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幾句話一試探就探出他的底線,也就是說隻要拿出鐵證出來,他也可以像瘋狗一樣撲上去,誰敢擋道就咬誰。
“康納先生,其實我一直很擔心,我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早就已經落入到别人眼中和耳中,現在我跟你說的話說不定真的已經傳出去。如果你猶豫不定,我也不會再催你,我們就靜待事情的發展吧。”
李墨無所謂的說道,但康納神色就變了,城外荒山那裏可以說是地獄級的地方,如果藏寶消息真的已經洩露,那事情就變得極其棘手不可控。
雖然跟李墨對接的人是他,但其他人暗中安排一些後手也是有可能的,畢竟那是山下奉文的藏金寶藏。就像塔爾湖山脈中的寶藏被追回後,無數人都撲上去想要分一杯羹,最終形成統一戰線找了個相對合理的借口把應該分給華夏國的那一部分給吞掉了。
如果荒山裏真的有山下奉文寶藏,而自己卻沒有及時的出手,那将來所有的黑鍋肯定會強行甩到自己頭上。
“李先生,明天我陪着你登荒山。”
“行,明天上午八點我們彙合。對了,那些賠償金我怎麽打給那些漁民?”李墨也不等康納回答,自己直接說道,“康納先生,這事還要麻煩你才行,我把所有的賠償金一次性的打給你或者官方賬戶上,然後再一一的賠給那些漁民。”
康納眼神微閃,然後臉上遲疑下才說道:“李先生,也不怕你笑話,那些錢真要打到官方賬戶上,那肯定是隻進不出的。承蒙你的信任,這事我也參與了其中,我就多花點精力給你處理好,包你滿意。”
“那就太感謝了,我這兩天正爲這事頭疼呢。對了,既然塔爾湖山脈二期開發工程已經被一個華夏海外投資公司給拿下來,漁村那邊的天主教堂修繕和新房的建設事宜也一起讓他們的人去做,我也省心省事。”
康納哪裏會想到李墨滿肚子的謀劃,他的心神早就飛到那一筆巨大的賠償金上的,至于誰去收尾他才沒興趣去過問。況且華夏人的基建速度的确快,交給他們自己人去修繕教堂和建設房子也好。
“李先生,這事還需要你和他們接洽才行。”
李墨點點頭:“康納先生,你有對方負責人的聯系方式嗎?我現在就聯系下對方,早點把事情落實到位也了了一件事情。”
康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然後不一會兒就收到一條短信,手機屏幕給李墨看了下:“這是那家投資公司派來的總負責人姓邱,我見過,大概四十歲左右,你聯系看看,如果人還在馬尼拉的話說不定今天就能見面。”
“十分感謝。”李墨輸入一串号碼,然後朝不遠處的刺頭說道,“等會将那筆準備好的賠償金和康納先生對接下。”
“是,李先生。”
李墨撥通了手機号碼,響了六聲後才接通,電話裏傳來渾厚的聲音,有點熟悉。
“邱總您好,我是千年盛藏集團集團的李墨。”
電話那端安靜了下,然後才帶着欣喜的語氣說道:“李先生您好,我是邱光耀。”
難怪聲音聽起來熟悉,原來是邱老家的第三代領頭人邱光耀,之前可是跟李墨有很多合作的,後來他調到其他地方任職就極少再聯系,真沒想到關鍵時刻居然是他出面來主持這邊的大局。
“邱總您好,有點事情想跟你聊聊,希望沒有打擾到您。”
“哈哈,李先生客氣了,我現在在馬尼拉,主要主持一個海外投資項目,不知道李先生有什麽事情?”
