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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二年(1639年)一月初三,多爾衮率先的鞑子正是離開河北之地,東進進入山東,而他們走的正是臨清州一帶路線。
這一路上,腥風血雨,東進的多爾衮,将心中的怒火,全都發洩到了沿途大明百姓的身上。
不管是殺起官兵還是普通百姓,他們都不會手軟,不光對老弱病孺下手了,就算是青壯年男女,他們也不會放過的。
正是多爾衮說的那樣,他要是救不回多铎,他就讓這片大地血流成河,屍骨如山,造出極大的轟動。
等多爾衮途徑臨清州時,他們當然發現了被李子霄他們遺棄的營地,被鞑子們發現了。
同時,在這處空空如也的空營地裏,李子霄還給多爾衮一份大禮。
“什麽?這裏之前駐紮過一支人數不小的明軍,你們怎麽就沒探查到,幹什麽吃的。”
多爾衮此時看到李子霄他們故意留下的這座空大營,臉色微變,對手下将領呵斥道。
與此同時,多爾衮心裏猛然生出一股直覺。
或許一支藏匿在這裏的,這支明軍對手,就正是之前李子霄率領偷襲他們的那一隻了。
當多爾衮看到,空蕩蕩的大營中,竟然還矗立兩根旗幟,一根是‘明’字旗,一根是李子霄的‘李’字帥旗。
而且這根‘李’字帥旗還是白龍鑲邊的,阿巴泰和豪格對于這兩面旗幟。
絕對不陌生,李子霄就是要多爾衮他們知道,這是他們留下的營地。
而且李子霄更是親筆寫了一封給多爾衮的信,就挂在那杆‘李’字帥旗上,目的就是爲了讓多爾衮看到。
“王爺,這是從那杆‘李’字帥旗上摘下了的一封信,請您過目。”
很快,一個鞑子兵就拿着一封信,跑到了多爾衮跟前,遞給他。
“可惡,果然如此,這裏之前竟然還真是那支該死明軍的營地,多铎和孔有德果然是被那個姓李的明将俘虜了。
咱們來晚了,派出去的斥候,都是幹什麽吃的,爲什麽之前就沒能發現這裏呢!”
多爾衮看完李子霄留下的信件後,大發雷霆,怒聲吼道。
“這個李子霄竟然要用多铎和咱們交換人質,這倒是個好消息。”
阿巴泰在接過李子霄留下的信件後,看完了高興的說道。
多爾衮此時在心裏也是長長松了一口氣,臉色沒有那麽難看,顯然對于這個消息也很高興。
………………………………………………
而這個時候的李子霄和盧象升,已經率部南撤到了聊城一帶,才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李子霄和盧象升就不擔心,鞑子會追上他們了,随後李子霄下令紮營休整,向周圍百姓采購了一些豬羊,犒勞全軍。
這一日,李子霄設宴,犒勞将士們,盧象升坐在李子霄身邊,問出了他許多疑惑。
“本官有一事不明,望李大人能爲本官解惑!”
盧象升的話,猶如一聲響鼓,在李子霄的耳邊敲響,李子霄的心頓時有些緊繃了起來。
李子霄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豬蹄,盡量用平靜的心情說道:“盧大人請下問,下官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盧象升點點頭,緩緩說道:“你乃朝廷任命的遊擊将軍,按說手下頂多掌握三千人馬。
可本官現在卻從你手下,看到了多達四五千人,這還是李大人數戰之後的結果,也就是說,之前李大人手裏的人馬估計更多。
李大人能否告訴本官,那些多出來的士卒,都是從哪裏來的呢?
