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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步的距離,白龍軍把握的真準。
因爲在這個距離上,幾乎也是鞑子弓箭手的射程極限了。
在這麽遠的距離上,鞑子的弓箭手還不能,對他們造成多大威脅。
如果再讓鞑子靠近,白龍軍士卒們就要面臨漫天箭雨的襲擊了。
轟隆隆……
虎蹲炮和弗朗機炮的開火,将沖在最前面的三百多包衣奴才,瞬間打死打傷四五十人。
但是後面的那個鞑子牛錄,依舊大吼着進攻,不讓這些包衣奴才退下了。
反正在那些鞑子将領的眼中,這些包衣奴才本來就是用來充當炮灰,吸引明軍火力的。
因爲鞑子非常清楚,明軍的鳥铳和虎蹲炮的缺陷,填裝速度太慢,每次開火間隔時間太長。
隻要讓前面這些包衣奴才,抗住兩波火器攻擊,讓他們沖近明軍陣前,以他們鞑子兵個個精湛的武藝,便可以輕松擊潰明軍。
這也是鞑子對付明軍一貫的打法。
隻不過,以往明軍的鳥铳手,要等他們沖到三十步的時候,才會開火,可是今天這支明軍竟然在五十步上,就同時放炮和開槍了。
“哈哈哈……”
而這個時候,看到白龍軍的鳥铳手們,竟然在五十步的時候就開火,鞑子軍陣中不少鞑子将領,紛紛發出一陣陣哄笑。
在這些鞑子将領們看來,這隊明軍真的是太蠢了,竟然在五十步的距離上,就他們的鳥铳手開火。
或許在這個距離上,對于前面那些披輕甲,或是沒有披甲的包衣奴才們來說,鳥铳射出的彈丸,對他們還有些威脅。
但跟在這些包衣奴才後面的,鞑子步甲和馬甲兵,他們個個可都是穿着兩層,甚至三層重甲。
而且他們手中還拿着重盾,憑借這樣的防禦,明軍那些鳥铳的威力,根本不可能射穿的,這也是鞑子早就做出實驗的。
“哈哈,這些明軍已經被咱們大清勇士給吓蒙了,竟然這就開火了,真以爲他們手裏端着的是紅夷大炮啊!”
多铎也是一陣狂喜,說道。
“啪啪啪……”
白龍軍這邊,此時當然不知道鞑子,現在對他們的譏諷和嘲笑。
鳥铳手依舊按照,他們平日訓練的三段擊,朝着前面沖過來的敵人開火。
鳥铳的聲音依舊不斷響起,一陣陣因火藥燃燒得不充分,而産生的白煙,在白龍軍上空中升起。
很快,還沒等鞑子沖到白龍軍二十步以内,前面整整三百包衣奴才,基本上就已經全部倒下了。
嗖嗖嗖……
這個時候,後面跟着沖上來的鞑子兵,在後面朝着白龍軍隊伍中射箭。
因爲白龍軍這邊鳥铳手都是并排而戰,面對射來的箭镞,不少鳥铳手和長槍兵都紛紛中箭。
隻不過,相比起白龍軍鳥铳手,這邊對鞑子造出的殺傷,遠不是鞑子弓箭手能比的。
多铎等鞑子将領的笑聲,早已戛然而止,多铎的喉嚨裏,此時就像被塞住,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因爲,此時多铎看到了一幕,他連做夢也想不到的戰鬥畫面。
白龍軍陣前,數十名高舉着各種兵器,狂吼着挑開擋在前面的,那些大車障礙物,繼續向白龍軍的鞑子步甲和馬甲。
他們就像迎面撞到了,一面無形的牆壁上,原本狂奔的腳步,也突然慢下來。
有十多名鞑子步甲兵,兩層重甲上,依舊被穿出了幾個窟窿,從裏面飚射出鮮血。
還有一些鞑子馬甲兵,哪怕是舉着盾牌,身上披着三層重甲,在被一枚小小的鉛彈命中之後,雖然沒當即死去。
但一個個的,也全都痛苦的倒在地上,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在他們的腹部、或者胸部,出現了或大或小的血窟窿,讓他們喪失了戰鬥力。
這些馬甲兵的三層重甲,防禦力還是非常強大的,這些鞑子馬甲兵,中彈後,普遍都不會死去。
那是被鉛彈命中胸部或是腹部,都一樣不會死去,隻會讓他們受很重的傷,繼續戰鬥是不可能的了。
“什麽,這些明軍的鳥铳怎麽能,在這麽遠的距離上,射傳三層重甲,這不可能!”
