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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此時,讓洪承疇感覺到麻煩的是,這一戰他們敗了,那批錢糧物資卻落到李子霄之手。
崇祯可是給洪承疇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清軍手裏那批物資奪回來,此時崇祯連他的内帑都用光了。
但洪承疇對于李子霄也不是沒有了解,甚至李子霄對别人是雁過拔毛,對自己是一毛不拔的主。
李子霄辛辛苦苦從清軍手裏奪回的物資,想要再讓他吐出來,洪承疇和李子霄可沒什麽交情,自問沒這個本事。
可就這樣損兵折将,空着手回去向崇祯交差,估計他剛剛重啓的官職生涯,就要再次斷送了。
“哎,這可怎麽辦呢?”
洪承疇這下子可爲難了。
“謝乾,你快馬加鞭回京城,向聖上彙報,清軍已經撤走,那批錢糧物資落到了李伯爵手裏,請聖上指示。
從這裏到京城,最多一天的路程,你一定要盡快帶着聖上的旨意趕回來,明白嗎?”
随後,洪承疇還是在有了主意,對旁邊一個明将,說道。
“是,将軍。”
謝乾應道,但随即又不解的問道:“将軍,什麽旨意啊?”
“這個你無須知道,到時候聖上下什麽旨意,你就帶過來就行。”
“是。”
望着謝乾騎馬朝西離去,洪承疇轉過身來,沉聲說道:“大軍暫時駐紮這裏,你們随本将去寒風堡,見見那位李爵爺。
怎麽說昨日寒風口一戰,我們也算是和李爵爺配合了一次。
現在李爵爺又大敗清兵,咱們不去恭賀一番,豈不顯得我們沒有禮貌。”
随即,洪承疇便率領一衆明軍将領,隻帶了少量兵馬,便前往寒風堡。
洪承疇帶人前往寒風堡,當然不是真的隻爲了去恭賀李子霄打敗清兵的,而是爲了拖住李子霄。
剛剛那會兒,洪承疇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借助崇祯之手,逼李子霄交出那批錢糧物資。
洪承疇感覺,此時這個大明,除了皇帝崇祯,以及内閣首輔盧象升之外,恐怕李子霄不會聽任何人的話。
說白了,洪承疇就是準備,借崇祯的聖旨,逼李子霄交出那批錢糧物資。
當洪承疇帶人趕到寒風堡的時候,白龍軍依舊不曾離去,李子霄準備讓将士們在這裏休整幾日。
這段時間連續趕路,又接連大戰,白龍軍将士們都疲憊到了極點。
現在清軍退走,沒了威脅,李子霄可以放心大膽的休整。
“報,爵爺,堡外有一群官兵前來,爲首的一人自稱是副總兵洪承疇,要求面見爵爺。”
很快,一名白龍軍士卒就沖到堡内,向李子霄彙報道。
“歐?洪承疇來了?”
李子霄聽後,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略有所思。
“爵爺,洪承疇這趟過來,恐怕是奔着被咱們,從清軍奪回來的那批錢糧物資來的,幹脆不見。”
一旁的趙子龍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
“就是,這個姓洪的,不是個好東西。
之前,咱們在上店原與清軍苦戰,他倒好,悄悄的跑到寒風口設伏。
擺明是想讓咱們拖住清軍主力,他好從清軍手裏,奪走那些錢糧物資。
隻可惜,姓洪的太高估他手下那群官兵的實力了,五萬多人竟然打不過清軍區區幾千人馬,真是笑死老子了。”
緊接着,另一旁的彭浩,也是大笑着說道。
“彭将軍說的沒錯,咱們和這姓洪的,沒什麽好見的,讓他滾好了。”
李天霸更是直接。
确實因爲之前洪承疇明顯利用了一次白龍軍,使得此時白龍軍諸将對于洪承疇,都不怎麽待見。
“哎,來者是客,這不是咱們白龍軍的待客之道。
既然洪承疇要見本爵,那本爵就見見他,本爵倒要看看,他這趟來是不是真來打那批錢糧物資主意的。
本爵也想看看,他有什麽本事,讓本爵将這批錢糧物資吐出去。”
李子霄伸手一壓,止住了衆将的議論,開口說道。
很快,寒風堡的堡門就打開了。
秦震來到洪承疇跟前,對着洪承疇等人一行禮,不卑不亢的說道:“洪大人,諸位将軍,再下勇毅校尉秦震,迎接諸位。
現在,爵爺和幾位将軍,在堡内等候諸位了,請吧。”
“喂,李伯爵就派你一個小小的校尉過來迎接我們,也太看不清我們這二十多人了吧。”
此時,一些明軍将領看到,李子霄竟然隻派秦震這麽一個校尉出來迎接他們,頓時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聽到那個明軍将領不滿的聲音,秦震心裏冷笑一聲:還真把你們當回事了,要不是爵爺親自發話,老子都不願來接你們。
但表面上,秦震還是笑着,客氣的說道:“我家爵爺正和幾位将軍商談事情,不便來迎接各位。
諸位将軍要是願意進來,便進來,要是不願來,就請回去吧。”
“你……這是什麽态度!”
