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以後,衆人也終于反映了過來,各種叫好聲不斷湧起,每個人看着雪姬的眼神都是炙熱的,仿若是看到了仙女一般,雪姬也在人們的注視下慢慢退下了舞台。
古琴生悠揚的響着,人們喝着酒,心思卻都飛遠,那如仙般的女子身影已經深深地刻在了他們的腦海之中,他們都兀自慶幸今日可以看到這場無與倫比的演出,真的是此生足矣。
晚宴進行了一半,太子丹就先離開了,玉公主倒是一直呆到了晚宴結束。
人們一個個都回去了,諾大的妃雪閣中,隻剩下荊轲和玉公主,薩菲羅斯早在雪姬退下舞台之後不久就離開了。
“荊轲,我……”風吹起玉公主墨色的發絲,華麗的發飾上墜子被吹的左右搖晃着。
“你爲什麽要參加比賽啊?”荊轲如往常那般笑着道,就如他對姬羽一般,那麽随意,隻是表情卻怎麽都覺得僵硬了些。
“我想要得到父皇的承諾,可是我太天真,我終究是躲不過……”玉公主聽到荊轲的話,眼神暗了暗,轉頭看向一樓中間那孤零零的舞台。
“你要去和親……”荊轲有些苦澀的道。
“恩。”玉公主道。
一時間場面有些尴尬,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本就空曠的妃雪閣更是寂靜了,隻有不斷跳躍的燭火忽明忽暗。
“我帶你離開。”不由自主的,荊轲便說了出來自己内心的話語,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不會跟着自己離開的。
聽到荊轲的話,玉公主的眼神閃了閃,可是依舊沉默着,良久之後,玉公主才開口道:“我是燕國的公主,一開始,我的命運就是安排好的,我隻能按着我的命運一步步走下去,縱然知道結局,也隻能義無反顧的走下去,有時候,我會覺得做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子,是件極爲幸福的事情,畢竟她們可以不用背負那麽多……”
小小年紀的她,說出的話竟然是那麽蒼涼,無盡的悲傷仿佛一瞬間都從她的體内爆發,小小的身體,顯得那麽無助。
荊轲隻能看着,一瞬間覺得自己是那麽的渺小,竟然什麽都做不了,他居然經常自居大俠,但是真正遇到事情了,他卻什麽也做不了。
“我可以帶你遠離這些。”荊轲無力的道。
“我背負的是整個燕國,我不能那麽自私。”玉公主緩緩起身,看着那玉台之上露天的屋頂,那裏有着一彎明月。
一行清淚緩緩自玉公主臉頰滑落,被月光照亮,刺痛了荊轲的眼眸。
他起身,抱住了那孤獨的身影,他真的覺得好多事情自己也是無可奈何,他也隻能生活在自己那平靜的生活裏,才能活的自在,但在别的地方,他什麽都不算。
玉公主被荊轲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随即便釋然了,她貪婪的感受着荊轲給她的溫暖,就讓她這麽自私的享受一會兒溫暖,一會兒就好……
夜晚的湖邊,依舊是那般美麗,明月的照射下,湖水顯得異常的美麗,波光粼粼,爲夜色增添了不少朦胧之感。
薩菲羅斯看着靜靜站在湖邊的少女道:“爲什麽不早告訴我你的身份。”
“如果我告訴你了,你還會一直過來嗎?”女子俏皮的看着薩菲羅斯,一襲如仙般的舞衣,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是美麗。
“不一定。”薩菲羅斯道。
确實是不一定,他也不知道如果他一開始便知道了女子的身份,還會不會對她産生興趣,不過他想應該是不會吧,那樣他就沒有想要探究的欲望了。
女子聽後挑了挑眉,沒有說話,擡頭看向了天空中的那一彎明月,緩緩開口:“我隻是一名舞姬,我隻能被别人掌控着命運,即使我是最出名的舞姬,也終究是隻能被人擺布,我喜歡這裏,這裏也隻有我一人,因爲這裏是太子賜給我的地方,所以外人不敢進入,太子惜才,給了我這麽一處安靜的地方,也算是我的福氣……”
雪女一個人自顧自的說着,似乎是在說給薩菲羅斯聽,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而薩菲羅斯就站在雪女的身後,靜靜的聽着她傾訴,感受着她如自己一般的孤獨。
“你就要離開了,我給你跳隻舞吧。”夜已經深了,雪女知道,他就要走了,于是道,說罷,便自顧自的跳起了舞步。
如月下仙子一般的女子倩影被薩菲羅斯綠色的瞳孔所映着,記在了心底……
“薩大爺,你到底是做什麽的,總覺得你那麽神秘,爲什麽不能告訴我,難道是國家機密?”
已經離開薊城三個月了,兩人朝着楚國的方向走着,一路上倒是悠閑。
“是。”薩菲羅斯淡定的道,一看便又要跟荊轲打哈哈。
“薩大爺,咱們都認識那麽久了,你還瞞着我,我就那麽不靠譜,讓你不能相信啊。”荊轲不滿的道,他真是傷心啊,認識這麽久了,愣是連薩菲羅斯什麽底細都沒摸清。
“知道這個,對你并沒有什麽好處,不知道的更好。”薩菲羅斯道。
相信荊轲他倒是挺相信,隻是蒼龍七宿這件事事關重大,不知道的才比較好吧。
“薩大爺,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帶上我吧,我不想一直這麽自欺欺人下去,在有些事情面前,我真的太渺小了。”荊轲第一次這麽認真的跟薩菲羅斯說話,也是他第一次求薩菲羅斯。
姬羽那件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他真的無能爲力,這三個月,他都是煎熬的,他想要變得強大,而他相信,薩菲羅斯可以,于是憋了這麽久,今天他才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之後,才敢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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