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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又是一陣激烈的槍聲……
随即,勒安便看到周圍的一個個士卒倒下,他眼睛一眨不眨,舉着大刀瘋狂前沖。
終于,這區區不過五十步的距離,勒安帶着一百多鑲藍旗鞑子不顧一起的沖鋒,總算沖到白龍軍刀盾兵的跟前了。
而此時,勒安依舊沒有中彈死去,也夠命大的,跟在他身邊的鞑子,僅剩下七八十人。
他們迎頭撞上白龍軍的刀盾兵擺出的盾陣,緊接着,便是盾陣後面刺出的一根根明晃晃的槍頭。
白龍軍鳥铳手在鞑子沖到二十步距離時,就射完最後一槍,主動退下去,換上了後面的長槍兵,準備讓他們進行近戰肉搏了。
而這次,白龍軍可沒想之前那樣直接和鞑子近戰,而是擺出了他們最拿手的‘長槍鐵桶陣’。
這次壓在前面的步卒,是劉重‘陷陣營’的将士,他們将最簡單的長槍陣、盾陣,加以變化、配合,變成了這種很難攻破的‘長槍鐵桶陣’。
最後,勒安率領的七八十名鞑子兵,注定要在這種‘長槍鐵桶陣’面前,撞得頭破血流,流盡他們最後一滴血。
噗嗤……
就在勒安瘋狂撞擊,用長刀劈砍盾牌,企圖破開這道盾陣,殺死後面的白龍軍士卒時。
一根長槍從一旁刁鑽的,盾牌縫隙中刺出,直接刺入他的肋下。
彭……
勒安倒下了,他喘着粗氣,感覺身體的力量在快速流逝,眼睛望着天空,微微笑了。
他感覺自己解脫了。
“爲什麽,爲什麽我們戰無不勝的大清勇士,這次會栽在這支明軍的手裏,爲什麽……”
這是勒安臨死之前,還在心裏想着的。
彭……
随着沖鋒的最後一名鞑子兵倒下,這場毫無懸念的戰鬥,終于結束了,留下了一地的屍體,以及數不清還在慘叫哀嚎的鞑子傷兵。
白龍軍這一次,幾乎沒有付出任何傷亡代價,就吃掉了這一支千餘人的鞑子隊伍。
“結束了。”
李子霄低聲自語道,鞑子最後的死亡沖鋒,依舊給他極大的震撼。
他相信如果此時換成,是鞑子軍圍困住一股上千人的明軍,明軍絕不會發起如此震撼人心的死亡沖鋒。
如果換成他們白龍軍呢?
“要想徹底消滅鞑子,阻止未來鞑子入主中原,還任重而道遠呢,我需要做的還很多。”
李子霄今天在見識了鞑子兵的兇悍後,即便是最後他取勝了,依舊在心裏如此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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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時西北方向,十幾裏外,一場慘烈的騎兵對決也正在進行,這裏的戰鬥相比起李子霄這邊可就要慘烈多了。
“殺啊!”
羅超騎在戰馬殺,揮舞着手裏的銀槍,沖在最前面,身後的一隊白龍軍騎兵組成錐形陣,與正面的紮别克率領的鞑子騎兵,沖殺到一起。
騎兵對決的戰術,一般都是依靠戰馬的加速,沖散敵人陣型,隻要敵人陣型散了,其中一方也就白了。
這個時候,就會看到,在這片寒冷、荒涼的北方大地上,三支人數在六七百騎的騎兵隊形,全都保持緊密的陣型。
三支騎兵隊伍,就如同三條長龍,在這片北方大地上纏繞,碰撞。
羅超率領的騎兵一隊,此時負責正面對抗鞑子騎兵,而戚威的騎兵二隊則迂回沖鋒,襲擊鞑子騎兵的側後方。
這就是白龍軍騎兵的優勢,他們人數幾乎是鞑子騎兵的兩倍,可供他們選擇在戰術更多,可以說他們占據一定優勢。
“殺啊!”
羅超率領的騎兵一隊,最先與鞑子騎兵沖撞上。
“放箭!”