李墨随即也笑起來說道:“真是湊巧,我此刻也在馬尼拉,這樣好了,邱總,如果您時間空的話,我們可以見個面談一談,有點事情需要邱總幫幫忙。”
“可以,李先生你入住在哪個酒店的,我過去找您。”
“那就麻煩邱總了,等會我把地址發送到你手機上,好,晚點見。”
李墨當着康納的面打了個電話,然後挂掉電話笑道:“等會塔爾湖山脈的那個投資上過來一趟,康納先生是這裏的父母官,将來可要多給他一點照顧。”
“李先生不說,我也會多照顧一下的。既然你和對方已經聯系上,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早上我們再見。”
李墨朝刺頭點點頭,刺頭客氣的對康納說道:“康納先生,這邊請,我們把那筆賠償金處理下。”
“請。”
李墨看着康納離開房間,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果然不是個好鳥,那麽大的一筆賠償金一點都不避嫌,不知道他自己會吞掉多少。這樣也好,不怕你胃口大,就怕你對什麽都不感興趣。
大概半小時後,邱光耀帶着人一起過來了,他可不是一個人過來的,而是一個團隊,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人人都穿着職業裝,一看就知道是精英人士。
團隊中不但有邱光耀這個熟人,連秦思軍和詩斌居然也混在其中,詩斌還戴着一副平光眼鏡,頭發梳的一絲不苟,手裏拎着黑色公文包。
雙方見面後,李墨先看看邱光耀,再看看詩斌和秦思軍,摸不清剩下的人是不是也是軍方安排的身份。
“李先生您好,我是邱光耀。”
邱光耀一本正經的介紹自己,也就是在暗示除了他們三人外,其他人的身份可都是真的,而不是自己人安排過來的臨時身份。
真真假假,這樣才能更能迷惑人。
“邱總請坐,大家都請坐。”
李墨坐到沙發上,然後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給邱光耀說道:“我在呂宋島那邊遇到點事情,邱總看看好不好幫忙的?當然,所産生的費用我讓人和你對接的,不會讓你們吃虧。”
邱光耀認真的看着紙上的内容,眼神不斷變化,心髒跳動都變得越來越快。簡直是太瘋狂了,李墨居然下了如此大的一盤棋。國内的所有人都隻是配合他完成一系列的安排,也猜到他肯定尋到了某處山下奉文的藏金寶藏,寶藏體量也不會小。
可等看到他提交的手繪藏寶圖,已經對寶藏的初步推測估算,他才真正的明白李墨發現的寶藏是多麽的大。
不但寶藏體量大的驚人,他連膽子也大的逆天,居然想在别人的地盤上,在别人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将所有寶藏悄悄的挖掘出來運走。
隻要走漏一點風聲,那就是一場血戰。
可隻要能完成這樣艱巨,這樣不可思議任務,那今後的路也就暢通了,毫無阻礙。
邱光耀看完,平複下情緒說道:“李先生,你怎麽還被他們給圍上了呢?”
“沒辦法,遇到這事了。”
“這點事情對我們來說隻是順手而爲的小事,我再從國内多調一個工程隊過來,明天就能全部到位,你看什麽時候合适,我安排工程隊過去施工。”
“明天他們都能安排妥當,随時都能動工嗎?”
“是的。”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李墨想了下說道:“明天我和官方的負責人要去一個地方再轉轉,估計沒時間再和你見面溝通。這樣,如果工程人員都安排到位,邱總您就正常開工好了,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我可能沒時間跟你再見面溝通,你該怎麽安排就直接安排好了。”
“行。”
大概半小時後,邱光耀他們的團隊離開了酒店,在一輛商務車裏,邱光耀将李墨交給他的紙遞給身邊的詩斌凝重的說道:“我們有過很多種猜測,但沒想到李墨玩的這麽嗨。這次我們可都是在刀尖上跳舞,跳的好看就可以完美落幕。”
詩斌看完後又遞給秦思軍笑道:“我就特佩服他這點,要麽不玩,要玩就往死裏搞。剛才李墨可是提醒我們了,接下來幾天他抽不出時間,也就是說我們要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把所有山下奉文寶藏發掘出來弄走。”
秦思軍看完也長籲一口氣:“菲國官方陰了李墨一次,沒想到李墨立刻反過來再百倍的陰他們一次。我估計他爲了配合我們順利把所有藏寶運回去,可能會在馬尼拉這邊搞出什麽大事,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這邊。”
邱光耀和詩斌同時點點頭,他們也要抓緊時間。
第二天一大早,康納就帶着安保匆匆趕到酒店,李墨他們還在吃早飯,讓他也坐下再吃點,可是康納的神色明顯有點異樣。
李墨隻好放下碗筷問道:“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關于你的事情已經在網上發酵,你和我們合作尋找山下奉文寶藏的事情已經掩蓋不住了。我們正在調查是誰在搞事,不過你再露面的話,可能會引來各方的注意,對我們接下來的工作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李墨頓時眉頭緊皺起來,沉默了會兒才問道:“目前晚上有沒有流傳關于我在各地尋寶的照片,尤其是沿海那邊的漁村,他們可是拍了我們很多視頻的,别他們拿到了賠償金再過來狠狠的咬我一口。”
他的擔憂不無道理,康納也想到了漁村那些漁民,還真有那個可能。也可能是他身邊出了叛徒,是别人安插在身邊監視自己一舉一動的。
“李先生,那你看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等下還是按照計劃再次登上那座荒山嗎?”
