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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按照鄭森的想法,他是準備強攻下赤嵌城的。
畢竟根據他事先得到的消息,赤嵌城内紅毛鬼數量不多,這點從一開戰,安平城内的紅毛鬼,就拼命派兵增援赤嵌城這一點,就能得到佐證。
如此一來,鄭森在招降赤嵌城司令描難實叮,以及安平城内紅毛鬼的總督保羅,都失敗後,他就更希望能強攻下赤嵌城。
如此一來,可以對安平城内的紅毛鬼,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或許可以迫使安平城内的紅毛鬼主動投降。
實在是,鄭森對于強攻下赤嵌城,還有一點點信心,但要讓他強攻下安平城,他自己都沒信心。
根據鄭森一開始制定的計劃,赤嵌城強攻下後,便準備對安平城進行長時間的圍困作戰,讓城堡的紅毛鬼們得不到糧食,物資的補充。
最後,城内的紅毛鬼終究會堅持不住的。
可是現在,鄭森指揮鄭家軍,對赤嵌城僅僅一天的進攻,就足足損失了四百餘人,其中陣亡一百八十餘人,餘者皆爲輕重傷員。
看到這樣的傷亡代價後,鄭森心痛不已,決定放棄原定對赤嵌城的強攻,改爲圍困。
但當鄭芝龍與鄭鴻逵艦隊彙合,返回安平港,得知了這邊的情況後,鄭芝龍卻更改了鄭森的命令,下令繼續對赤嵌城發動強攻。
“父親,爲何要下令繼續對赤嵌城進攻啊?這樣會讓我們損失更多将士的,圍困不是更好嗎?”
當鄭芝龍更改了鄭森的命令後,鄭森忍不住找到鄭芝龍,詢問道。
鄭芝龍擡起頭,看着自己的大兒子,面色冷峻,并沒有回答鄭森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森兒,我問你。
你估計,咱們要是強攻下赤嵌城,要折損多少人手啊?”
鄭森在自己父親面前,也不敢太放肆,此時隻好老實的回答道:“以孩兒此前的估算,咱們要攻下赤嵌城,至少要傷亡兩千人左右。”
“兩千人呢,還在爲父的接受範圍之内。”鄭芝龍聽後,微微點頭,低聲說道。
“可是父親,咱們完全可以不用損失這兩千人的啊!”
“森兒啊,你果然還是太年輕了,你想爲我們軍隊減少傷亡的心思是對的,可是你卻沒搞清楚此時的大局。
現在,我們僅僅占領了安平港,紅毛鬼的兩座城堡卻沒打下來,而在海外還有紅毛鬼的一支艦隊虎視眈眈。
這種情況下,我們有必要先拿下紅毛鬼的其中一座城堡,一方面是爲我們大軍獲取一個穩固據點。
另外一方面,也可以打擊安平城内紅毛鬼們的信念,并且這樣也能讓,海外布魯斯的艦隊感到焦急。
布魯斯不可能坐視我們拿下他們兩座城堡的,他們肯定會不死心,不會輕易離去,必然要對我們進行襲擾。
而那時候,隻要布魯斯的艦隊敢出現,那就能給咱們艦隊剿滅他們的機會。
要不然,這茫茫大海,咱們想要尋找的紅毛鬼艦隊的蹤迹,也是非常困難的。”
鄭芝龍不厭其煩的,爲鄭森講述這樣做,對他們的好處,讓鄭森不由得眼睛一亮。
“可以說,攻下赤嵌城,對咱們來說,那是一石三鳥的事情,所以我才改變了你的命令。
森兒,現在你可明白了?”
聽完鄭芝龍的話後,鄭森也恍然大悟,頓時爲自己之前心裏生出的不滿,感到愧疚,低下頭應道:“是,父親,孩兒明白了。
是孩兒考慮的不周全。”
“嗯,這也不怪你,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還不曾指揮過這樣的戰鬥。
此前,你率領艦隊,徹夜巧渡鹿耳門,做的非常好。
這接下來如何強攻下赤嵌城的戰鬥,如何在進攻中減少傷亡代價,前線攻城戰事,爲父還是交給你親自指揮。
希望你能在最短時間内,以最小的傷亡代價,攻下赤嵌城,不要讓爲父失望。”
鄭芝龍對于這次攻取安平港的戰事中,鄭森的表現,也是非常的滿意,說實話,鄭森能在這個年紀,做到這一點,已經難得可貴了。
“是,父親大人放心,孩兒保證在三天之内,一定打下赤嵌城。”
鄭森聽到鄭芝龍的誇獎後,心裏高興不已,而且還将進攻赤嵌城的戰事,繼續交給他指揮。
鄭森知道,這是鄭芝龍對他前面的表現,還比較滿意的結果,鄭森也爲自己能夠得到鄭芝龍的認可,而内心激動。
“嗯,去吧。”
鄭芝龍看着鄭森高興的模樣,微微一笑,揮揮手,說道。
所以,到了第二天,四月二十三日,鄭家軍的火炮繼續狂轟赤嵌城,這次鄭森調集了多達四千人馬,對赤嵌城發動了強攻。
轟隆隆!
