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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霄是在十六日,才收到劉重從金州送回的好消息,那時候李子霄正在率軍追擊多爾衮的路上。
“哈哈,你們看看劉重和周大柱送回來的戰報。”
在濟南東面禹城地界,李子霄收到劉重的戰報後,召集手下将領,準備将這個好消息告訴衆将。
“恭喜将軍,劉将軍這次在遼東大破清軍,鞑子該慌了。”
趙子龍看完戰報後,站立起對着李子霄恭賀道。
“恭喜爵爺。”
衆将也同時站起來,齊聲賀道。
“哈哈,都坐下。”
李子霄此時心情很好,笑着對衆将擺手。
“劉重和周大柱,這次幹的确實不錯。本爵已經派人将嘉獎函先送過去了。
具體的賞賜,等本爵解決完咱們這邊的戰事,在一起封賞。
衆将們,接下來,咱們是不是也該一鼓作氣,将鞑子趕回北面去啊!”
李子霄笑望着衆将,準備借此刺激他們,激發他們的鬥志。
“沒事,将鞑子趕回關外!”
“戰!”
白龍軍衆将一個個激動的大吼着,劉重在遼東的大勝,确實刺激到了他們。
望着手下将領一個個嗷嗷叫的模樣,李子霄滿意的點點頭,此時他手下人馬士氣高漲,求戰之心迫切,是個好現象。
“好,韓銅。”李子霄站起身來,喊道。
“屬下在。”
“韓銅,你看到了,衆将都已經等不及了,想要将多爾衮的清軍,趕回關外老家了。
現在,能否找到他們,将他們趕回關外,就得看你們斥候營的了。
将你手裏的斥候,全部撒出去,向北,向西,給本爵仔細的找,一定給本爵找出多爾衮麾下清軍的蹤迹。
不僅要找多爾衮,還有之前在北面武定州的那支清軍,以及大名府北面的那指清軍的蹤迹,都要找到。
本爵就不信了,這三支清軍數萬人,怎麽就突然找不到了呢!”
李子霄說着,臉色漸漸森然下來,冷聲說道。
“是,卑職一定盡快找到鞑子的蹤迹。”
自從李子霄率領白龍軍北上追擊多爾衮,一開始,他手下斥候,還能沿着清軍騎兵留下的蹤迹,找到他們。
但是,到了今天早上,他們突然失去了多爾衮手下清軍騎兵的蹤迹,斥候們也找不到了。
不僅于此,從北面武定州那邊,山東總兵劉澤清也派人傳來消息,武定州那邊的濟爾哈朗率領的那隻清軍,突然就撤離了,去向不明。
這對于,此時急着想找到清軍,趁着自己這邊将士士氣高漲,清軍士氣低落,再戰一場的李子霄,很郁悶。
此刻,就在距離東面思縣附近,多爾衮率領的騎兵,此時就在一處樹林中休整。
這個時候的多爾衮,還完全不知道清軍在遼東的慘敗,以及盛京城内發生的一切。
此時的多爾衮還在謀劃着他的新計劃,準備大幹一場,然後迅速撤回關外。
而多爾衮的新計劃的第一步,就是甩掉跟在他們身後的白龍軍,然後迷惑誘導李子霄,讓李子霄以爲多爾衮不甘心,還準備謀取濟南。
“多铎,濟爾哈朗率軍南下了沒有?”
多铎坐在一塊石頭上,啃着一塊幹硬的餅子,對旁邊的多铎,問道。
“哥,派去通知族叔的人,已經回來了,族叔已經趁夜率軍離開武定州了。
他們會先往西,繞道河北,在南下和咱們彙合。”
旁邊的多铎回答道。
多爾衮點點頭:“嗯,等天黑之後,咱們也出發,到丘縣那邊等待濟爾哈朗,以及漢軍正紅旗趕來。
李子霄怎麽也不會想到,本王會再率軍回頭吧,很快他應該就會被濟南那邊的動靜,吸引過去。
這一次,本王一定不會再輸。”
“報,爵爺,我們在濟南北面濟陽附近,發現了清軍騎兵的蹤迹。”
到了十七日清晨,李子霄突然收到韓銅手下斥候的回報。
“多爾衮真的奔濟南去了?他是真打算找死?”