當雙方騎兵沖到彼此不過五六十步距離上時,紮别克一聲怒吼,這些鞑子精騎紛紛施展他們的拿手好戲,騎射。
一根根鞑子騎兵,雙腿勒住馬肚,都要快在戰馬直立起來了,雙手離開馬缰,開弓射箭。
騎兵想要做到這一點,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出來的,此時高速奔行的戰馬,就跟颠簸的小汽車一樣快。
在這種情況下,稍微不注意就會被戰馬甩出去,這種高難度的騎射,現在也唯有鞑子騎兵能做到。
而明軍當中,别說白龍軍了,就是最精銳的關甯鐵騎,在這方面也是望塵莫及。
噗噗噗……
鞑子騎兵借助高速奔馳戰馬,射出的箭镞,帶着強勁的穿透力,可以輕易穿透多層戰甲。
這一波箭雨,有二十多個白龍軍騎兵中招,不是戰馬中箭,就是自身中箭,跌落馬下。
這個時候,在白龍軍這種密集的騎兵隊形沖鋒時,不管是什麽情況落馬,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就算不是中箭而死,堕落戰馬後,也會被後面緊随而至的戰友馬蹄,活生生踐踏而死。
面對這種情況,李子霄也無奈,沒辦法解決,這個時候騎兵一旦沖鋒了,就不能停下。
雙方如此近的距離,全都是高速奔行,鞑子騎兵也僅僅隻能射出一波箭雨,便收起弓箭,抽出馬刀,準備近身沖殺了。
而白龍軍這邊,雖然達不到鞑子那種騎射的能力,但李子霄揚長避短,給白龍軍騎兵每人都配備了一根長達兩米多長的馬塑。
這是他們的一次性武器。
雙方騎兵終于沖撞到一起,羅超直接将自己手裏的一根馬塑,當成投槍抛了出去,直接洞穿最前面的一個鞑子。
強大的沖擊力,讓這根馬塑穿透這個鞑子騎兵的身體,又刺入了後面一個鞑子騎兵的戰馬上,馬倒人亡。
噗噗噗……
白龍軍騎兵手裏,朝前方豎出的一根根長長馬塑,直接貫穿鞑子騎兵的身體,将其像穿糖葫蘆一般穿起來。
白龍軍騎兵此時的标準裝備,一身鑲鐵棉甲,一根馬塑,一把馬刀,一張弓,三十支箭,其實也算是輕騎兵吧。
白龍軍騎兵手中的馬塑,在命中敵人或是敵人戰馬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會撤手,否則下一秒他們自己就會被震飛出去。
随即,他們也會抽出馬刀,對着從自己身邊沖過的敵人瘋狂劈砍。
羅超的騎兵一隊和紮别克率領的鞑子騎兵,此時就像兩套相互纏繞在一起的巨龍,彼此用自己的利爪,瘋狂撕裂對方的身體。
羅超沖在最前面,在馬上騰轉挪移,無比的靈活,躲避鞑子騎兵朝他劈砍過來的馬刀。
而他手裏的銀槍,更是如同一條緻命的毒蛇,每次出槍,必能刺中一個鞑子騎兵。
而他身後的白龍軍騎兵,當然無法和他相比,他們隻會俯身,後仰等簡單的躲避動作,相比起鞑子騎兵都要死闆一些。
而他們的攻擊手段,就一種,劈砍,依靠戰馬的速度,看到敵人,準确狠辣的砍下去。
另一頭,紮别克率領着鞑子騎兵,手裏一柄寬面大砍刀,大開大合,每一次劈砍都會有一名白龍軍騎兵士卒跌落馬下。
這一次沖鋒曆時一炷香時間,雙方騎兵隊伍彼此‘擦肩而過’,卻留下了一地的屍體,和無人騎着,散落在戰場上的戰馬。
雙方這次對沖結束之後,雙方換了位置。
紮别克一點手下人馬,竟然損失了一百二十多騎,看着那一條完全由鮮血,殘肢斷臂鋪成的血路。
紮别克那張被濺上鮮血的醜臉,變得更加猙獰可怖。
“可惡,竟然沒能沖散這支明狗的騎兵,這些明狗騎兵如此緊密的陣型,倒是第一次見過。”
紮别克眼神赤紅,就像一頭殘暴的兇狼,此時惡狠狠的說道。
按照紮别克的想法,他依靠手裏的鞑子精騎,一輪沖鋒下來,隻要能沖散白龍軍的騎兵陣型,戰鬥基本就結束了。
可是,他沒想到,白龍軍這支六百多人的騎兵,擺出緊密的沖鋒陣型,他們沖擊而過,絕不會頭,始終讓隊形不散。
羅超不傻,他明白自己騎兵和鞑子騎兵之間的長短,鞑子騎兵單兵作戰能力,絕對比白龍軍騎兵強得多。
所以,他命令手下騎兵,用他們平日裏訓練的這種密集沖鋒陣型,不給鞑子沖散他們,單騎獵殺的機會。
他這種沖鋒陣型,對于配合要求很高,卻也彌補了他們單兵戰鬥能力不如鞑子騎兵的缺點。
面對這種密集沖鋒陣型,如同一條長龍沖過,前面一個白龍軍騎兵沒能砍死鞑子,後面一個騎兵會緊随而至補刀。
于是,雙方的第一次沖擊而過,雙方都保持着完整的隊形,沒有讓彼此抓到機會,互換位置後,重新對峙起來。
“啓禀将軍,清點完畢,咱們這次沖鋒損失一百七十三騎。”旁邊一個親衛對着羅超回禀道,聲音哽咽。
“嗎的,鞑子騎兵果然非同一般,父親說的沒錯。”
羅超用手摸了一把臉上,濺上去的血滴,讓他一張英俊的臉龐,也變得兇煞起來。
“隻有打敗這樣的敵人,才更有挑戰性。”
羅超低聲說了一句,眼神中露出嗜戰的兇光,大聲吼道:“全隊整頓隊形,裝備沖鋒!”