炮聲響徹,這一次鄭森調集了更多的火炮,轟擊赤嵌城,雖然還沒能轟塌赤嵌城,但對于城牆上防衛的紅毛鬼士卒們,依舊能造出不小的殺傷。
可惜,鄭家手裏沒有太多,像李子霄那種大口徑臼炮,唯有兩門堪比臼炮的大将軍炮,但數量太少了。
砰砰砰!
從進攻開始,這裏的爆炸聲和槍聲,就響徹個不停。
赤嵌城内的四百紅毛鬼士卒,幸好隻有一百人得以分到燧發槍,這讓赤嵌城紅毛鬼的火力,不至于那麽恐怖。
鄭森安排人搭設雲車,将他們的弓箭手和火铳手擡高到,比紅毛鬼城牆還要高的位置,對他們進行火力壓制。
“殺啊!”
一個個揮舞着長刀和盾牌的鄭家士卒,順着雲梯朝着城牆上攀爬。
既然鄭家軍無法轟塌赤嵌城的城牆,他們隻能繼續使用這種攻城方式,這種攻城方式,面對棱堡這種烏龜殼,傷亡較大是在所難免的了。
白天的戰鬥結束了,鄭家軍付出了近五百人的代價後,依舊沒能攻克赤嵌城。
而城内紅毛鬼也同樣不好受,白天一天的戰鬥,強度比第一天還要大,讓他們折損上百人。
幸好,真正戰死的隻有四十來人,二十來人重傷,是無法繼續戰鬥了。
而剩下的六十來人,皆爲輕傷,在經過城堡内,紅毛鬼的醫師的包紮消毒之後,立即便被描難實叮下令,繼續上城牆作戰。
描難實叮也是沒辦法,此時他手裏能夠動用的兵力,已經不足三百人,要是不讓這些輕傷兵上陣。
他手下可用兵力,甚至會萎縮到兩百人,僅憑這些士卒,不知道還能抗住鄭家軍隊幾輪的進攻。
到了晚上,鄭森甚至還不甘心,但是借助夜色的掩護,對赤嵌城發動一次夜襲,可惜描難實叮早有防備,沒能成功。
第三天,鄭森繼續指揮人馬,進攻赤嵌城。
同時,到了中午的時候,鄭家軍終于用一門大将軍炮,轟塌了赤嵌城的一條城牆,讓赤嵌城的城牆,出現一處不到兩米的缺口。
“紅毛鬼的城牆破了,大家跟我沖啊!”
不過,赤嵌城城牆突然被轟塌這一小段距離,卻給原本久攻不下,軍心低落的鄭家軍,注入了一股強心劑。
數以百計的鄭家步卒,舉着盾牌,朝着這一小段城牆缺口沖過去,但很快他們就遭到城内紅毛鬼火槍兵的阻擊。
不過,就是這麽一小段缺口,反而仿佛成了一處絞肉機,數以百計的鄭家士卒沖過去,真正能沖進去的士卒根本寥寥無幾。
城堡内,描難實叮派出五十名火槍手,組成五隊,死死防住這處城牆缺口,将所有剛沖過來的鄭家士卒,全都打翻在地。
“傳令,不要讓人再繼續沖擊那處城牆缺口了,那已經成爲一處陷阱了。”
很快,鄭森就發現了這一點,果斷下令,讓手下士卒不許再沖擊那處城牆缺口。
就這短短時間内,鄭家軍就在那處不足兩米的城牆缺口處,倒下了近百人,也難怪鄭森趕緊下令阻止。
就這鄭森臉色不好看,覺得這樣下去,今天估計還難以打下赤嵌城的時候,赤嵌城内突然伸出了一杆白旗。
“鄭将軍,不要開槍,也不要射箭,我是大明子民!”
