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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象升今天也穿上了他的鎏金盔甲,親自站在關樓上,他的存在,就如同一根定海神針,穩住了雁門關内兩萬多名明軍士卒的心。
盧象升之所以站在關樓上,他就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關内所有明軍将士,他盧象升就在這裏,讓你們所有人都能看見,本帥絕不偷偷逃走。
以往,明軍和清軍作戰時,很多時候都是因爲主帥見戰況不利,自己先逃了,随即便引發明軍大潰敗。
今天,盧象升早已經下定決心,他要與雁門關同存亡,即便是關破,他也絕不逃走。
盧象升這樣做,确實起了很大的效果,至少此時那些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明軍将士們,他們在朝關樓上望去。
望見盧象升拄劍站在關樓上,一動不動,盯着關外遠處逼來的鞑子大軍時,他們便有了主心骨。
“杜監軍,本帥派人将你請來,你不會責怪本帥吧。
現在正值本關生死存亡關頭,不僅本帥要親臨關上,就連你這個監軍也不能例外。
咱們兩人,要爲關内兩萬多名将士做一個表率,關在人在,關破人亡。”
這個時候,在盧象升身旁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監軍太監杜勳,此時盧象升也沒去看他,沉聲說道。
而且,杜勳可不是自願來的,原本杜勳是在代州的,可盧象升不放心這家夥在代州,生怕這家夥在後方亂搞事情。
所以,盧象升之前派關淩回代州,再調一萬人馬過來時,就強行将杜勳也帶了過來。
關淩讓一萬人馬急行軍,區區四十裏的路程,關淩帶着一萬人馬,以急行軍是速度,在半夜就趕到雁門關了。
這個時候,一旁的杜勳見到盧象升沒有朝他看過來,眼睛裏閃爍着怨毒之色,望着城外冒雨逼近的鞑子,雙腿都在顫抖。
但杜勳也知道,他人都已經被盧象升派人強行帶來了,這個時候說什麽也沒用了。
索性杜勳也很硬氣的說道:“盧大帥說得沒錯,這也是本監軍應該做的。”
其實,這個時候杜勳在心裏,早就将盧象升祖宗十八輩都問候了一遍,心裏發誓一定要報複。
甚至,他已經在腦中思索,回京之後,該怎麽報複盧象升,怎麽向崇祯打小報告。
“姓盧的,你給我等着,讓你再嚣張幾天,等回京之後,看雜家怎麽收拾你。
既然你如此嚣張跋扈,那就别怪雜家心狠手辣了,當年袁崇煥的權柄可不比你小。
可到頭來怎樣,不還是被皇上一刀咔嚓了嘛!
既然你想做袁崇煥第二,那雜家就成全你。”
杜勳在心裏惡毒的想着。
杜勳這個時候是恨死了盧象升,将他也帶入雁門關這個險地,這要是鞑子真破關了,他想跑都跑不了。
本來杜勳待在代州很好的,那裏的官員好吃好喝伺候着他。
盧象升不在代州,他就是老大,其他明軍将領也沒人敢質疑他的命令。
他隻需要待在後面等雁門關的戰報就行了,盧象升要是擊退了鞑子,這功勞也得有他的一份。
萬一盧象升要是敗了,他在代州可以第一時間讓代州的其他明軍,護着他逃走,不會有生命危險。
而且時候,他也可以将戰敗的責任,統統歸咎到盧象升身上。
可杜勳怎麽也沒想到,這一次盧象升會一改往日和善的态度,直接派關淩強行将他帶來了雁門關。
此時,杜勳也站在關樓上,不用淋雨,可他望着關外,那些已經若隐若現的清兵們後,心裏緊張的不得了。
“可千萬一定要守住啊!”
雖然杜勳恨極了盧象升,但此時他還是希望明軍,能夠守住雁門關的。
“殺啊!”
随着清兵殺近到雁門關城牆下,雖然雨聲很大,但城牆上的明軍将士們,依舊聽得到清兵的喊殺聲。
“放箭!”
因爲火铳不能用,城牆上防守的明軍,也隻能利用弓箭手打擊關外進攻的清兵。
但可惜,明軍這邊射的準的弓箭手數量不多,他們隻能站在城牆垛口處,對着下面密集的清兵亂射。
一座座雲梯被關牆下的清兵,靠在關牆上,然後關牆下的清兵們,便一個個舉着盾牌,順着雲梯往上攀爬。
這下雨天,讓明軍在城牆上燒金汁的機會,都沒有了。
除了弓箭攻擊外,他們也就剩下利用滾木礌石,砸那些順着雲梯往上爬的清兵們了。
戰鬥一開始,明軍這邊基本上沒出現傷亡,因爲都是他們在攻擊關牆下的清兵,而那些清兵步卒無法攻擊到他們。
嗖嗖嗖!