看到這一幕的多铎,不禁大吃一驚,紅着眼,不敢置信的喊道。
剛才他明明看到,對面這支明軍是在五十步的時候,就開始向鞑子軍射擊,怎麽能射穿那些鞑子軍的三層重甲和手中的盾牌。
這樣的情況,明顯已經超出了多铎的認知,就連旁邊衆多鞑子将領,也是一臉的懵逼,但是讓鞑子們吃驚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雖然當第一輪排槍響起的時候,沖鋒的鞑子兵們被幹倒了二十多人,但鞑子兵的沖鋒,并沒有因此而停止。
他們在那名鞑子牛錄的指揮下,源源不斷的向着,前面的白龍軍方陣發動攻擊。
“大家不要怕,明狗的鳥铳隻能打一槍,現在他們已經開過火了,大家都跟我殺明狗啊!”
骨朵兒穿着三層重甲,手持重盾,背上插着三杆小旗,大聲呼喝着,帶頭像明軍方陣沖去。
“殺啊……”
而骨朵兒的話,其實對前面不少鞑子起了極大的鼓舞作用,那些鞑子紛紛怒吼着,揮舞着刀槍,繼續往前沖去。
“呵呵,又遇到一群煞筆!”
白龍軍方陣中央的李子霄,看到鞑子繼續沖過來,冷笑着說着。
旁邊的和尚和鐵蛋聽了,一個個全都抿着嘴笑,因爲他們跟了李子霄這麽長時間,聽到不少奇怪的詞語。
其中,這個‘煞筆’他們也已經知道什麽意思了,那是有一次和尚實在忍不住,大着膽子向李子霄請教的。
随後,在白龍軍中越來越多的将領,模仿李子霄這些古怪的詞語,将領罵士卒也不再用以前的‘蠢貨’,‘笨蛋’了。
而是罵‘煞筆’,這讓李子霄知道後,額頭直冒黑線,連連苦笑不已。
此時,這些鑲白旗的鞑子兵,依然這樣對他們發起進攻,根本還是以對付以往明軍的方式,過來對付他。
難怪李子霄會罵他們‘煞筆’了,之前豪格和阿巴泰的隊伍,就是這樣在他手裏吃了大虧。
可是,這次李子霄又遇上了多铎的鑲白旗,多铎之前沒遇到過白龍軍,這直讓李子霄太開心了。
這次要是李子霄不是進攻賈莊北面的多铎,而是進攻賈莊西面,碰上的将會是阿巴泰。
那時候,在李子霄手裏吃過一次大虧的阿巴泰,此時就絕不會像多铎這樣,傻乎乎的派手下鞑子兵,這樣直愣愣的沖上來。
這簡直就是給白龍軍的鳥铳手們,送菜來了,以此時李子霄手裏整整上千人的鳥铳手,這次他們組成的不是三段擊了,而是五段擊。
别說這區區八百鞑子了,就是将多铎手裏僅有的一千來人,再全部派上來,估計也難以沖破白龍軍的隊形。
這個時候,李子霄手裏之所以有這麽多鳥铳手,因爲他将整個‘火力營’全都帶來了。
白龍軍的‘火力營’,本就是清一色的鳥铳手,外加數十門虎蹲炮和弗朗機炮,平日裏他們會被打散,分到各個戰力營,充當火力支援。
而每個戰力營,除了李天霸的‘虎贲營’,‘騎兵營’之外,像周大柱的‘先鋒營’,徐魏的‘鐵血營’,劉重的‘陷陣營’等。
他們标準配置就是三百鳥铳手,每次多出來的鳥铳手,全部都是從‘火力營’支援過來的。
除去之前受傷,這次不能參戰的鳥铳手。
此時,李子霄手裏的四千人馬中,就一千多人全部都是鳥铳手,一千多人的騎兵,剩下兩千人爲長槍兵,刀盾兵,以及辎重兵。
“砰砰砰……”
就在骨朵兒這名鞑子牛錄,高呼着繼續沖過去的時候,他認爲不可能再響的白龍軍鳥铳又響了。
這家夥不知死,爲了鼓舞士氣,仗着自己身上最精良的甲胄。
更重要的是,他認準白龍軍的鳥铳手,不會在短時間内開火了,于是便沖到了最前面,身先士卒。
有句話說得好,‘不作死就不會死’,沖在最前面的骨朵兒,自然成了鳥铳手優先打擊的對象。
第一排鳥铳手退下,第二排鳥铳手熟練的接上,然後直接舉槍開火,中間的間隔時間,僅僅隻有短暫的兩秒。
兩秒的時間,也就隻能讓鞑子們往前沖出三四步,一陣排槍聲響起,幾乎同時有七八顆鉛彈擊中了,沖在最前面的骨朵兒。
小拇指般大小的鉛彈,有三四顆全部命中他手裏舉得重盾上,雖然這幾顆鉛彈,穿不透這家夥這種特制的重盾。
但鉛彈上巨大的動能,依然震的骨朵兒手掌發麻,甚至最後直接握不住重盾了。
而還有四五顆鉛彈,命中他的身軀,鉛彈穿過了他身上的三層铠甲。
然後那些已經因爲撞擊,而變得奇形怪狀的鉛彈,帶着剩餘的動能,穿進了他結實的肌肉。
一邊高呼一邊沖鋒的骨朵兒,瞬間就被四五顆鉛彈,把身體轟出了數個血洞,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轟然倒地。
臨死之前,骨朵兒的眼神,都是滿不敢置信。
他到死都想不通,爲什麽一向被他們嗤之以鼻的明軍鳥铳,竟然能這麽快再次開火。
這還是他們以往,視爲垃圾的明軍鳥铳嘛?
