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曆朝曆代中，龍代表的是皇家，代表的是尊貴。皇帝有真龍天子之稱，皇子也有龍子之說。所以不管在什麽朝代，龍紋不是誰想用就能用的，一旦被發現皇家之外的人使用，那十有八九都會落個抄家滅族的結局。
而且龍也分等級，五爪龍代表的是帝王，而那些王爺皇子後宮嫔妃之類如果用到龍紋的話都是一爪，兩爪居多。
李墨撿漏的第一個稀世珍寶，明洪武雙耳瓶身上的暗龍也隻是三爪。他在一本書上看過記錄，好像在灣島博物館裏就陳列着一件五爪龍紋罐，還是碎成好多塊重新拼接起來的。而在國内有記錄的也就是隻有一個三爪龍紋的真品瓷器。
五爪龍紋太罕見了。
眼前這個用來養金龍魚的缸口徑足有60公分，腰徑約90公分，底徑約50公分，高約60公分。白釉底色的缸身上有兩條青釉五爪巨龍，仔細一看，巨龍兩顆眼珠凸起，顯得猙惡無比。
龍爪彎鈎，充滿了殺伐銳氣，而龍鱗更是片片可見，覆蓋在龍身上，猶如厚厚的铠甲。
張狂，神武，無敵。
曆史上所雲，有什麽樣的帝王，那龍紋就會顯示出什麽樣的氣質。這兩條龍紋纏繞缸身，龍頭傲氣，充滿了睥睨天下的霸氣和神韻。
見龍如見帝王，說明帝王本身就是一個威武蓋世，雄霸天下的大人物。
再看龍身青釉的色彩，厚重通透，重筆之處青釉顔色偏深偏黑。這是典型的進口蘇麻離青料子，而且青釉工藝并不是巅峰時期。
李墨不禁用異瞳看去，那個五爪龍紋缸體内透射出藍色光暈，然後眼前的空間都化爲了藍色海洋，充滿了夢幻般的奇妙色彩。
這是明朝真品瓷器，從顔色來看大概率是明早期的，不知道是洪武年間的，就不清楚是哪個帝王所用。
如此器形，比灣島博物館裏的五爪龍紋罐要大好多倍。而且直到此刻瓷器還保護的如此之好，沒有任何擦碰修補的痕迹。
此刻李墨眼中再無其他之物，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将這個明朝五爪龍紋缸給帶回去，不屑一切代價的帶回去。
“歡迎光臨。”
古董店的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他身材高大，比起李墨還要高出一個頭。他的白發梳理的一絲不苟，穿着得體的裁剪定制西服，給人第一印象就是很有範。
屈揚迎上去和對方聊了幾句，那老人朝李墨微笑着點點頭，從他助理口中得知，眼前這個年輕人最不缺的就是錢，所以店裏如果有更好的寶物都可以拿出來。
李墨開始在博古架上一一的掃視起來，第一排都是現代高仿工藝品，第二排同樣是工藝品，但是到了第三排時就看到博古架上的瓷器有七個透射出淺藍色光暈，說明它們是明晚期的真品瓷器。
但李墨也同時看出，那些明晚器的瓷器表面都有明顯腐蝕的痕迹，稍微一想就明白它們的來源，應該都是海撈瓷。實在可惜，如果剛打撈上來就做科學維護的話，也不至于出現如今被腐蝕的痕迹。
至于剩下的已經沒有再入眼的。
李墨走到第三排博古架前，指着其中一個瓷器說道：“屈揚，讓店老闆把這個拿下來。”
屈揚連忙上前溝通，很快老頭搬來一張椅子，站上去拿下一個碗微笑着放在櫃台台面上。
李墨拿起來仔細的看了會兒，這是明萬曆年間的瓷器‘青花小碗’，近距離觀察下，腐蝕痕迹特别刺眼，想想都令人心痛。
“這個多少錢？”
屈揚再次和古董店老闆溝通起來，然後就聽他說道：“店老闆說隻買一個的話，優惠力度不大。”
這店老闆有點意思啊，還想讓自己多買幾個。不過他也懶得多想，随手指了指，店老闆很快從博古架上拿下十一個瓷器，在櫃台上擺成一排。
“問他總共多少錢？”
幾句對話後，屈揚滿臉不爽的說道：“店老闆說每個瓷器三百歐元，不過你買的數量較多，他可以打九五折。”
真心不貴，太便宜了。
不過李墨已經掌握到砍價的規律，基本上都是攔腰一刀，在狠狠一斬。
“不論大小，均價五十歐元一個。”
“no，no ，no ”店老闆直搖頭，這樣的砍價簡直是毫無人性，根本就是不想買的節奏。
屈揚目光閃動一下，然後和他争論幾句，最後輕哼一聲說道：“老闆，這老頭說甯願不賣，也不會賤賣。”
李墨也不急，他不慌不忙的再次看起來，最後目光落在門口那個五爪龍缸身上，指指它問道：“那個多少錢？”
“店老闆說不賣。”
李墨内心冷笑幾分，從包裏掏出一張黑金卡，輕輕的擺放到櫃台上：“不賣，那是因爲價格沒出到位而已。”
有錢就是底氣足，那老頭看看黑金卡，再看看李墨那張看不出意圖的臉，想了下才叽裏咕噜的說了一大堆。
“如果你真要買那個魚缸的話，那你必須要将這十一個瓷器一起買走，而且總價不打折。”
屈揚翻譯完差點氣炸，這老頭蹬鼻子上臉，玩起了這麽下三濫的手段。
“魚缸多少錢？”
“一萬歐元。”
這句話李墨聽得懂，他遲疑下說道：“魚缸三千歐元，櫃台上的瓷器每個一百五十歐元。行的話，我現在就付款。”
聽到屈揚的翻譯，老頭再次直擺手，然後報出一個價。
“魚缸九千歐元，櫃台上的東西均價兩百四十歐元。”
李墨也直搖頭：“魚缸四千歐元，這些瓷盤，瓶子之類的我再加一點，每個一百八十歐元。”
兩人開始拉鋸戰，一個逐步降，一個逐步加，最後達成一緻，魚缸五千八百歐元，櫃台上的小瓷器均價兩百一十歐元。
當付完款，簽完那張工藝品交易合同後，李墨心中懸着的那顆心終于安靜下來。
差不多花了半個小時，李墨将青釉五爪龍紋缸提着走出古董店，很快有八個保镖出現。
李墨翻看圈足一看，小篆标準官窯格式‘大明永樂年制’。
這個居然是明永樂五爪大龍缸，完好無損，世上獨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