聽到秦震這麽說話,有些脾氣急躁的明軍将軍忍不了,就要沖過去,卻被旁邊的同伴攔住了。
“好了。這位校尉兄弟說的沒錯,你們誰要是不願意進,就自己回去。”
洪承疇突然發話,瞪了身後幾人一眼,不高興的說道。
看到洪承疇不高興,那幾個不滿的将軍冷哼一聲:“本将軍中還有要事,就不陪洪大人去見這位李爵爺了。
本将,告辭!”
還别說,還真有幾位明将走了。
“本事沒有多少,脾氣倒是不小。也不知道誰給你的膽子。”
望着離去的那幾名明将将領,洪承疇眼中閃過冷光。
現在離去,這不是打他洪承疇的臉嘛!
洪承疇在心裏默默記下,離去的那幾個明将将領,等找機會教訓教訓他們。
“秦校尉,有勞領路了。”
随即,洪承疇轉過身來,客氣的對着秦震說道,然後跟在秦震身後,進入到寒風堡。
洪承疇本來就沒指望,李子霄可以親自來接他,對此并不在意。
很快,洪承疇就跟着秦震,來到堡内最大的一處宅院,這裏原本是一家富商的宅院。
李子霄率領大軍暫時入駐寒風堡後,這家富商就主動讓出府宅,給李子霄使用,李子霄也沒客氣。
“卑職洪承疇,拜見李爵爺。”
等洪承疇等明軍将領,見到李子霄後,都很恭敬的行禮。
包括洪承疇在内的這些沒有離去的明軍将領,在心裏對于李子霄還是非常敬畏和佩服的。
就憑李子霄能率領白龍軍,擊退清軍,這份戰績就足以讓他們敬佩。
“洪大人,諸位将軍,請起吧,請入座。”
坐在首座的李子霄揮揮手,開口說道。
“多謝爵爺。”
等洪承疇等人入座後,李子霄笑望着洪承疇,說道:“洪大人,不知今日前來,有何要事啊?”
“下官早就聽說李爵爺手下,精兵強将甚多。
昨日寒風口一戰,爵爺以多勝少,擊敗清軍,讓下官真正見識到了李爵爺手下人馬的精悍。
今日,本官特意率諸位将軍,前來向爵爺取經學習。
也是下官無能,昨日未能率軍在寒風口擋住清兵。
要不然,以咱們兩軍之力,甚至有機會将清軍全部留在寒風口。”
說這話的時候,洪承疇臉不紅,色不變,但周圍其他明軍将領,卻不由得低下了腦袋。
因爲羞愧啊!
洪承疇這番話,前半句贊揚白龍軍戰力強橫,但後半句,擺明就是誇大他們昨日在寒風口那一戰的作用。
并且,也暗指昨日白龍軍之所以能戰勝清軍,他們也是有一定功勞的。
既然我們也有功勞,那麽你們戰後所得,是不是也得分我們一些啊!
但實際上,明軍連清軍半個時辰都沒擋住,基本上清軍到了,他們也就潰敗了。
白龍軍能擊退清兵,和他們絲毫作用沒有,洪承疇此時這麽說,豈能不讓那些明軍将領感到羞愧。
反觀洪承疇,不愧是個人物,如此睜着眼睛說瞎話,臉都不紅,讓李子霄不由得在心裏贊歎。
聽完洪承疇這番話,旁邊的明軍将領個個羞愧,沒人說話,而白龍軍将領這邊,卻炸開了鍋。
“姓洪的,你可真不要臉,昨日區區幾千清軍,你們五萬人設伏,半天都沒打下來。
清軍主力剛一返回,你們就潰敗了,就憑你們還想和我們全殲清軍,你做夢呢!”
