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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李子霄共計打算打走近七千人馬,但并不止四營,李子霄是故意将他手下人馬的編制,說少些。
畢竟這個時候,李子霄要是随便就能拿出七八個營出來,估計盧象升都得被吓一大跳。
而這次,李子霄實際上除了要帶走的兩個步軍營,一個騎兵營,一個辎重營外,還包括保護他安全的護衛營,半個火力營。
至于兩個步軍營的人選,李子霄也已經想好了,他準備帶走李天霸的‘虎贲營’和徐魏的‘鐵血營’。
到時候,他會留下周大柱的‘先鋒營’,以及善守的劉重的‘陷陣營’,以及新兵營,鎮守徐州。
李子霄走後,衛宏将負責徐州防務,同時李子霄下令讓他開始在徐州招募新兵,這次可不是給城防軍招募,而是給白龍軍招募新兵。
一天後,李子霄手下人馬就全部準備完畢,可以出發了。
隻不過,李子霄這次并沒打算走陸路,而是打算走黃河水路。
要知道在他重金砸下去,他手下此時已經擁有了一支,多達三十艘大船船隊。
而從徐州到開封走黃河,正好最合适,走水路還可以讓士卒們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不用長途跋涉。
隻不過,三十艘大船依舊不夠,他又向徐州一些擁有船隻的商人,租用了三十條大船,才得以運走手下七千多人馬,以及衆多的辎重物資。
正好兩天後,李子霄在徐州碼頭登船,率領手下人馬沿河西進,趕往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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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三月二十七,在運輸白龍軍士卒的一條大船上,‘虎贲營’一部的一名旗将吳六指,早早的就醒了。
其實,昨天晚上吳六指基本上,就沒怎麽睡着,一直都處在迷糊狀态。
吳六指是去年在永城縣加入白龍軍的,因爲北征一戰中,他作戰英勇,表現出色,擊殺敵人衆多,深得上司看重。
這不等到了徐州之後,他便從一名伍長,提拔到了旗将的位置,手下管着百十号人。
吳六指是他的綽号,因爲他右手天生六指,至于他真正的名字,反而沒多少人記得。
吳六指是地道的黃土高坡人,去年年初逃荒到永城,混在流民群中,被白龍軍招募。
他過去見過最多的就是黃土地,一年中幹旱的天最多,雨天很少,漫天的灰塵早已習慣,甚至那裏河流都少的可憐。
直到現在他到了中原江淮,見到了更寬闊平坦的平原,還有那遍布的江河。
可他從來不會遊泳,更沒有坐着巨大的江船,行駛在那大河之上。
所以,在他一登上江船,就感覺腳下沒了根,整個人都不穩了。
沒片刻,他就和不少部下一樣開始暈船,嘔吐,天翻地覆。
整整一天一夜,他就跟快死了一樣。
今天早上醒來,吳六指總算是感覺好受了一些。
聽江船上的水手們說,他們已經離行駛了五百裏了,很快就會抵達開封了。
這讓他簡直難以想象,一日夜,就已經駛出五百裏外了,這要是換做是在陸地上,估計得将馬隊跑折腿才行。
吳六指提着吊桶,從河裏打上來一桶河水,洗過臉後,感受清爽了不少。
吳六指所在的這條船不小,雖不是船隊最大的船,可他麾下的一旗三什人馬,總共一百個二十多兄弟。
另外還有三十多匹騾子,加上七輛廂車,以及上萬斤的糧草辎重,卻全都裝在船上。
黃河上風很大,明末的冬季時間很長,此時北地的氣候還未回暖,一股股冷風吹過來,讓吳六指清醒了不少。
吳六指在暈了一天後,他終于有些适應,船在江上行駛的感受了。
旁邊的那條船,是吳六指所在隊,隊将乘坐的船隻,此時從上面傳來了喇叭聲。