這點很重要,你現在最後和本官說清楚,本官爲你想出應對之策。
要不然等聖上收到我的奏章,知道了你立下的戰功,你的一切都會被聖上知道,這些也統統瞞不住。
等你進朝廷立功受獎的時候,如果有心人抓住你這件事,大做文章,估計會對你很不利。”
當李子霄聽到盧象升說出這句話時,李子霄就知道,他一直以來困擾着他最大的問題,終于還是到來了。
而這個問題要是不處理好,到時候别說上京城,接受朝廷的立功受獎了,恐怕被立馬被一些大臣彈劾,到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
不過,李子霄心裏也是有着一絲底氣的,擡起頭來看向盧象升不慌不忙的,說道:“下官就先謝謝盧大人了。
下官的這些屯軍是多了點,但下官也是沒有辦法,隻因年前河南一帶糧食歉收。
開封府鳳陽府等地無數流民,在有心人的煽動下,拼命湧往永城,一時間小小的永城縣竟然聚集了六七萬流民。
而當時歸德府糧庫已空,已無力赈災,如果繼續讓情況糜爛下去,這些流民保不住要鬧出大亂子。
下官隻要想辦法,将這些流民在永城縣進行安置,最後不得挑選其中數千精壯編入軍戶。
下官最後努力化解了這次流民的危機,沒有開口向朝廷要一份錢糧,下官隻能說盡力了,就算到時候朝廷責怪,下官也問心無愧。”
“哦!原來如此,倒也是個好辦法!”盧象升平靜的說道。
盧象升不是蠢人,一聽就明白了,李子霄這番話半真半假,但盧象升不得不承認,李子霄這種辦法,也不失爲解決流民暴動的辦法之一。
盧象升記得,在宋朝的時候,每當遭到什麽天災人禍時,朝廷害怕那些流民造反。
就會從那些流民中,挑選精壯,盡數編入廂軍。
這樣的話,那些隻剩下老弱病殘的流民,就是想做什麽,也是有心無力,朝廷自然也就不用害怕他們造反了。
雖然李子霄隻是介紹了一下大概,但盧象升也能想象得出,當時永城縣内緊張的氣氛。
六七萬沒吃沒喝的流民,聚集在不大的永城縣境内,那簡直就是一個随時會爆炸的火藥桶啊!
而且期間還有亂軍,在流民中煽動挑撥。
當時李子霄的焦慮心情可想而知,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而爲之,這個理由說到哪都行得通。
李子霄的這個回答,讓盧象升還算滿意,到時候盧象升回到朝廷,也有辦法堵住一些人的嘴。
不過盧象升卻還有一個疑問。
他接着問道:“不過本官觀你這些士卒,訓練有素,看起來久經戰陣,可不像是沒見過血的樣子,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李子霄聞言,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前些日子,在保定府一處叫馬官營的地方,曾與鞑子血戰了一場。
幾日前,更是帶手下将士在順德府和鞑子打了一仗,保住了順德府,然後才東進遇上盧大人被鞑子圍困在賈莊,才出手相助的。”
“哦?之前李大人已經和鞑子遭遇過兩次了?戰熾如何?”
一聽李子霄已經和鞑子兵打了兩場,盧象升的興趣就來了,連忙追問當時的戰況。
“還好,當時下官率麾下八千士卒,保定府馬官營一帶,與三千兵馬鞑子血戰了一場,将其全殲,斬獲了三千餘鞑子首級,逃走者無幾。
第二次,我率三千士卒支援順德府,與城外七千多鞑子激戰一日,最後殲滅鞑子兩千餘人。”李子霄語氣平靜。
“什麽?兩戰斬獲鞑子近五千餘首級!”
這下整個大帳都沸騰起來,就算是盧象升也被震驚得站了起來。
他伸出手指着李子霄,不可置信的問道:“此話當真,李大人你可知謊報軍情,乃是大罪啊!”