“是的,計劃絕對不能改。以我過往的經驗,我有七成的把握判斷在那座荒山内部藏着一個寶藏,所以哪怕我在這裏尋寶的信息已經完全的流傳出去,也不能中斷計劃,否則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對你們越發的不利。據我了解,你們國家的地下勢力可是十分猖狂的,甚至還有些地下勢力有自己的武裝力量,如果他們也想摻合一腳的話,那事情就變得越發的不可控制。”
康納有點心力交瘁的樣子,他長歎一口氣道:“如果荒山裏的确有山下奉文的寶藏,他們要是敢插手,我們就順便将他們收拾了。”
李墨心裏對他很是鄙視,就你們這樣的政府能有什麽作爲,連來百姓的辛苦錢都要吞掉。
“康納先生,你身邊的人都可靠嗎?”
李墨再次提醒他一句。
康納回頭看看站在幾米遠的四個保镖,他明顯沒有足夠的信心,想了下搖搖頭。
“那等下上山,他們要跟着你一起去嗎?”
康納遲疑下還是點點頭,荒山那邊危險至極,如果不将他們都帶在身邊,萬一真遇到了危險想必眼前的這個家夥也不會冒着生命危險救自己。
比起自己的生命,有人背叛自己又算的了什麽。
“那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動身。”
李墨很果斷的站起來下命令:“刺頭,通知下去一半人跟着我上山,另外一半人在山下接應。”
“是。”
跟着李墨過來的百位精英兵王個個身經百戰,他們全部出動的場面頓時驚動了酒店外面的來往行人,大巴車,商務車紛紛啓動朝荒山那邊而去。
看到這仗勢,康納心裏居然還有一點安定,緊跟在李墨身邊想必也不會有什麽危險才是。
城外的貧民窟在陽光照射下越發顯得破爛,很多人的眼神都是帶點麻木的。而那些出賣苦力的人早就在路邊等待着遊客,至于那些可憐的女人則需要下午才會出現。
李墨他們的出現自然也引來無數人的注意,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帶點畏懼,但又帶點幾分期盼小跑過來在李墨面前恭恭敬敬的說着什麽。
刺頭直接抽出一萬比索遞給他說道:“再帶我上山一趟。”
那個男人回頭看看荒山,又看看眼前那麽大的陣勢,就想到了一個小道傳言,說荒山上可能有一處寶藏。
而且他也知道眼前的這個氣度不凡的男人身份非常尊貴,他的妹妹就已經被他給買走了。而且第二次碰面,對方直接給自己一萬比索,這個出手可是相當的大方,羨慕死很多人。
“走。”
他在前方帶路,李墨他們浩浩蕩蕩的跟在後面,進入貧民窟轉來轉去,難聞的氣味彌散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而一路上也有很多人從破敗的房屋裏走出來,有些人是好奇,有些人是惶恐,更多是一種難以難掩的目光,有點冷漠,有點貪婪,有點。。。
康納捂着自己的鼻子,緊跟在李墨身邊,不時的扇扇空氣,還以爲能夠把難聞的氣味給吹走。
忽然,帶路的男人停下了腳步,有點惶恐的還退後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