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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白龍軍中的鼓手敲打着急促的鼓聲,所有的白龍軍士兵,立刻按照他們早已操練無數遍的陣列站位。
鳥铳兵,長槍兵,刀盾手全都井然有序,全過程中沒有任何人擅自說話,隻有盔甲兵器碰撞,發出的金屬撞擊聲。
一千名寬大盾牌肅立不動,躲在盾牌後面的刀盾兵架好盾牌後,就毅然站定,而長槍兵們也在刀盾兵的後面蹲好,同樣靜立不動。
所有白龍軍士卒目光堅毅,流露出鐵血之意,殺氣騰騰,不怒自威,這是一股無形的氣勢,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全體白龍軍在短短時間内,就列陣完畢,他們齊聲高喝道:“戰站戰!”
整個車陣一片肅靜,所有白龍軍士卒都是嚴陣以待,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等待着鞑子們沖上來。
踏踏踏……
鞑子騎兵還在快速靠近中,當鞑子軍的騎兵從數百步外,沖到六十步這個可以借助戰馬的沖力。
把箭镞抛射進白龍軍車陣的距離時,他們便不再靠近,而是圍着白龍軍的車陣轉悠起來。
劉重已經指揮着白龍軍士卒們,擺出了一副鐵桶陣型。
在前面兩層荊棘戰車和無數圓盾,甚至是重盾的保護下,整個明軍的隊伍已經被保護得,猶如烏龜殼般嚴嚴實實。
這時,圍着白龍軍車陣,快速轉圈奔馳的那些鞑子騎兵們,已經射出了第一波箭雨。
在借助了馬力的情況下,他們在六十步開外就斜朝着天上抛射了出去,沉重的箭镞,在天上劃出了一道道弧線,飛向了白龍軍的車陣。
“嗖嗖嗖……”
“嘭嘭嘭……”
密集的箭雨,飛向了白龍軍的車陣,落在荊棘戰車和盾牌上,發出了令人膽戰心驚的聲音。
白龍軍刀盾手們的盾牌,雖然組成了一個大屏障,把大多數白龍軍士卒都護在了裏面。
但依然有幾支箭镞,會穿過了盾牌間的縫隙,射中了躲在後面的士卒。
中箭的士卒,立即就會被後面的戰友,拖下去施救。
沒一會兒的功夫,白龍軍前面刀盾兵的盾牌上,就紮滿了一根根箭羽,活生生像一隻刺猬。
與此同時,在後面被荊棘戰車和盾牌,嚴密保護起來的白龍軍鳥铳手們,也從盾牌之間的縫隙裏,伸出槍口開火了。
他們甚至都不需要怎麽去瞄準,反正這個時候,即便是新式鳥铳的精準度,也十分不靠譜。
白龍軍的鳥铳手們,依舊還是依靠排槍齊射發威,利用數量彌補精度的不足。
随着炒豆子般的聲音不斷響起,一顆顆鉛彈在火藥燃燒時,發出的動能的推動下,向着前方飛速射去。
六十步的距離,已經是這些鞑子騎兵們最遠的射程了,再遠點他們就射不到白龍軍了。
但對于白龍軍的鳥铳手來說,六十步的距離,新式鳥铳射出去的鉛彈,威力依舊十分強。
即便是射不穿鞑子步兵身上披的雙重重甲,但是穿透一層重甲,還是沒問題的。
而這些鞑子騎兵,他們根本不可能身披重甲,要不然他們就喪失騎兵的機動靈活性了。
要是讓這些鞑子騎兵全都披上重甲,估計沒跑幾步,鞑子們所騎的戰馬也承受不住,會被活活累死。
此時的鞑子騎兵,說白了,就是所謂的輕騎兵,他們依靠靈活機動,以及鞑子兵拿手的騎射技術殺敵。
這些鞑子兵普遍會身穿輕甲,這種輕甲四五十步内,估計連射來的箭镞都抵擋不住,就更别說白龍軍鳥铳手射出的鉛彈了。
許多正在策馬飛奔,彎弓搭箭的鞑子騎兵,隻感到身上一陣劇痛襲來,然後渾身就像被抽幹了力氣,摔下馬去。
但更多的鞑子騎兵,并沒有直接被鉛彈射中。
而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所騎的戰馬,會突然發狂,發出一聲悲鳴嘶吼,揚起前蹄,将鞑子騎兵摔落下馬。
俗話說‘射人先射馬’,在這樣的情況下,馬匹的目标确實比人大。
所以,正常情況下,白龍軍鳥铳手們射出的鉛彈,大部分都是命中了鞑子的戰馬,而不是鞑子本人。
許多戰馬在奔跑的過程中,被鉛彈射中後,由于劇痛而揚起前蹄,把它們的主人給摔落下馬。
說實話,鞑子兵所使用的這種戰法,在三百年前确實是一種非常先進的騎兵戰術。