李子霄也站了起來肅然道:“盧大人明鑒,下官絕不敢欺瞞朝廷與大人。
馬官營一戰我們斬獲的三千鞑子首級,目前還在我軍中,已經命人将他們用石灰腌制,加上現在天寒地凍,保存的還算完好。
至于順德那一戰,最後我用那些鞑子的屍體,換回了上萬被鞑子俘獲的大明百姓。
況且順德知府與順德兵馬守備,應該已經親筆書寫了報捷奏章,上報了兵部,相信盧大人到時候不難查到。”
“走走,快帶本官去看那些鞑子首級。”盧象升激動的沒心思繼續吃飯了,拉着李子霄就往外面跑。
很快,李子霄就帶着盧象升來到兩輛大車前,這兩輛大車就放在冰天雪地裏,已經被大雪覆蓋。
大車上面裝着好幾大麻袋,盧象升解開一看,裏面全都是一顆顆人頭,讓人看得頭皮發麻。
“還真是鞑子的首級,看來本官還是小瞧了李大人啊!”盧象升拎起一個鞑子腦袋,看了看,震驚的說道。
“這近三千鞑子兵首級裏面,其實真正的鞑子首級不過一千兩百來個,剩餘的全都是包衣奴才的腦袋。”
李子霄解釋道。
突然間,盧象升大笑了起來:“就算如此,李大人能有上千鞑子的斬獲,也已經巨大的功勞了。
如果再證實你順德一戰,以及本官親自證明的賈莊一戰,你差不多已經殺死七八千鞑子了。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功勞啊,你及其手下這些将士,這麽出色的表現,想必皇上也會對你大力褒獎的。”
“别說李老弟重創鞑子的這三戰,單單就是眼前這三千鞑子首級,估計就足以讓李老弟官升三級了。”
這個時候,跟在李子霄和盧象升一旁的郝建,看着兩大車鞑子首級,也是羨慕的說道。
要知道,他們打死打活這麽些天,可是一顆鞑子首級都沒弄到手。
并不是說,你殺死一個鞑子,就能取得人家的首級,重要的是你的獲勝,才能割下鞑子首級。
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裏,盧象升率領手下也殺了不少鞑子,卻最後都是敗走,無法割下一顆鞑子首級,這就十分無奈了。
随後,他們返回大帳,繼續喝酒吃肉。
這時,隻見盧象升這邊這位心腹将領郝建,一拍腦門子,對着李子霄笑問道:“李老弟,老哥我有一個問題,憋在心裏很久了。
适才一直沒有機會請教,不知老弟你可否指點一下老哥啊!”
看到郝建不用官職,而是以兄弟相稱,李子霄眼裏閃過了一絲笑意,他點點頭道,“老哥隻管說,小弟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那老哥就不客氣了。”
郝建正色問道:“老哥之前觀你軍中,所用之鳥铳,竟然能在四五十步開外,就射穿鞑子的三重甲。
而且這些鳥铳竟然連續射擊不會炸膛,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不知老弟可否告知老哥,你部所用的鳥铳是在何處購買,所費幾何啊?”
郝建的話一出口,周圍頓時寂靜無聲。
李子霄所部所用之鳥铳的威力,可是盧象升等人親眼目睹的。
他們能憑借着一千鳥铳兵,和用大車圍起的兩道簡陋的防線,以及那些悍不畏死的步卒,就能三千鑲白旗鞑子步卒。
除了那些訓練有素的步卒外,李子霄憑借的就是那種犀利的火器了。
這麽好的東西,盧象升和郝建一直都惦記着,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罷了,現在終于找到機會詢問李子霄了。
李子霄聽後,并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郝建大哥請稍一夥兒,小弟這就命人取來一支鳥铳,送與兄長觀看。”
說完,李子霄起身走出了帳外,很快就返身取來了一直鳥铳,遞給了郝建。
郝建接過鳥铳,盧象升手下其他幾名将領,也圍了過去,争先觀看起來。
過了一會就傳來了郝建的驚叫:“這不就是魯密铳嗎,隻不過铳壁變得厚了不少,後面還加了個木塊。”
“是啊,是啊,這分明就是魯密铳嘛,不過就是稍作改動而已。”衆人也議論說道。
最後,這支鳥铳到了盧象升的手中,盧象升仔細端詳着手中的新式鳥铳,贊道:“好铳,好铳啊,這支魯密铳的铳管很厚很結實,且厚薄完全一緻,這樣就不用的有炸膛之險了。
據本官所知,本朝的軍器司可是做不出這麽精良的火器,軍器司現在被一**佞小人把控着,生産出來的軍械一件不如一件,哼!”
最後盧象升臉色冷峻,冷哼說道,盧象升對于此時大明朝廷軍械司的情況,當然也是知道的,可是僅憑他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改變。
因爲動了軍械司,就會觸動無數人的利益,得罪無數貴族,到時候這些人就會瘋狂報複盧象升。
“是啊,真不知道李大人是從何處,搞到這麽精良的火器的。”郝建啧啧稱奇道,
李子霄卻笑道:“郝大哥,這些鳥铳是下官從弗朗機國一商人處購得,當時可是費了下官好大一筆銀子。
不過若是盧大人有興趣,下官倒是也可以代你們購買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