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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爲順德守城士卒,擔心再要是開下一槍,那些破舊鳥铳就會炸膛,所以那些鳥铳就沒派上大用處。
而且那些蒙古兵對于自己的箭術,非常有信心。
他們相信憑借自己的箭術,足以壓制順德城牆上的守軍。
所以他們的心中,還是有着比較充足的底氣的。
但是今天他們發現自己遇到了一塊,他們根本就啃不動的硬骨頭。
當順德西城牆上,傳來陣陣“啪啪”的鳥铳聲時。
正站在城牆下從容不迫的,向着順德城牆放箭的蒙古弓箭手們,終于品嘗到了鞑子兵昨日的痛苦。
一陣排槍響起,立時就有二十多名蒙古弓箭手,被鉛彈擊中倒在了地上。
但凡被鉛彈擊中的弓箭手們,隻覺得身上一股大力傳來,随即一股劇痛,就傳遍了全身,讓他們發出凄慘的哀嚎。
那些頭部中彈,或是胸部中彈,當場死亡的弓箭手還好些,可以不用遭受這種痛苦了。
但那些四肢或是腹部中彈的弓箭手,卻一時半會死不了,隻能嚎叫着,躺在地上痛得不斷打滾。
有的弓箭手腹部中彈,被打出了一個大洞後,連腸子流了出來。
劇痛讓這些人滿地打滾,青灰色的腸子在地上拖得老長,看上去分外的駭人。
“第二排退後,趕緊裝彈,第三排上前,射擊!”
城下的蒙古兵雖然被白龍軍的鳥铳手們,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剩下的弓箭手卻依然頑強的向上射箭。
企圖壓制城牆上,白龍軍的鳥铳手,而城牆上的那些每一排的白龍軍鳥铳手,在發射完後趕緊後退,讓位給後一排鳥铳手。
他們則退到後面,抽出了通槍條把槍管清理了一下,立即開始了裝彈。
在白龍軍裝備了定裝火藥後,鳥铳兵們開火的速度,可是比起原先增強了數倍不止。
簡化了裝彈流程後,這種原本一兩分鍾才能開一槍的鳥铳,現在全速開火之下,已經達到了每分鍾能打三發左右的速度。
這絕對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射速了,在冷兵器時代,絕對碾壓那些弓箭手。
甚至李子霄一直在期盼,什麽時候讓白龍軍的鳥铳手們全部換裝上燧發槍,那到時候将讓他們隊伍戰力,再上一個台階。
“砰砰砰……”
排槍又響了起來,這回蒙古的弓箭手們又倒下了數十名,可是把在後面督戰左恩羅王子給吓了一大跳。
左恩羅第一次發現,原來鳥铳手還能這麽厲害,順德城牆上的鳥铳自剛才響起後,就一直沒停下過。
将他們的弓箭手打得,完全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僅僅這麽一會兒工夫,他們就已經付出近百名弓箭手的傷亡了。
“快,命令再派一批弓箭手上去,讓他們給本王子,将城頭的明軍全給射下來。”
左恩羅氣急敗壞的,向前面發布命令,很快又有三百多名蒙古弓箭手,向着城牆腳下跑去。
一場弓箭和鳥铳手之間的對射,展開了!
順德城牆上鳥铳的聲音不斷響起,震耳欲聾的火統聲,震得那些負責掩護的刀盾兵的耳朵,不停地鳴響。
鳥铳射擊時發出的刺鼻硝煙味,也熏得他們直打噴嚏,但他們卻是鳥铳手提供最可靠的防護。
刀盾兵舉着的大盾牌,可以有效的阻擋城外射上來的箭镞。
隻有很少的箭镞,能夠越過那些盾牌,命中後面開槍射擊的鳥铳手,和城下一倒一大片的現象,形成鮮明的對比。
經過一番對射,總體來說,雙方互有損傷。
白龍軍的鳥铳手們有盾牌的掩護,而且經過了一路上實戰的鍛煉和配合,軍士們兵種之間相互的配合,也逐漸默契起來。
經過好幾輪的對射,也隻有五六名白龍軍的鳥铳兵被射傷,而且大多是被射中的鳥铳兵,人人都有鎖子甲護身,可以說裝備精良。
他們的傷勢,并不是很重,被拖下去治療後,大多都能保住性命。
經過這麽久的對射,也隻有一個倒黴的家夥,被城外飛進來的箭镞,射中面門,慘叫着倒在地上,死掉了。
蒙古的弓箭手們一個個大搖大擺的站在城牆下,擺開了姿勢,站直了身體,對着城牆一陣猛射。
這麽顯眼的靶子,白龍軍的鳥铳手們,可是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殲敵機會,毫不客氣的對着他們猛烈的開火。
至于那些搭着雲梯,朝着順德城牆上攀爬的蒙古兵,也在城頭上落下的滾木礌石所阻擋,根本登不上城牆。
看到手下的兒郎們損失慘重,蒙古這位左恩羅王子在馬背上,再也坐不住了。
他側臉,對旁邊一名蒙古大将,大聲說道:“阿骨,咱們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咱們的弓箭手傷亡太大了。
再這樣下去,咱們的弓箭手可就要全部死絕了,咱們部族培養一個弓箭手,可不容易啊!”