李子霄聽到斥候的回報後,也是一陣疑惑。
這個時候,李子霄怎麽看,多爾衮要是去攻打濟南,都是找死的行爲,他可就跟在後面呢。
“再探!”
“是。”
“報!爵爺,北面商河附近,發現清軍的蹤迹,可能是從武定州過來的那支清軍。”
到了十七日下午,又有北面返回的白龍軍斥候,對李子霄彙報道。
“本爵就說嘛,此時僅憑多爾衮手下那些人馬,他怎麽還敢窺視濟南呢,感情是北面的援軍過來和他彙合了呀!
多爾衮這是打算孤注一擲了,不然他這次損失如此慘重,卻什麽也沒帶回去,估計到時候皇太極饒不了他。”
再得到這個情報的李子霄,才稍微想通了點,随即下令道:“全軍連夜返回濟南。”
李子霄此時也認爲,多爾衮這次是要打濟南,而此刻濟南城内僅有兩萬來守軍,其中兩三千白龍軍士卒,其餘的全都是明軍守軍。
僅憑這麽點人,李子霄估計,等多爾衮和北面的濟爾哈朗所部彙合後,一天之内就能攻破濟南。
而對于李子霄來說,濟南可不能被鞑子攻破,山東是李子霄下一個擴張的目标,濟南城未來就是他的,可不能再讓鞑子禍害了。
李子霄殊不知,這一次他真的被多爾衮蒙騙了。
白龍軍探知到的那些清軍蹤迹,全都是多爾衮和濟爾哈朗分派出去的部分人馬,佯裝成主力的。
李子霄率軍返回濟南後,發現德王已經不在濟南城了,山東巡撫張大山全權負責濟南城的防務。
原來,在趙子龍率軍離開濟南城後,德王就感覺濟南城太危險了,帶着一衆侍衛,悄悄離開濟南,向東去了青州府。
正巧,德王可是将他全部的身家财産,全都偷運到了青州,他不親自去也不放心。
德王的離開,消息根本瞞不住,很快就在濟南城傳開,讓百姓議論紛紛,甚至惶恐。
讓濟南城内的百姓們,以爲清軍就要打過來了,不然爲何王爺都逃了呢。
幸好,李子霄在壽張大敗清軍的消息傳到濟南,才重新穩住了民心。
“哼,好一個德王,都是一個德行。”
對于德王離開濟南,李子霄很失望。
想想德王從濟南城百姓手裏,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鞑子來之前,他全都悄悄運到青州去了。
現在鞑子還沒殺來,連影子都還沒見,他也立即跑了,置濟南城百姓羽不顧。
德王這個王爺,相比起崇祯這個皇帝來說,沒骨氣。
“給富貴傳消息,告訴他,‘移花接木’計劃可以進行了,本爵就代濟南的百姓,收回德王你手裏的那些銀子吧。”
到了濟南城後,李子霄派人給身在濟南城内的張富貴傳命令。
“李爵爺,你們可算是回來了,你們回來,濟南就保住了。”
看到李子霄率大軍返回濟南,山東巡撫張大山親自出迎,激動的說道。
“李爵爺,卑職昨日派出去的探子,遭遇到一夥鞑子騎兵,損失慘重,僅有兩人逃回來。
他們告訴本官,在濟南城北面遭遇到鞑子大股騎兵,應該是多爾衮的主力,他們多半是奔着濟南城來的。”
張大山對李子霄說道。
這也是張大山驚慌的原因,逃回來的那兩個明軍探子,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說他們遭遇鞑子大股騎兵。
當場就被斬殺近半人馬,最終又被一路追殺,隻有他們兩人逃回來。
張大山彙報的這條信息,再次誤導李子霄,讓他真覺得多爾衮在打濟南的主意,更不能走了。
也确實,李子霄想了想,此時在山東西面和北面,除了一個濟南外,似乎多爾衮也沒有更好,更富裕的城池可選了。
殊不知,那兩個明軍探子所說的清軍大股騎兵,其實僅僅是一支千人隊罷了。
李子霄一連在濟南等了三天,卻遲遲沒見有清軍出現,他手下斥候再出去探查的時候,就再也沒發現清軍的蹤迹了。
這個時候,李子霄突然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了。
“不好,我們多半中了多爾衮的聲東擊西之計了,他要打的不是濟南,多爾衮另有目标。”
此時,醒悟過來的李子霄,恍然大悟。
“爵爺,鞑子要是沒打算進攻濟南,那他們會選那裏呢?”
