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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陸遠在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悲憤和不甘,甚至到最後都變成怒聲嘶吼了。
就好像他在抱怨朝廷的不公,他們立下如此驚世奇功,不僅沒有得到應有的獎勵,卻換來的确實不信任和誣陷。
但其實真正情況,白龍軍這一戰傷亡,前前後後總共加起來,不過四千來人,哪有陸遠說的兩萬多人這麽多。
但在這種情況下,陸遠當然能将白龍軍此戰說的多慘,就要說的多慘。
原本這個時候,盧象升在得知李子霄出兵占領金州,甚至鎮江取得如此驚人戰績後,本來也是想驚呼稱贊的。
可是,當盧象升聽到陸遠的話後,卻沉默了。
因爲,陸遠所說的沒錯,這個時候哪怕是李子霄率領手下士卒,立下如此大功勞。
以崇祯的脾性,已經不能信任的李子霄,他絕不是再對其進行任何的封賞,至于銀子等什麽獎勵,那就更不可能了。
崇祯現在最缺的就是銀子,根本不可能拿得出銀子,用來犒賞白龍軍的。
這一刻,盧象升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了,原本他可是準備來斥責李子霄他們的,現在反倒不好意思開口了。
“你們在金州和鎮江的戰果,我會呈報給聖上的,但凡爲朝廷立下大功的士卒、将領,朝廷和聖上都不會忘記他們。”
最後,盧象升沉聲說道。
“無所謂了,我家将軍說了,他原本就沒指望朝廷會賞賜我們,但這并不影響我家将軍對鞑子的痛恨和繼續進攻。
現在盧大人明白,我家将軍爲什麽要取登州了吧。
因爲我們需要登州港,我們留在金州的人馬,要想守住金州,他們就需要一條穩定的海上補給線。
而登州港距離海峽對岸的旅順港,無疑最近最合适的對接港口,所以我家将軍才會入駐登州港的。
我家将軍讓我轉告盧大人,不管怎麽說,我們既然已經進駐登州了,是絕不會再退出去的。
那樣的話,就等于放棄了堅守在金州上萬士卒,這點還希望盧大人向朝廷和聖上說明。”
陸遠看着沉思的盧象升,繼續說道。
“嗯,我會的。”盧象升點點頭,應道。
現在,盧象升雖在心裏依舊不支持,李子霄以這種方式獲取登州,但卻明白,此時李子霄需要登州。
就憑李子霄占領金州,在關外鞑子的地盤上,咬下了一塊飛地,這是大明幾十年來所做不到的。
就單憑這一點,讓李子霄進駐登州,獲取登州的掌控權,完全是最爲有利的。
要是李子霄能夠守住金州,無疑就是在關外鞑子的地盤上,釘下了一顆釘子,會讓鞑子如鲠在喉的。
這樣一來,大明付出區區一座登州城,完全值得。
再說李子霄現在依舊是大明将領,登州由他駐守,至少在名聲上沒什麽兩樣。
盧象升此時很尴尬的發現,原本他是來替皇上說服李子霄,讓他退出登州的,現在卻發現自己竟然被李子霄這邊給說服了。
“盧大人,這是我家将軍留下的親筆信,說是給盧大人留的。”陸遠最後遞給盧象升一封信函。
盧象升打開信函之後,隻見上面是李子霄親筆所寫的一段話:“本将一直敬重盧大人的爲人,将盧大人視爲榜樣。
朝廷和皇上如此待我,讓本将心寒,但這依舊不影響我對大明和聖上的忠誠,同樣本将也不想枉死。
本将可以給盧大人,一個承諾,隻要皇上在位一日,我李某絕不叛明,否則天打五雷轟。”
這是李子霄想要告訴盧象升的,隻要崇祯在位一日,他絕不反叛,當然要是崇祯死了,那就另說了。
“罷了,罷了,登州之事本官不管了,本官該去遼東了。”最後盧象升歎息一聲,說道。
最後,盧象升索性不想管登州之事了,他要啓程前往遼東,向陸遠借船。
“盧大人要去松錦前線?”