那名叫阿骨的蒙古将領,此時頭上也開始滲出了冷汗。
他硬撐着,說道:“王子殿下,現在饒餘貝勒大人正在後面看着咱們呢,要是咱們就這麽撤下去,饒餘貝勒能繞得了咱們嗎?”
“那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咱們部族的勇士白白去送死吧!”
左恩羅王子此時是真的着急起來,他開始後悔剛才在阿巴泰面前的表态了,他怎麽也沒想到,順德上的守軍突然變得這麽厲害。
他們蒙古各部落,此次跟随鞑子入關,主要是前來打醬油的,雖然有的時候也出把力,但是沒有必要把全部身家都搭上吧!
他們蒙古各部落此時人口本來就稀少,此時左恩羅率領的三千蒙古兵,幾乎是他們全部落的所有兵力了。
這一戰下去,要是損失太慘重,估計這個部落沒個五六年是别想緩過勁來。
“不行,咱們先把弓箭手給撤下來,城牆上明狗的火器太犀利了。
要是手下兒郎傷亡太大,回去後可沒辦法和族長們交代啊!”最後,左恩羅還是慫了,繼續焦急的說道。
“好吧,我同意王子殿下,那就先命令弓箭手撤下來,讓其他部族們趕緊加快攻城,隻要能登上城牆,勝利就是屬于咱們的。”
阿骨一咬牙,也同意了左恩羅的意見。
“嗚嗚嗚……”
在一陣悠揚的牛角号聲中,短短時間内,就死傷慘重的蒙古弓箭手,撒開了腳丫子就向後撤了下來。
但命令隻是讓弓箭手撤下去,那些蒙古步卒們,卻一個個舉着小圓盾,擡着一架架雲梯,拼命的向城牆湧去。
城牆上李子霄在盾牌的掩護下,通過垛口觀察着城下的戰況。
看到蒙古弓箭手,在城頭鳥铳手的攻擊下,死傷慘重的情形後,露出了微笑。
随着牛角号聲響起,蒙古弓箭手撤退了,反倒是那些蒙古兵卻發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城。
“金汁準備!”
說話間,蒙古兵強行架好雲梯後,如同螞蟻般一個個拼命的往城牆上爬,這時城牆上又響起了白龍軍軍官們的命令聲。
順德城牆上,白龍軍士卒們用木勺,從燒得翻滾的大鍋裏,舀起了一坨坨滾燙的金汁,朝着城下澆了下去。
隻聽到一聲聲悲慘的哀嚎,頓時響了起來,那些被滾燙的金汁澆中的蒙古兵們,全都從雲梯上翻滾了下去。
從兩丈高的城牆上,直挺挺的掉下地面,即便不死也被摔成殘廢了,會失去戰力的。
滾燙的、黃橙橙的金汁,如同漫天的雨花從空中灑落,散發着一股惡臭。
這一招守城計策,真的是非常狠毒!