洪承疇說完後,第一個站起來呵斥他的,就是白龍軍諸将中,脾氣最爲暴躁的李天霸。
李天霸那嗓門,簡直震天響。
不僅是李天霸,此時周圍其他白龍軍将領,也一個個看向洪承疇的眼光,很不善。
聽到李天霸這麽說,有些明軍将領也不樂意了,但卻沒好意思開口反駁。
“哈哈,這位将軍這嗓門,可真夠大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在打炮呢!”
這下子,饒是洪承疇臉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岔開話題,開個玩笑,緩解這份尴尬。
“哈哈!”果然,洪承疇的玩笑,引起周圍人的大笑。
随即,洪承疇也不好意思再将昨日那一戰的事,實在是有些丢臉,看向李子霄,說道:“爵爺,可否帶着我們巡視一下軍營。”
李子霄此時也沒搞明白,洪承疇這一次過來見他,到底是要幹嘛。
單單隻是來學習取經的,李子霄不相信。
李子霄相信,洪承疇多半就是奔着那些錢糧物資來的,他倒要看看洪承疇準備怎麽向他開口。
于是,李子霄很痛快的就應道:“好啊,正好今天本爵有時間,就陪洪大人和諸位将軍,去檢驗一下我軍将士。”
接着,李子霄就帶着洪承疇和一衆明軍将領,在寒風堡内的白龍軍營地,轉悠了半天。
一路走來,洪承疇越看越心驚,他終于知道,爲什麽李子霄敢和清軍硬碰硬了。
李子霄憑的就是手下這些骁勇的戰士,洪承疇從他們眼中,看到了一股銳氣,一股不言敗的士氣。
眼前的白龍軍将士的精神面貌,和明軍那邊的士卒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别。
明軍那邊的将士,整日一個個無精打采,病恹恹的樣子。
“好兵啊,都是好兵啊!李爵爺,您到底是如何訓練出,這麽一批虎狼之士的?”
洪承疇不由得望向李子霄,虛心請教道。
要說,剛來的時候,洪承疇是抱着,借參觀白龍軍軍營爲借口,拖延時間,等待謝乾帶着聖旨前來。
那現在,洪承疇就是真的是虛心向李子霄請教了。
洪承疇自認練兵能力不差,但他從來沒有訓練出過,向此時白龍軍這樣一支如狼似虎的軍隊。
“哈哈,本爵哪有這個本事啊!
這些士卒都是本爵手下大将衛宏訓練的。”
李子霄望着一路走過來,神情多次變化的洪承疇。
此時,洪承疇更是虛心向自己請教練兵之道,心情大好,但卻将功勞,全都推到衛宏的身上。
同時,李子霄也在心裏嘀咕道:“一支精兵,不單單是靠訓練就行的。
訓練,隻能培訓他們的戰鬥技巧,卻無法鍛煉他們的精氣神。
一支有了魂的軍隊,才能無往不勝,這是你們怎麽也學不到的。
或者說,就算你學到了,在此時的明廷中,你也是永遠做不到的。”
“那位衛宏将軍在嗎?下官向見一見,向他請教練兵之道。”、
洪承疇聽後,眼睛一亮,向李子霄問道。
“衛宏此時沒随本爵來。”
“那就可惜了。”洪承疇有些失望的說道。
下午時候,羅超也率軍從寒風口趕回來,帶回了大量從戰場上清理的甲胄和兵器,還有數千顆清兵的腦袋,用幾輛大車拉着。
“這麽多人頭?全是清兵的?”
當洪承疇看到羅超拉回來的,那幾大車光皮腦袋時,也是震驚了。
他走上前去,拎起一根鼠尾辮,認真檢查那個清兵腦袋的頭皮,發現真的全都是清兵的腦袋,很多還是鞑子的腦袋。
清兵中,由于剃發的緣故,那些真正鞑子從小就剃發,與那些半路被剃發的漢軍士卒或蒙古兵,頭皮是有區别的。
經驗老道的洪承疇,很容易就分辨出來。
望着那好幾大車鞑子腦袋,洪承疇感覺心髒有些受不了。
同時,洪承疇也可以想象得出,昨天那一戰,白龍軍和清兵打的有多麽慘烈。
這一刻,洪承疇突然懷疑,付出如此慘重代價的李子霄,真的僅憑崇祯的一道聖旨,就能讓他乖乖吐出那些錢糧物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