不過,随着關牆下幾十步外的那些清兵弓箭手,朝着關牆上進行抛射時,關牆上的明軍才出現傷亡。
咯吱,咯吱!
當那些清兵們,冒着大雨,将十幾輛大型樓車也推上來時,關牆的明軍傷亡,便快速增加。
因爲明軍也受到了來自樓車上,那些鞑子弓箭手們的射擊。
幸好,那些鞑子弓箭手們雖然箭術精準,但今天下雨天,還是對他們造成巨大英雄,讓他們射箭精度大幅下降。
而且,鞑子制作的這些大型樓車,也就隻能推到雁門關主關樓的正面進攻,兩翼建在山上的關牆,這些樓車是推不上去的。
同時好在,最終被鞑子推到雁門關前的大型樓車,也就不足十輛,更多的全都陷在了後面。
這大雨下的,讓路面你擰不堪,坑坑窪窪,還彙聚了不少積水,鞑子很多大型樓車的轱辘,都陷入坑裏了,一時是難以擺脫出來的。
“快快,滾木礌石,往這邊多運點。”
“弓箭手上前,刀盾兵在後……”
郝強遊走在關牆上,對着衆多明軍将士,大聲喊道。
盧象升坐鎮關樓,沒有親臨關牆上指揮戰鬥,親臨在一線指揮那些明軍将士們的,還是郝強、關淩等明将。
“快快快,都跟上,往上爬!”
關牆下,很多明軍将領也在督促那些清兵,讓他們順着雲梯,快速往上爬。
“啊啊啊!”
随着一聲聲慘叫回蕩在空中,已經有很多清兵,無法攻上城牆,從雲梯上跌落下來。
喊殺聲震天,雁門關蔓延數公裏的關牆上,此時都處都在激戰,清兵拼命的往關牆上爬,試圖沖殺上去。
而關牆的明軍将士,則阻止清兵登上關牆,雙方進行着慘烈的激戰。
“嘿嘿嘿!嘿嘿嘿!”
很快,二十多名清兵推着一輛撞城車,慢慢的行進到雁門關城門下。
周圍兩邊則是大量清兵刀盾手,舉着盾牌,掩護這些推車的清兵,格擋來自頭頂上射下的箭镞。
咚咚咚!
沒過多久,清兵就順利推着撞城車,來到了雁門關城門前,開始撞擊城門,發出一陣陣悶響聲。
在前兩日的攻城中,清兵甚至試圖用士卒帶着炸藥包,靠近到城門下,将雁門關的城門炸開。
但這就需要大量的火藥,清兵運了兩趟,意圖就被關牆上的明軍識破了。
然後,便是噼裏啪啦大量鐵殼雷扔到城門下,将那些躲在城門口的清兵,炸得人仰馬翻,也讓他們炸城門的計劃破碎。
而現在,随着雨天進攻,明軍的鐵殼雷是無法繼續使用了。
而同樣的清兵也不能用炸藥炸門了,他們隻能繼續選擇撞城車,這種最原始的攻擊方式。
“嘿嘿,嘿嘿!”
“用力撞!”
在一陣陣吆喝聲,以及清兵底層将領的吼聲中,那些清兵周而複始的,推動着那根包着鐵皮的,粗大的木柱,一下又一下的撞擊城門。
而此時,監軍太監杜勳就站在關樓上,都能聽見那沉悶的撞門聲,心裏亂顫。
“盧大人,鞑子在撞門呢,你還不派人去阻止一下。”
盧象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言不發,開戰後郝強就不讓他繼續站在,關樓前面的城牆上,擔心清兵的箭雨會傷到他。
“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安排好了。”盧象升說了一句,便又陷入了沉默。
“你……”
杜勳看着盧象升此時不驚不慌,似乎眼前并不是在發生一場血戰,盧象升的這幅樣子,讓他很不爽。
其實,盧象升說的沒錯,他早已經想到鞑子可能會撞門,或是炸門。
所以,早就在盧象升剛趕到雁門關的時候,他就已經下令,讓人将城門徹底用石頭堵死了。
這個時候,雁門關的城門洞的大門後面,全都是石土,就算昨日清兵用炸藥炸開城門,也一樣沖不進來。
盧象升想的很清楚,反正他們又不打算殺出雁門關,隻有鞑子拼命的想殺進來。
所以,雁門關的城門,對明軍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留着反而是個威脅。
索性,盧象升直接下令,讓人将其徹底堵死,如此一來,清兵想要攻克雁門關,就隻能從關牆上殺進來。
所以,這個時候城外那些清兵再怎麽使勁撞城門,終究也是無用功,是不可能撞開的。
哪怕是把城門撞爛了,他們也會發現,根本無法通過城門洞進入雁門關。
“殺啊!”