“是啊,松錦前線這半個月來,戰事越發朝着對洪承疇不利的方向發展,聖上派本官前往遼東,協助洪承疇,打赢這一仗。”
盧象升點點頭,臉色凝重的說道。
“難道盧大人還不知道此時松錦前線的情況嗎?洪承疇十三萬大軍半月不到便潰敗下來。
此時松錦前線的我大明十幾萬人馬,早就被打散了,就連總督洪大人此時也被鞑子圍困住松山城内,突圍不出。
這個時候,就算是盧大人您過去了,估計也難以挽救局勢,我家将軍說……”
“什麽?你說什麽!”
陸遠的話還沒說完,前面的盧象升就失态了,直接沖到陸遠跟前,揪住他的衣領,大聲喊道。
盧象升突然激動的舉動,不僅吓了陸遠一大跳,也驚動了旁邊站崗的士卒,幾名白龍軍士卒直接舉起長槍,對準了盧象升。
“沒事,收起武器。”
陸遠害怕旁邊的白龍軍士卒,傷到盧象升,趕緊朝着兩邊的白龍軍士卒呵斥道。
然後,陸遠轉頭望向前面一臉激動的盧象升,苦笑着說道:“盧大人,你能先别激動嘛,起碼松開手吧。”
盧象升這個時候,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爲過激了,趕緊放開揪住陸遠衣領的雙手,抱歉的說道:“很抱歉,是本官失态了。”
但随即,盧象升顧不上其他的,立即對陸遠問道:“陸将軍,你剛才所說的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洪總督在半個月前就敗了,還被兵困松山城,你們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爲何和朝廷得到的消息不一樣呢?
本官爲何從聖上哪裏,得到的消息,隻不過是說洪總督在松錦前線戰事失利,陷入被動,怎麽會有如此大偏差呢!”
“盧大人不用管我們從哪裏獲取的情報,但此時洪總督在松錦前線确實是敗了,十幾萬大軍被打散了。
雖然此時錦州、松山和塔山,杏山等四城,還在我大明手裏,可是卻全部都陷入鞑子重兵圍困之中。
在洪總督被困松山,我大明主力軍團又被打散的情況下,松錦前線此時錦州,松山等四城的失陷,估計隻剩下時間的問題。
甚至于,此時被鞑子包圍在松山城内的洪總督,身邊也不過跟着不足萬人殘兵,根本無力突圍。
這已經是半個月前發生的事情了,朝廷兵部不可能沒得到消息。
至于爲何聖上和盧大人所說的,和我們獲知的情況不一樣,那盧大人就不能問我陸某了,而是應該去問問兵部那些大人們。”
陸遠認真的對盧象說道。
盧象升聽完陸遠的所說後,臉色陰晴不定,心裏更是思緒萬千,他不相信崇祯會在這件事上欺瞞他。
同時,他知道如果陸遠所說是真的話,洪承疇的十三萬大明精銳,早就在半個月前就把鞑子給打散了。
現在錦州、松山,杏山等四城,都已經被鞑子圍困,連洪承疇都被鞑子圍困在松山,無法突圍。
那麽,唯一的一個可能,就是朝廷兵部的人,沒有如實的向崇祯彙報松錦前線的戰況。
“陳新甲,你竟然敢欺君罔上,簡直就是該死啊!”盧象升此時脖頸之上青筋暴起,怒聲吼道。
盧象升此時大體選擇相信了陸遠的所說,因爲陸遠沒有欺騙他的必要,而且事實如何等盧象升到了甯遠後,便可以知曉一切。
這種情況下,陸遠再欺騙自己,根本就沒有意義,所以盧象升判斷陸遠所說八成是真的。
“陸将軍,請将松錦前線這半年來的戰事發展,一五一十的告訴本官,可以嗎?”
盧象升向陸遠請求道。
“當然沒問題,隻要我們知道的,我陸某一定全部告訴盧大人。”
陸遠此時沒有隐瞞,将松錦前線真實的情況,全部告訴給了盧象升。
彭!
最後,盧象升在聽完陸遠大體講述了,松錦前線這半年來,明軍與鞑子的交戰過程後。
特别是後面洪承疇率全軍北上,竟然在半個月内,就讓戰局來了個驚天逆轉,氣的一掌拍着旁邊的桌子上。
“盧大人,這就是我們通過一些渠道,獲知的松錦前線的戰況。
如果我們獲知的消息不假的話,此時松錦前線的戰事,已經完全沒有扭轉的可能了。
盧大人就算是去了,恐怕也是難以挽回局面,甚至還有極大的危險,現在盧大人還要去甯遠嗎?”