雖在船上,可吳六指他們這些白龍軍将士,卻依然沒有放輕松,每天都要按照号令起床訓練。
也許他們的武藝戰技,不是最精湛的,但白龍軍中每個将士都對旗鼓号令,是絕對的熟悉。
在白龍軍軍中,吹喇叭是掌号,負責指揮将士平日裏的作息訓練。
這第一次是頭号,這是要人收拾行李,準備飯食。早上吹第一聲,也就是起床号。
根本不用吳六指去催促,他這一旗的士卒,在聽到起床号後,就都紛紛出了船艙,來到了甲闆之上。
吳六指這一旗,有五個夥兵,此時五個火兵背着自己的鐵鍋,挑着木桶來到甲闆上,開始做飯。
趁着夥頭兵做飯的時候,吳六指要率領部下,進行清晨出操,隻不過現在在船上,他們日常的跑步就取消了。
吳六指所在的這艘船,是徐州一個商人的船隻,被李子霄租用來的。
此時,這艘船上的王姓船老大,笑着走了過來。
“将軍,早上小的們在船上撒了幾網,撈起不少魚,都還新鮮着呢,給你們送幾條過來,炖着吃。”
魚都很新鮮,也很肥,吳六指笑着收下,也沒客氣。
“多謝王哥。”
王船頭和吳六指簡單聊了幾句,就回去了。
吳六指把幾條新鮮大魚,交給火兵們收拾,然後便帶着其餘的隊員們,開始進行早上操練。
他們身在船上,無法再進行早晨的例行負重長跑,吳六指便帶着大家做俯卧撐,打拳。
在白龍軍中,每個營每月都要參加定期比試,成績差的要罰,如果幾次比試成績,都沒提升,他這個旗将可就有可能被降職。
衆将士鍛練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天已經大亮。
這時隔壁船上,再次傳來喇叭聲,這第二次掌号,就是讓白龍軍将士們吃飯,準備出操。
這時,那五個火兵也把一百來人的早飯做好了。
早餐是雜面饅頭,加上鹹菜,以及新鮮的河魚,因爲今天有新鮮的魚,所以吳六指他們就沒有再把,那些幹肉幹魚拿出來。
魚很新鮮很肥,隻是簡單的炖煮,可卻相當美味。
吳六指吃的很高興,在他二十歲以前,他甚至都從沒有吃過魚。
他在陝西的老家,根本就沒有什麽河湖,魚是個很金貴的東西,比肉還貴。
飯吃好後,吳六指領着部下繼續操練。
這次他們改操練陣形,白龍軍步卒的作戰,有他們專門的戰術陣形。
這些陣形戰術,甚至由李子霄親自編寫了一本步兵操典,上面非常詳細的,把步兵的訓練到作戰等等詳細分解,編成典例。
這些操典被印刷成冊,分發給白龍軍步軍營的每個将士。
平時有嚴格的要求,每個士兵要求三月内,背熟所有的内容,平時每天至少得背兩條。
吳六指不識字,背這操典很吃力,可又不能不學不背,這都有人專門檢查打分的,背不出來,得扣分。
分扣多了,就得罰銀,如果屢次不過關,就一樣要降級。
吳六指去年秋天,剛剛在徐州讨了一房婆娘,出征前他媳婦的肚子都大了,他更要爲自己未來的孩子攢錢了。
所以,哪怕是這些操典再難背,吳六指也從沒放棄,他可不想被罰銀,更不想被降職。
在吳六指的親兵中,有一個是讀過書的,因此還兼任了旗裏的書記官一職,平時也負責教吳六指等人背操典。
雖然吳六指很讨厭學認字背操典,可他卻也不得不承認,有了這個操典在手後,他感覺操練什麽的,确實簡易的多了。
隻要他按着這上面的一條條一步步的去操練,就足夠了。
今天,吳六指帶着部下操練,結陣禦敵方陣。
這個方陣是以一旗五車爲一個陣形,一旦遇敵,迅速結陣,四車各布一面,以辎車的廂闆對外,然後中間又立一車。
車陣立好後,騾子都圍在車陣内,車上架起火炮,炮兵操炮轟敵,而鳥铳手則以排陣站在各車之間,他們負責組成盾陣護在鳥铳手前方。
當敵在百步之時,鳥铳手列橫陣以火铳擊敵,待賊至三十步内,鳥铳手便放下火铳,換他們舉盾,沖刀擊敵。
陣法戰術并不複雜,不過要把一旗百餘新兵,操練的對戰陣滾瓜爛熟,卻不是那麽容易的。
吳六指每天都要拿出半天時間,來操練這個戰陣戰術,來來去去,反反複複。
用李子霄的話說,那就是要把所有的士兵,操練的形成條件反射,把所有的戰陣戰術步驟,全都深深的銘刻在他們的腦子裏。
“哔哔!”