“這個,本爵也不知道,但是此時本爵可以肯定,我們的确中計了,多爾衮一定不會來打濟南的。
但他不打濟南,他會去打哪裏呢?整個山東西面和北面,也沒大的城池了呀?
以多爾衮的胃口,他不可能打個小縣城,至少也得是奔着州府去的。
來人,拿地圖過來。”
李子霄急的來回踱步,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
片刻後,一張帛制的大地圖就攤在李子霄跟前,李子霄以及白龍軍将領們圍上來觀看。
“河間,真定,順德,廣平,大名……”
李子霄的目光順着地圖,離開山東境内,向西再次回到河北,主要看着南面幾個州府地區。
“對啊,本爵總想着山東境内的城池了,真是糊塗了。”
當李子霄望着那副巨大的大明北方地圖時,眼睛掃過山東周邊其他一些城池,瞬間明白過來。
他陷入了一個誤區,以爲河北被打爛了,鞑子此行多半目标集中的山東境内。
李子霄這個想法,一開始确實沒錯,多爾衮也是這麽打算的。
可是,壽張一戰,多爾衮慘敗後,他就知道在山東境内除了一個濟南,還值得他打外,其他大城都夠不着。
可是,濟南不容易打啊,李子霄就跟着屁股後面,所以多爾衮決定聲東擊西,不去打濟南,另選一個目标。
而多爾衮這次選擇的目标,不再山東境内,而是河北南端一個府,廣平府的府城,永年城。
此時河北大部分地區,曆經了鞑子數次入關的劫掠,确實已經是千裏無人煙,北面很多城池高深的州府大城,都沒能幸存下來。
但是,河北南面的幾個州府,被鞑子禍害的次數,還不算多。
除了這次入關外,鞑子前面幾次入關,往南最遠也就劫掠到順德府,再往南他們也沒敢去。
也就是這一次,鞑子看到明廷越來越虛弱,才敢深入山東境内,甚至殺到了兖州。
而河北最南端兩個州府,便是大名府和廣平府,兩個州府地盤都不算很大,但卻一直不曾被鞑子劫掠過,油水還算足。
所以,這一次多爾衮也就隻能從這兩個州府選了。
而大名府再靠南,撤退需要耗費更長時間,多爾衮也擔心被李子霄截斷退路,便選了廣平府。
十月十九日,就在李子霄在濟南城,迎來徐魏之子徐謙率領的‘飛羽營’,和羅超率領的‘飛鷹營’趕到時。
在山東最西端,毗鄰河北廣平府的丘縣境内,三支清軍五萬餘人馬,在這裏彙合了。
“全軍西進,目标廣元府,殺!”
多爾衮大吼一聲,率軍直接繞過丘縣,直撲廣平府府城永年城,對于區區一座縣城,他不感興趣。
“韓銅,将你的斥候,全部往西撒過去,本爵懷疑多爾衮應該是奔着西面去了。”
李子霄雖然還沒有收到求援,但他等不及了,他知道等收到求援時,就完了。
李子霄相信自己這次的判斷,讓韓銅做先鋒,全部斥候往西撒過去,找出多爾衮大軍的下落。
“徐謙和羅超,你們率領‘飛羽’和‘飛鷹’,跟本爵先出發,咱們先去德州。
子龍和天霸,你們率領大軍随後跟上,也去德州。
如果這一次多爾衮真的如本爵所猜測那樣,是奔着順德,廣平或是大名三府去的。
那麽,等咱們收到求援,再去支援已經晚了,咱們直接抄鞑子的後路。
不管多爾衮在哪裏劫掠,他都隻能往北撤退,本爵要讓多爾衮永遠留在大明。”
李子霄惡狠狠地說道,他感覺這一次被多爾衮戲耍了。
“末将遵命!”
羅超、李天霸,趙子龍,徐謙等衆将,齊聲應道。
而随着徐謙和羅超分别率領白龍軍兩支騎兵營趕到,讓李子霄手裏兵力更盛。
兩支騎兵營的趕到,補上了白龍軍最後的一塊短闆,哪怕此時讓李子霄面對清軍剩下的五萬多人馬。
即便是白龍軍在兵力上,依然處于劣勢,李子霄都有信心,要是和清軍來一場大決戰,最後獲勝的一定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