陸遠看着盧象升,問道。
“去,前線戰事既然已經糜爛到這種程度,那本官就更要去了,能救出一支我大明人馬,就能讓我大明保留一份元氣。
本官也要試試看,能否将洪總督從松山城解救出來。”
這個時候,盧象升依舊意志堅定,前線如此不堪的戰況,似乎沒有動搖他前往甯遠的決心。
看着盧象升果決的眼神,陸遠不由得在心裏更加敬佩盧象升。
明知此時松錦前線,完全就是一處龍潭虎穴,他依舊要去闖一闖,這份膽氣和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具備的。
“那好,我會安排船隻,将盧大人護送到覺華島上去。”陸遠說道。
“那就有勞陸将軍了,本官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可以從你們這裏借一支人馬,可否?”
盧象升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對陸遠請求道。
“抱歉,盧大人,您這個要求,我陸某無法答應。”陸遠很果斷的拒絕了。
李子霄在臨走之前,就已經交代過陸遠,如果盧象升要是提出什麽要求,盡量滿足他,但唯獨有一條絕不答應,那就是出兵松錦。
現在松錦前線的戰局,早已經是一個死局了。
除非李子霄此時手上能有十萬精銳白龍軍,或許還有把握過去,幫助洪承疇扭轉戰局。
要不然,這個時候過去,再怎麽折騰,最後也是徒勞無功。
鞑子會慢慢收緊套在錦州,松山等四城上的繩索,最後将圍困的大部分明軍,全部‘勒死’。
“盧大人,我們剛剛征戰鎮江回來,傷亡慘重,将士疲憊,根本無心戰鬥,你這個要求,我們真沒法答應。”
盧象升聽到陸遠的回複後,也是略有些失望,但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不過,我們雖然不能出兵相助盧大人,但我家将軍臨走前交代過了,除了出兵這一條外,我們會全力相助盧大人。
比如,我們爲盧大人準備了一批火器,足以裝備萬人,算是我家将軍送給盧大人前往遼東的禮物。
希望可以想助于盧大人,在松錦前線更好的對付鞑子。”
盧象升眼睛一亮,白龍軍的火器,一直都以犀利,可靠而著稱,李子霄這次拿出足以裝備萬人的火器,送給盧象升,可是一記大手筆。
“替我謝謝你家将軍,我又欠他一個大人情,估計我這輩子是還不上了。”盧象升對陸遠說道。
“盧大人,準備何時啓程,我會派船将您和這批火器,一起送到甯遠去。”陸遠問道。
“前線戰事緊急,當然是越早越好,明早我們就啓程。
不過,在啓程之前,我要給聖上去一封奏章。将你們在金州和鎮江取得的空前大勝,彙報給聖上。
同時,本官也要彈劾兵部尚書陳新甲,他竟然敢欺君罔上,瞞報軍情,簡直罪不容恕。”
盧象升眼睛像是要噴火,神情憤怒的說道。
“好,那盧大人今晚就在登州城内休息,我這就去安排船隻,将那批火器裝船,咱們明早就可以啓程。”
陸遠微笑着說道。
“那就有勞陸将軍了。”
陸遠走後,盧象升便開始書寫奏章,他要将真實情況,彙報給崇祯,否則繼續拖延下去,松錦前線的局面會徹底無法挽回。
“大人,如果遼東那邊的戰局,真的如陸遠剛才所說的那樣,咱們去了恐怕也難以挽回局面啊!”
郝強站在盧象升身旁,說道。
“哎,那本官也得去啊!洪承疇手裏這些人馬,可是我大明最後的精銳了,能救出多少是多少吧!
王樸該死,陳新甲也該死,我大明敗就敗在,像王樸和陳新甲這樣屍餐素位的将領和官員太多了。”
盧象升恨恨的說道。
崇祯十四年八月初七,盧象升在登州港登船,由白龍軍海軍一支艦隊護送,前往甯遠城。
兩日後,盧象升在覺華島登岸,前往甯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