光透過淡薄的窗紙映在了薩菲羅斯那完美的側顔之上,透出幾絲哀涼。
“可是我很羨慕它。”白鳳忽然撤回手指,跳躍起的鳥兒一下子沒有了着力的地方,撲棱棱的煽動起翅膀,依依不舍的在白鳳身邊來回盤旋。
“它可以自己自由的飛翔,沒有約束,真好。”白鳳任由鳥兒盤旋在他的周身,滿眼的羨慕。
“你也可以做出自己正确的選擇,從而自由飛翔。”薩菲羅斯側頭看向白鳳,話中的意思明顯。
“我勸過你。”白鳳皺眉,有些不悅。
他與薩菲羅斯可謂是一點也不熟悉,他這麽多次相勸,也隻是不想失去一個知己,若是薩菲羅斯執意與姬無夜作對,那也隻能表示他是一個不識時務的人,那麽自己也不需要在多費口舌了。
“爲什麽不試着反抗,被囚禁久了,連怎麽反抗也忘記了嗎?”薩菲羅斯語氣平淡,聽得白鳳心裏卻一陣火大。
兩人本有大概三步的距離,在薩菲羅斯剛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白鳳忽然逼近,薩菲羅斯隻覺一陣風拂過臉頰,随後白鳳那薄如蟬翼般削鐵如泥的羽刃就已劃過臉頰。
若非薩菲羅斯躲避的及時,估計他那張俊顔上便要被劃上一道不短的血痕了,那蹭着羽刃邊緣而過的涼意卻依舊在臉頰殘留,仿佛在提醒這薩菲羅斯剛剛的瞬間。
白鳳此刻又推至三步開外,面色微冷的看着薩菲羅斯,寶石藍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
“這不也是會反抗的嘛。”薩菲羅斯擡手撫了撫那還有涼意的臉頰,不滿的道:“打人不打臉,你這也太不講道義了,若非我躲的快,這臉可就毀了。”
“姬無夜比我厲害數倍,若是他出手,可就不隻是一張臉的問題了。”白鳳眼神微動,淡淡道。
“你當真以爲我打不過你?我隻是不想出手罷了。”薩菲羅斯勾了勾唇角,随後道:“隻比你厲害數倍而已,那我還真是高看了姬無夜呢。”
“哼,猖狂……”
白鳳聽了薩菲羅斯的話不屑的冷哼一聲,卻在随後忽然僵住了神情,原本平淡的寶石藍眸子瞪的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薩菲羅斯。
隻見他的肩頭忽然滲出了絲絲血液,染紅了衣袍與肩頭白色的羽翼,風吹動他肩頭染血的羽翼,在空中來回飛舞。
看着肩頭的血迹,白鳳忽然笑了,朝着薩菲羅斯道:“你果然很厲害,希望你便是那個姬無夜的克星。”
薩菲羅斯聳了聳肩,有些得瑟的道:“早就和你說過我很厲害了,你不信罷了。怎麽樣,現在決定投靠我了嗎?”
“我不是個草率的人。”白鳳搖了搖頭,擡腳欲走。
薩菲羅斯有能力也罷,沒能力也好,反正于他沒有什麽太大區别,可能唯一的區别就在于自己要将他擒住的任務完不成罷了。
“我可以給你自由。可以自由飛翔在你的天空中,難道這不需要嗎?”薩菲羅斯淡淡開口,沒有挽留,隻有一個承諾。
本已要離開的白鳳忽然頓住了步伐,原本已經離了地面分毫的腳尖又一次落在了屋頂,背對着薩菲羅斯良久才開口道:“我……可以嗎?”
“那就要看你做何選擇了。”看到白鳳猶豫,薩菲羅斯道挑眉道。
“我需要考慮考慮。”白鳳眸子中有些迷茫。
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作何選擇,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選擇相信,還是就這麽安分守己的提姬無夜賣命。
因爲在這樣的亂世之中,安分守己才是可以活得久的保證。
如果他答應了薩菲羅斯,他便可能自由翺翔在自己的天空,但是卻也有可能自此落入無盡的深淵。
這個選擇的答案決定了他的以後,他要深思熟慮以後再做打算。
“好。”薩菲羅斯微微點頭,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仿佛一切将要發生或者現在發生的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沒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他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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