噗嗤!
雁門關西段城牆處,一名剛剛順着雲梯,爬到城牆垛口,試圖跳上城牆的清兵。
就被城牆上的一個明軍士卒,大吼一聲,長槍猛刺而出,直接貫穿他的胸膛,将其戳了下去。
但随即,這個明軍士兵的長槍,就被一隻手握住,緊跟在後面的另外一名清兵,順勢登上垛口。
“快,殺了他!”
那個長槍被攥住,一時無法抽回的明軍士卒,焦急的大喊。
旁邊立即就有一名明軍刀盾兵,舉盾逼近,長刀對着此時站在垛口處的那個清兵,劈砍過去。
當!
那個清兵橫刀格擋,直接蕩開了那個明軍刀盾兵的一砍,然後一腳猛地踹出,踢在那個明軍刀盾兵盾牌上,讓其踉跄後退幾步。
那個清兵便趁勢,跳到城牆上,長刀反手劃出,直接劃破那個明軍長槍兵的喉嚨。
“呃呃呃……”
血柱噴湧,那個明軍長槍兵捂着喉嚨,發出雜聲,怦然倒下。
這是今天清軍攻關一來,第一個攻上關牆的清兵。
此時這名清兵背靠城牆,望着周圍逼近過來的三名明軍士卒,眼睛狠辣,但卻沒有慌亂,做出防禦态勢。
而且,這個清兵可不是普通清兵,他身穿着三層甲胄,他是一名真正的鞑子白甲兵,但卻隸屬于漢軍鑲紅旗。
像這樣的鞑子兵,在漢軍八旗中都有一些。
平日裏,他們負責監督訓練漢軍各旗将士,地位超然,雖然名義上還是士卒,但地位和那些漢軍将領差不多。
到了戰時,他們同樣負責戰場督戰,發現有畏戰不前者,他們可以不用彙報,直接當場斬殺。
同時,他們也會參與沖鋒,啃下一些硬骨頭。
而跟在這個鞑子白甲兵後面,還有十幾名漢軍鑲紅旗的精銳,他們雖不是鞑子,但同樣穿着三層重甲,也全都訓練有素,武藝精良。
當這個鞑子白甲兵登上城牆後,後面陸續有清兵要上來。
“快,殺了他,阻止後面的清兵登上來,上啊!”
此時,這裏乃是一名叫賈武的明軍将領在指揮,很快就看到這裏的情況,發現後面還有清兵要登上城牆,立即對前面的明軍将士,催促道。
“殺啊!”
受到催促的明軍将士,也大吼一聲,最前面的三人主動撲殺向這個鞑子白甲兵。
當當當!
長刀格擋,劈砍在盾牌上,發出響聲。
這個鞑子白甲兵在這狹窄的空間内,騰轉挪移,竟然以一敵三。
噗嗤!
“啊!”
片刻之後,一個明軍士卒發生一聲慘叫,他的腳踝被這個鞑子白甲兵劃了一刀,跪倒了地上。
彭!
随即,受傷的明軍士卒,又結實的挨了一腳,被踢出去。
噗嗤!
鞑子白甲兵反手又是一刀,刺中後面一個明軍士卒的腹部。
“去死!”
旁邊的那個明軍士卒大吼着,一刀看在這個鞑子白甲兵的肩膀上,但卻沒能殺死他。
他的長刀被鞑子白甲兵身上的甲胄擋住,雖然也傷到了他,但卻不足以殺死他。
噗嗤!
鞑子白甲兵反應很快,沒給最後這個明軍士卒機會,長刀劃出,直接在他腹部劃開一道大口子。
“上,都上,幹掉他。”
賈武望着這個鞑子白甲兵,如此悍勇,竟然在以一敵三的情況下,還能獲勝,眼神恐慌,督促周圍明軍士卒繼續沖殺,自己卻在慢慢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