吳六指猛的吹響,嘴裏的鐵哨子,他代替了他指揮部下的口令,沒吹一下,他的部下就會迅速完成一個步驟。
操練了一上午的戰陣後,又到了午飯時間,午餐又是魚,這次魚是幾個火兵自己從江裏網上來的。
他們向船員們借了網,自己下網撈魚,黃河裏魚很多,幾個火兵沒花多少時間,就網上來好些魚。
到了下午,李子霄的船隊在開封北面的陶家店碼頭登陸,随後便在李子霄的率先下開赴開赴。
同時,李子霄也看中了這處陶家店碼頭,日後他的白龍軍如果需要物資補給,完全可以走黃河在這裏登陸。
等到李子霄的大軍趕到開封城外十幾裏外時,盧象升也不過才剛剛抵達開封,他一開始怎麽也沒想到會是李子霄率部趕來。
還把他吓了一大跳,以爲是從哪裏冒出的一夥匪寇呢!
直到見到李子霄提前派到,開封報信的士卒,盧象升才松了一口氣,并傳令李子霄,讓其在開封城西五裏外紮營。
李子霄得到命令後,便在開封城西外選址紮營,他本來就猜到盧象升不會讓他兵馬進開封的。
等手下人馬安營紮寨之後,李子霄則帶着石英等十幾名親衛,進入開封府,面見盧象升。
當李子霄站在開封城下,看着那高達十幾米高的巍峨城牆,也是一陣出神。
這是迄今爲止,李子霄第一次見到大明最繁華的大城,單單是那高聳的城牆,就讓人望而生畏。
“不愧是能擋住李自成蝗蟲大軍的堅固大城,光是這寬達二十米,深近四五米的護城河,就是一條天澗啊!”
李子霄可是知道,再過一年李自成會攻陷洛陽那座千年古城,殺福王,但卻三次強攻開封,都沒攻下來。
最後,李自成還瞎了一隻眼,一怒之下,引黃河之水,淹了開封府。
不過,後世對于開封被淹的說法很多,有人說是李自成掘開黃河河堤,淹了開封,導緻幾十萬開封百姓慘死。
但也有人說,是明軍掘開了河堤,反正兩種說服争論的很久,都沒有個結果,而曆史真相已經不得而知。
“開封城,王霸之基啊!”李子霄羨慕的說道。
要說,李子霄取江北是爲了給自己獲取一塊穩固的根據地,那麽此時河南東部開封府一帶,就是他垂涎的一塊肥肉。
此時,整個中原大地也唯有這裏還是繁華,未經過兵亂的。
此時的陝西,不用說,早已經是糜爛的不能再糜爛的,遍地都是流民,百裏之内光秃秃一片,見不到一絲綠色。
而河南西部的河南府和南陽府,去年也遭受兵亂,加上災荒,已然也開始亂起來。
至于湖廣和四川更不用說,那是張獻忠肆虐的地方,情況也好不到那裏去。
而此時,唯有開封府一帶,百姓還算過的下去,而李子霄早就有了圖謀開封之心。
可惜,此時李子霄依舊隻能是想想,開封府此時他是沒機會弄到手的,因爲他實力還不夠,沒這個資格。
不過,李子霄也不會坐看着這塊肥肉落入李自成之口,雖然最後他也沒吃下,但開封終究會被毀掉。
這在李子霄看來,太過可惜了,如果開封府落入他手,足有可以支持他裝備起五萬精銳大軍。
這一次,李子霄名義上是西進剿匪而去,其實他真正的目的是未雨綢缪,就算剿滅不了李自成,也要将其勢力牢牢限制在開封府以西。
絕不能放這頭豺狼進入開封府,要知道李自成手下的蝗蟲大軍,所到之處,簡直就是‘拆遷隊’。
他們建設不行,破壞倒是一把手,讓他們進入這片富庶之地,糟蹋一番,沒有個二十年,開封是别想恢複過來的。
既然李子霄将開封視爲自己的禁脔,就絕不允許亂軍将其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