啪啪啪……
鞑子兵的沖鋒,并沒有因爲白龍軍鳥铳的再次發射,而停止。
鞑子軍猶如撲火的飛蛾般,前仆後繼的向前沖去,此時他們所有人的心裏,隻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沖到這些明軍的跟前,隻要能沖到他們跟前,就能把這些該死的明軍,撕成碎片。
而且這些鞑子兵也絕不相信,明軍的這些鳥铳能連射。
隻要他們加快速度,沖到他們二十步的距離後,這些打完了鉛彈後的鳥铳,還不如一根燒火棍好使。
不得不說,鞑子兵确實悍勇,哪怕是面對如此慘重的傷亡,連領頭的牛錄都死了,他們依然敢繼續沖鋒,而不是畏戰潰敗。
就這樣,這些鑲白旗的鞑子兵,排着冷兵器時期特有的密集隊形,向着前方拼命狂沖。
前面的同伴倒下了,後面的鞑子兵繼續拼命向前沖,憑着一股子狠勁,鞑子兵終于沖到了,距離白龍軍方陣二十步的地方。
要知道,這些鞑子可是頂着白龍軍,五排上千名鳥铳手的開火,竟然硬生生讓這些鞑子兵,沖到了白龍軍陣前。
就連白龍軍方陣中央的李子霄,此時的臉色也是很凝重。
不過,這些鞑子兵雖然确實沖到了白龍軍陣前,但也終究是耗盡了他們所有的兵力。
當最後最後一名鞑子輔兵,倒在了離白龍軍刀盾兵的盾牆前,不足五步遠的地方時,原本連續響了一盞茶時間的鳥铳聲,也終于停止了。
此時兩軍上空,早已被一股濃濃的白霧所籠罩,使得鞑子和賈莊内盧象升,他們都已經看不清戰場中央的情況。
“怎麽會有這麽激烈的槍聲?他們使得真的是鳥铳嗎?”
賈莊内的盧象升此時的臉色,也是一變再變,眼神已經從初期的期待,變成了滿滿的震驚。
盧象升想不明白,這支明軍手裏的鳥铳,怎麽可能連續開火,難道他們就不怕炸膛嘛?
而且,他們區區不過四千人的人馬,究竟裝備了多少鳥铳,裝備這麽多鳥铳手,他們還怎麽和鞑子戰鬥。
要知道,那些鳥铳手被近身之後,連普通長刀兵或是長槍兵一半的戰力都沒有。
此時盧象升心裏突然對這支明軍,産生了強烈的好奇,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戰鬥的結果。
“奇怪,鳥铳聲停了,應該是鞑子已經沖到他們陣前了,可是怎麽聽不到喊殺聲呢?”盧象升一旁,一個親衛不解的說道。
而這也是此時盧象升心裏的第二道疑惑,他突然發現自己打了這麽多年仗,竟然看不懂眼前這支明軍的打法。
陰沉的天空刮着不小的北方,很快就将籠罩在戰場上的白霧,給吹消了。
讓多铎這邊的鞑子衆将領,以及賈莊内的盧象升,看到了讓他們震撼的一幕。
“這……這不可能!”
多铎眼睛瞪得,都要快凸出來了,脖頸上青筋暴起,怒聲吼道。
就連此時多铎身邊的不少鞑子将領,也是一個個目瞪口呆,随後便是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