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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牆上地形狹窄,鞑子白甲兵背靠城牆,使得明軍士卒每次最多隻能三四名士卒,可以一起圍攻他,再多地方也待不開。
這就是守城戰的弊端,人數多有時候也不太管用。
反而少量精銳的士卒,在這樣狹窄的地形内,更能發揮出威力。
因爲,有了這個鞑子白甲兵開路。
在關牆上硬是暫時攔住了明軍士卒們,讓緊跟着他後面的二十餘名清兵精銳,也趁機翻上關牆好幾人。
這幾名清兵翻上關牆後,立即站到這個鞑子白甲兵的兩翼,防備要攻過來的明軍衆多士卒們。
“兄弟們,殺了這些清狗,沖啊!”
由于賈武的調動和催促,此時已經有幾十名明軍士卒,圍在這片區域,将那幾名清兵圍住。
随着最前面一名士卒大吼一聲,舉着長刀主動沖殺上去,其餘明軍士卒們也紛紛跟上去,激戰再次爆發。
噗嗤!噗嗤!
“啊啊啊!”
随後,這處關牆段落處,刀槍劃破血肉,戳破铠甲,以及人類的慘叫聲,就再也沒停下過。
幾十名明軍圍攻那四五名清兵,可這些清兵都是真正的精銳,對付這些普通明軍士卒,以一敵十有些過了,但以一敵三,絕不成問題。
再加上,城牆的狹窄地形,對于明軍這邊人數衆多,也有非常的大的限制。
前面沖過的明軍士卒,一次也就隻有少量士卒,可以與清兵交手,後面的人隻能幹看着,插不上手。
唯有前面的士卒倒下了,後面的明軍士卒才能再沖上去,就像是添油戰術。
但在,這種添油戰術,在對付精銳人馬的時候,正好就是大忌。
就這樣,區區四五名清兵精銳,就擋住幾十号明軍的猛攻,雖然很快也有兩名清兵被殺。
可明軍這邊付出的代價更大,足有七八名士卒倒下了。
而且,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因爲前面這四五名清兵拖延的時間,讓後面更多清兵,順着雲梯了關牆。
這幾名清兵控制的關牆垛口,就是他們占據的一處橋頭堡,掩護後面源源不斷的清兵殺上來。
“報,大帥,不好了,有鞑子在西段關牆登上來了。
賈将軍派小的過來求援。”
很快,一名神色慌張的明軍士卒,就沖到關樓上,向盧象升彙報這一緊急情況。
大雨阻擋了盧象升在關樓上的視線,此時哪怕他用千裏鏡,也無法看清遠處西段關牆的具體情況。
“本帥知道了,你回去告訴賈武,他們那邊要是先破,本帥就斬了他。
本帥立即命人趕去支援。”
盧象升臉色冷峻,聲音冰寒的說道。
“是,小的這就去回去複命。”
那名求援的明軍士卒剛走,盧象升就轉頭對自己身後一名年輕侍衛,說道:“阿海,下去傳令,向西段關牆賈武那邊,增派一千人馬。
同時,你去給鮑老将軍傳令,讓他派三個百人隊,支援西面賈武。
争取在最短時間内,将登上關牆的清兵,給本帥趕下去。”
“是,大帥,卑職這就去傳令。”青年侍衛随即離去。
盧象升昨晚讓關淩,将代州其餘的天雄軍老兵,全都帶來了,統一有一位年近五十的姓鮑的将軍統帥。
毫無疑問,這僅剩的四千餘人的天雄軍老兵,就是盧象升手裏最精銳的人馬了,将其編爲預備隊,負責到處救火。
“這麽快就讓鞑子殺上關牆了,這才開戰一個來時辰啊!”