金汁,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美麗,它也是一種藥材的名字,功能清涼解毒。
但它其實還代表另外一種東西,那是一種非常惡毒的守城武器,它是由人和牲畜的糞便混合而成,加上水後,熬制而成的,
這算是一種華夏史上最原始的生化武器,在華夏漫長的冷兵器的戰鬥生涯當中,它常在守城戰中,履曆奇功。
人體若是被沸騰的金汁,灑中皮膚後,傷口會被燙得皮開肉綻,糞便中無數的有毒病菌,會順着傷口侵入人的身體。
被金汁燙傷感染的人,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他的傷口很快就會紅腫化膿,進而全身潰爛而死。
在這個根本就不可能有消炎抗生素藥品的明末,這種感染傷通常都是緻命的,少有人能活下來。
滾燙的金汁,從城頭上一瓢瓢的灑落,下面順着雲梯往上攀爬的蒙古兵,可就倒黴了。
而随着白龍軍的鳥铳手,也開始對他們射擊後,他們就更别想登上順德城牆了。
每當城牆上響起一陣鳥铳,那特有的排槍響,升起一片白霧,一個個勇敢的蒙古勇士就會如同下餃子般,慘叫着往下掉落。
遠處,阿骨的心就像刀割般的疼,他失态的大聲對左恩羅王子,喊道:“夠了,王子殿下,我們不能再這麽打下去了。
我們部落每一個勇士的生命,都是寶貴的,他們的戰場應該在廣闊的大草原上,他們應該騎着戰馬,拿起馬刀、弓箭,馳騁在大草原上征戰。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靠着雙腳去攀爬敵人高大的城牆,我已經受夠了。
王子殿下,我請求退兵,即便阿巴泰大人要懲罰我們,也随他去了,我們不能将部落勇士全都丢在這裏啊。
要是那樣的話,咱們回去,部落兵力損失太大,估計就要被其他部落給吞并了。”
左恩羅王子赤紅着雙眼,望着不遠處死傷累累的族中的勇士,目光中也閃過了一絲痛色。
他心裏十分不甘,這可是他們向鞑子大表忠心的最好機會,但阿骨的一句話讓他驚醒。
他這要是将這三千蒙古兵,全丢在這順德城下,等他們返回部落,估計他這個王子也做到頭了。
弄不好還會有性命之憂,蒙古人口本就不多,三千兵馬已經是左恩羅部落裏,近半的兵馬了。
最後,左恩羅還是同意了阿骨的請求,緩緩的點了點頭,下令撤退。
後面,阿巴泰攜着鞑子兵衆将,看着遠處順德西城牆上的戰況,臉色沉得要滴水一樣。
他身邊的衆将的臉色,也同樣很不好看,他們沒想到同樣的一座城池,換了不一樣的人來防守,竟然會有這麽大的變化。
就在昨天,他們想要攻下這座城池,隻需這三千蒙古兵發動一兩個回合的攻擊,這座城池就差不多就會成爲他們的囊中之物了。
可是随着李子霄率領白龍軍入駐順德,順德就變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
蒙古人在它的面前,撞得頭破血流。
當左恩羅王子帶着潰兵,倉惶的退了下來,來到阿巴泰的面前請罪。
騎在馬背上的阿巴泰,望着這名臉上充滿了驚恐和害怕神情的蒙古王子,良久不語。
看着沉吟不語的阿巴泰,左恩羅心裏咯噔一下子,生怕阿巴泰責怪他們,哭泣着上前請罪道:“饒餘貝勒,此次我們部落勇士傷亡慘重,實在是無力再對順德城發動攻擊。
請您看在我們這些年來,對大清忠心耿耿的份上,爲我們部落留點種子吧!”
“是啊,饒餘貝勒,我們部落帶來的三千人馬,到現在已經折損了八百多人了,您就發發慈悲,讓我們部落勇士休整一下吧。”
一旁的阿骨也趕緊一同跪在了地上,對着阿巴泰哭訴道。
這時,阿巴泰身後的一名鞑子将領站了出來,說道:“饒餘貝勒,奴才以爲此戰之敗,并不能全怪在左恩羅王子的身上。
這股明軍火器犀利,士卒悍不懼死,與以往奴才所見的明軍全然不同,之前紮别克就是給咱們提了最大的醒。
左恩羅王子今日遭此大敗,也算情有可原,奴才懇請貝勒爺饒了王子殿下這一次吧!”
阿巴泰當然不可能重罰,甚至處死左恩羅,他好歹也是蒙古的王子,處死他會破壞大清和蒙古之間關系的。
阿巴泰也知道,此時皇太極正大力推行‘滿蒙一家’的政策,滿蒙高層多有姻親。
皇太極生了十六個女兒,其中便有十四個嫁給了蒙古人,在皇太極這種政策的影響下,就是貴爲阿巴泰,也不敢太過懲封些蒙古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