“将軍,羅将軍手下損失不小啊,在這樣沖鋒幾次,估計就要沒了,他們不是鞑子的對手。”
此時,在一側戚威率領的騎兵二隊,還在繞着戰場低速奔馳着,同時保持着緊密的隊形,沒有參與戰鬥。
“再等等,還不是咱們出擊的時候。”
戚威此時就像一頭遊走的惡狼,盯着兩支厮殺的兇狼,随時準備看準時機撲上去,給予鞑子騎兵緻命一擊。
别看此時戚威率領的騎兵二隊,沒有參戰,但是他帶給鞑子騎兵的壓力卻更大。
紮别克要随時防備着,身邊這頭惡狼,不能露出一絲破綻,否則一旦被戚威抓住破綻撲上來,那麽到時候就是鞑子騎兵慘敗之時。
所以,從一開戰到現在,紮别克一直都分出精力,時刻警惕着旁邊的戚威這支人馬。
随然戚威帶着一大股白龍軍騎兵,暫時沒有參戰,讓他們減輕了很大壓力,但是他其實更希望戚威這支騎兵,如同羅超一樣正面和他們對殺。
紮别克不是吹牛,要是輪騎兵面對面的殺戮,他們八旗鞑子騎兵在北方遼闊的大地上,已經好久沒遇到敵手了。
他們打的明軍龜縮長城内,不敢出去,他們南下輕易降服朝鮮,西進擊敗蒙古。
現在整個北方大草原,幾乎全都是鞑子的地盤,無人能對抗他們的兵鋒。
此時雙方的戰術都很明确了,白龍軍這邊羅超和戚威定下的是這種戰術,讓羅超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他們兩人之所以制定這樣的戰術,其實一開始的初衷,是爲了減少白龍軍的損失。
如果他們直接上來正面刀對刀,槍對槍的和鞑子這七百騎兵硬拼,估計最後他們赢了,也是慘勝。
而慘勝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現在他們定下這種迂回戰術,隻要能讓戚威抓住有利的進攻時機,他們能以最小的代價,沖散消滅這支鞑子騎兵、。
而紮别克當然也看透了白龍軍的意圖,而他采取的就是将計就計的辦法。
白龍軍想此時找到最有利的時機,讓戚威果斷切入戰場,分割他們,然後蠶食掉他們。
可他何嘗不想,在最短的時間内,先打散眼前羅超這支騎兵隊,然後再集中手下人馬,調轉過頭,吃掉戚威這支人馬呢!
雙方的戰術,都很簡單,彼此也全都看透了,而剩下的就看在實際厮殺中,誰能執行更好,誰能把握住機會了。
其實,騎兵和騎兵厮殺的戰術,也就那麽多,雙方将領都精通兵法謀略,很難出現誰騙過誰的現象。
現在考驗他們彼此雙方的,就是面對殘酷的厮殺,那一方的士兵更堅韌,哪一方将領對于戰場時機的把握更敏銳。
這就是強軍與強軍之間的對決,沒有出現一邊倒的屠殺,也沒有出現一觸即潰,千裏大逃亡的現象。
在羅超這邊下令,讓手下騎兵重新隊形,準備再次沖鋒的時候,對面的紮别克也下達了同樣的命令。
“馬銳!”突然,羅超叫到他手下最看重的一個旗将的名字。
“到!”
随後,後面一個渾身染血,臉上還被劃出一刀血口的青年男子騎馬而出,應道。
“馬銳,現在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麻煩,對面鞑子的強大超出咱們的預計。
咱們手裏就這些騎兵,如果再沖鋒個一兩次,還不能給戚将軍創造出擊的機會,咱們這些人估計就要折光了。
所以,現在有一個光榮而沉重的任務交給你,你可願意接下。”
羅超嚴肅的看着馬銳,說着。
“将軍請下命令,馬銳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馬銳一拍胸膛,果決的說道。
“好,現在我命令,由你帶人執行‘腰斬’戰術,你下去準備一下,挑選一批精銳手下。
務必要一擊成功,否則讓鞑子下次有了防備,咱們就很難成功了。這一戰的勝負,就全看你和你的一旗了。”
“是,将軍,保證不讓您失望。另外,如果屬下此次回不去,請将軍轉告大将軍,我馬銳一直以加入白龍軍,爲大将軍效力爲榮!”
馬銳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他也知道自己接下來戰死的幾率最大,可他依然毫無猶豫的接下了羅超的命令。
“好,我會的。”
羅超平靜的回道,但他的心中卻并不平靜,看着馬銳義無反顧的,返回自己旗中。
他知道此次沖鋒過後,馬銳活下來的幾率非常小。
他很看重馬銳,一直有意提拔他。
可是在這種關鍵時刻,他還隻能用他,因爲他辦事最可靠,他也沒辦法,要想獲勝,就必須要有犧牲。
“‘飛羽’騎兵一隊,準備沖鋒,殺啊!”
随着羅超一聲令下,雙方騎兵再次沖殺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