杜勳在旁邊,聽到剛才那名明軍士卒的彙報後,也是心裏一顫,對盧象升不滿的說道。
“杜監軍不用擔心,戰鬥才剛剛開始,本帥已經派援兵過去了,那些清兵很快就會被趕下去的。”
盧象升面色不變,輕描淡寫的說道。
但這個時候,杜勳心裏根本不相信盧象升的話,他認爲這次雁門關多半是真的守不住了,鞑子攻勢太猛了。
所以,這個時候杜勳想離開雁門關,他可不想留在這裏,給盧象升他們陪葬。
“盧大人,雜家最近身體不好,您還是放雜家回代州吧,然後我便前往太原府修養,絕不會在代州多停留一天。”
杜勳這個時候想離開雁門關,便對盧象升哀求道。
而且,杜勳很聰明,他知道盧象升忌憚他什麽,無非就是不想讓他留在代州,影響他的指揮。
所以,這個時候杜勳主動表明自己回離開代州,前往太原。
“杜監軍,你看現在外面還下着大雨,你不宜出行,還是老實留在雁門關,看本帥如何驅逐建奴吧。”
盧象升沒輕易答應杜勳,他明白杜勳是因爲害怕才想離開的。
“盧象升,你别太過分,你沒有權力限制雜家的自由,你别忘了,雜家乃是聖上親點的監軍。、
尚方寶劍在此,你竟然敢無視雜家的要求,雜家回京之後,一定要向聖上狀告你。”
杜勳也是急了,不惜擡出尚方寶劍,對盧象升施壓,讓盧象升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說實話,盧象升之所以要将杜勳看在自己身邊,确實是擔心他留在代州,讓他不放心。
至于杜勳在雁門關,其實真的對盧象升他們抵禦清兵攻關,沒有絲毫的作用。
要是杜勳真的不回代州,而是去太原,其實盧象升心裏也不是不能答應的。
否則,此時杜勳都擡出尚方寶劍了,盧象升要是還拒絕,确實不太好。
看到盧象升露出猶豫之色,杜勳就知道自己的威脅,多少起了點作用,知道這個時候他該再加一把火,讓盧象升同意他走。
隻不過,這一把火,可不能再是威脅了,而是利誘。
“大帥,雜家留在這裏也幫不上您的忙,還不如讓雜家去太原。
代州的将士們,不是缺水棉衣嗎?
雜家到了太原之後,便督促太原那些官員,讓他們盡快籌集到足夠的棉衣,送到代州。
要不是,以那些各地官員拖沓辦事的尿性,别說半個月了,就是給他們兩個月,他們都不一定能送來五萬套棉衣。
雜家以性命擔保,等雜家到了太原之後,一定在半個月之内,爲大帥送來五萬套棉衣。
雜家敢立下軍令狀。”
這一刻,杜勳深深抓住盧象升最需要的東西,一臉義無反顧,大義凜然的保證道。
“杜監軍,你此言可當真?”
看到盧象升朝他望過來,如此問道,杜勳的心裏就升起一股冷笑,知道盧象升心動了。
“當然,大帥,軍中無戲言,本監軍雖然不負責任打仗,但籌集一些物資,還是能做到的。
這也是本監軍,唯一能爲大帥,以及雁門關、代州的數萬将士,所做的事情了。”
不得不說,杜勳的演技很不錯,說的情真意切,真的說動了此時的盧象升。
因爲,這個時候盧象升确實需要棉衣,接下來天氣轉涼,他不能讓手下将士,一個個再穿着薄衣作戰了。
同時,盧象升覺得杜勳既然敢立下軍令狀,多半不敢食言,否則日後他絕饒不了他。
可惜,盧象升遠遠低估了杜勳這樣的小人,做人無恥的下限。
“好,本帥同意了,你可以離開雁門關,但不得返回代州,本帥會派一隊人馬,直接護送你去太原。”
最終,盧象升還是選擇答應了杜勳的要求。
“多謝大帥。”
聽到盧象升這麽說後,杜勳也激動的應道。
“杜監軍,你可别忘了你立下的軍令狀。”盧象升不忘提醒杜勳。
杜勳立即拍着自己胸脯,喜聲說道:“大帥放心,雜家一定說到做到。”
可是,此時在杜勳心裏真正想說的話,卻是:姓盧的,還想讓雜家給你籌集棉衣,你做夢去吧。
“來人,護送杜監軍離開。”
随即,杜勳不惜冒着大雨,在十餘名明軍騎兵的保護下,離開雁門關,朝南而去。
盧象升不知道的是,他的這次輕信杜勳,算是犯下了大錯,以至于釀成後面更多的災難。
“殺啊!”
而此時雁門關關牆上的戰鬥,變得更加慘烈起來。
特别是西段關牆,由于這裏是清兵最先登上關牆的地方,這讓城外的阿濟格意識到西段關牆防守薄弱,派出更多人馬猛攻西段關牆。
盧象升雖然向賈武這邊,派去了一千餘人的援兵,可半個時辰過去了,非但沒将那裏的清兵趕下去。
反而,讓更多的清兵攻上關牆,雙方在關牆上,進行着慘烈的肉搏戰。
明軍這邊雖然人多,可還是被清兵壓着殺。
好在後面随着賈武調集來弓箭手,以及天雄軍三支百人隊也趕過來,才重新奪回優勢,将試圖擴大占據地方的清兵,重新壓縮回一片狹小地帶。
到了午後,雨勢終于漸漸小了下來,可雙方的戰鬥卻更加激烈。
“殺啊!”
一個個清兵怒吼着,不要命的試圖登上關牆,可大多數都被關牆上的明軍趕下去。
争奪最爲激烈的,就是西段關牆了,這裏的關牆上,以及關牆下,已經堆積了大量雙方将士屍體。
整個雁門關遠遠的望去,都變成了淡紅色,那是被鮮血染紅的緣故。
降落到雁門關上的雨水,在順着關牆,順着山間溝壑流到山下時,都變成了紅色,形成一條條獨特的紅色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