很快,一個舉着一面白旗,舉着着手,慢慢從打開的城堡大門走出來,一邊走,還一邊喊。
這明顯是一個黃種人,而且喊出的還是地道的閩南語,随着此人除了赤嵌城,赤嵌城城門随即又關上了。
“将那個人帶過來,進攻暫緩。”
鄭森看着那個舉着白旗的家夥,眼睛閃過一絲精芒,對身後的将領說道。
“将那個人帶過來。”
很快,一個穿着普通百姓衣服,卻長着不是一張白人臉,而是一張讓鄭森熟悉的黃種人的臉,被手下士卒帶到了鄭森跟前。
“是你要見我?你是什麽人?爲何在紅毛鬼的城堡裏?”
鄭森見到這個人後,冷峻着一輛臉,語氣冰冷的質問道。
“您就是鄭将軍?”
那人眼神中明顯有着驚懼,身體甚至都在微微顫抖,聲音略顯顫抖的,對鄭森問道。
“沒錯,我就是鄭森,有事可以跟我說了。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鄭森冷漠的說道。
“是,鄭大人。小的叫火青苗,原本是泉州一名秀才,五年前來到這裏,爲紅毛鬼做事,并且學會他們的語言,平日裏給他們做翻譯。
但小的以性命保證,小的真的隻是給他們做翻譯而已,決沒有幫助他們助纣爲虐,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火青苗顯然擔心鄭森,将他當成是紅毛鬼的狗腿子,趕緊爲自己辯解道。
“行了,繼續說,說重點。紅毛鬼派你出來幹嘛來了?”
鄭森冷喝一聲,繼續問道。
“鄭将軍,我是受城内紅毛鬼司令描難實叮将軍的委托,來向将軍傳達他的意思,他想和将軍議和。”
火青苗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鄭森一眼,說道。
“呵呵!議和?說的真好聽,紅毛鬼是守不住城堡了,不想打了吧!”
聽到火青苗的話後,鄭森發出一聲冷笑,說道。
“是,不瞞将軍,城堡内的紅毛鬼,本來人數就不太多,這兩天被将軍進攻,損失不少人。
但此時城堡内,至少還有兩百能夠戰鬥的紅毛鬼,不過此時他們内部軍心不穩,很多紅毛鬼士卒都不想打了。
因爲這些紅毛鬼士卒們,看到将軍用火炮轟塌了他們的城牆,就知道他們是守不住這座城堡了。”
火青苗很聰明,他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這裏面給鄭森提供了不少的信息。
比如,此時城内還有差不多兩百能戰的紅毛鬼士卒,此時城内紅毛鬼士卒們軍心不穩。
當然,鄭森也不可能完全相信火青苗的話,但結合他戰前所獲知的情報,以及這兩日來紅毛鬼士卒的戰損,鄭森覺得火青苗所說的情況,八九不離十。
“還有兩百能戰的紅毛鬼啊!”
鄭森在心裏不由得感慨,這一戰他們到現在,已經損失近一千五百人了,才隻不過消滅城堡内兩百人紅毛鬼。
實在是,紅毛鬼依托這座棱堡,具備太大的優勢了。
别看此時,鄭家軍們已經轟開了一段城牆缺口,但紅毛鬼真要死命抵抗,鄭森保守估計,他們至少要再損失一千人馬,才能殺入城内。
而現在,描難實叮派火青苗出城,說是想鄭家軍議和,其實不過是維持他們那點可有可無的面子。
說白了,紅毛鬼就是想投降了,先派火青苗出來,轉告鄭森,并且提出一些要求,這是肯定的。
“火青苗是不,你回去轉告描難實叮,就說本将軍不接受什麽議和,我們隻接受投降。
要是他率部放下武器,開城投降,我鄭森以鄭家的榮譽保證,可以确保他及其手下所有紅毛鬼将士的安全。
并且允許他們帶走自己的家眷,甚至少量個人财産,甚至可以爲他們治療傷員。
你回去告訴描難實叮,這是本将最大的讓步了,想必他也讓你給本将帶來了一些條件,在這裏本将一律不聽。
本将就是這個條件,他同意,便好,要是不同意,那本将就帶人打進去。
本将可以向他保證,隻要讓本将殺入城堡内,城堡内絕不會再見到一個活物。
那時候,本将會用城堡内所有紅毛鬼的鮮血,來祭奠我戰死将士的亡靈。”
鄭森語氣堅決的,對着火青苗說道,甚至都沒有給火青苗,開口講出描難實叮托他帶出來的條件。
鄭森不用想,紅毛鬼提出的要求,絕對比他這個要高很多,但對于他來說,他能做出這樣的讓步,已經是最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