這種戰術的精髓,就在于從遠距離攻擊敵人,持續不斷的攻擊敵人,不給敵人還手的機會。
他們依靠自身騎兵精湛騎術,始終與敵人保持一定的距離,讓敵人始終打不着他們。
而他們呢,則依靠自己騎射的這項本領,卻能一直攻擊到對方,這就非常無解了。
在這種敵人能打到你,你卻始終攻擊不到敵人的情況下,不論敵人的精神多麽堅強,甲胄多麽堅固,徹底崩潰都是遲早的事情。
這種戰術要用好,必須要有兩個大前提。
一個就是你手下必須是騎兵,而且騎術還要好,能保持統一隊形進退,要不然亂哄哄的肯定不行。
再一個,就是最重要的騎射技術,以及所使用的弓箭一定要比敵人的精良,保證自己的射程要比敵人的弓箭遠。
這樣才能保證,你攻擊到敵人,而敵人卻打不到你,這也是最重要的。
三百年前的蒙古人,當時擁有當時世界上射程最遠,殺傷力最大的組合式弓。
這種組合式弓,通常由後背上的一條動物筋,弓肚上的一層角質物,和中間的一個木架組成。
這種弓的拉力在50公斤和75公斤之間,而且很短小,便于騎兵運用自如,這也是當年蒙古騎兵橫行天下的法寶。
不過到了鞑子這裏,就和當年的蒙古騎兵有很大不同了。
鞑子騎兵所用的弓箭,更加強調的是精度和威力,在射程上,反倒不及當年蒙古人的弓箭遠。
但現在時代不同了,人類文明在進步,科技在發展,人類的創造性讓他們造出了火器。
随着火器的出現和發展,已經開始超過了弓箭的射程和威力。
隻要這些關外野豬皮們,剛剛從野人生活過渡過來的他們,估計對科技是什麽都不知道,至于創造性,好像和他們絕緣。
如此一來,當年蒙古騎兵橫行天下的戰術,在這個時代,讓鞑子用來,就沒有那麽可怕的威力了。
雖說以往幾次,鞑子騎兵也用過同樣的戰術,對付過明軍的這種車陣,還取得了不錯的戰績。
那主要是因爲,他們前幾次遇到的明軍,無論在軍紀,訓練,膽量,裝備等個個方面,都不能與此時的白龍軍相其并論。
面對這麽多鞑子騎兵圍着轉圈抛射,對于士兵的心理考驗很大。
而且明軍的鳥铳,可無法與白龍軍的新式鳥铳相比,明軍的鳥铳都沒人敢用,開不了幾槍,沒打死敵人,自己反而被自己的鳥铳炸死了。
這一刻,紮别克遇到了白龍軍,先是他們對付以往明軍的沖鋒法,不起作用,現在又用了這招‘圍營騎射’。
但這個圍營齊射的戰法,在擁有了大量可靠火器的白龍軍車陣面,是注定也要碰得頭破血流的。
“砰砰砰……”
随着鳥铳聲連續不斷的響起,繞着車陣狂奔的鞑子騎兵們,一個接一個掉下馬來。
那些落馬的騎兵下場,是可想而知的,不是被射來的鉛彈打死的,也會被後面飛奔來的馬蹄,踩成了肉醬。
在後面的觀戰的紮别克,看到平日裏骁勇善戰的大清勇士,就這樣被人家一個個像打天上的大雁似的擊落下馬。
雖然他表面上,依然保持着沉着的神色,但抓着馬鞭的手,卻在不停的顫抖。
很快,一個鞑子牛錄就不忍心看下去了,跪倒在紮别克面前,悲聲泣道:“大人,不能再這麽打下去了。
這股明軍的火器太犀利了,再這樣打下去,隻能是讓咱們的勇士白白送死啊!
這可全都是咱們鑲藍旗的勇士啊!要是損失太多的旗丁,咱們回去會被旗主活剝了的。”
聽到這個牛錄的話後,紮别克臉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臉上寫滿了不甘和憤怒,一雙大手用力的緊緊握住缰繩。
“是啊,大人,不能這麽打了。”其他幾個牛錄,也紛紛跪倒下來,勸說道。
過了一會兒,紮别克緊握住缰繩的手,才松弛下來,歎息一聲,終于說道:“罷了,命令他們都撤回來吧!”
紮别克心中雖然十分不甘,他真心想消滅眼前這股明軍,如果這樣灰溜溜的回去,還損失不少人馬,他在鞑子将領中,絕對會擡不起頭的。
但是,他還保持着理智,知道自己手下那名牛錄說的話沒錯,他也看得出不能這麽打下去了。
到現在爲止,圍營騎射的鞑子騎兵,抛射到白龍軍車陣中,給白龍軍造成的傷亡寥寥可數。
反而是白龍軍的鳥铳手,已經射出了數輪鉛彈,打死不少鞑子兵。
要知道,能做到這種圍營騎射的鞑子兵,可全都是真正的鑲藍旗鞑子,可不是什麽蒙古,漢兵包衣奴才。
那些包衣奴才可沒有這樣的技術,也唯有精銳的八旗鞑子騎兵,才能做到這樣的騎射。
如此一來,死掉的鞑子騎兵可就全都是鑲藍旗的旗丁啊!
鑲藍旗在鞑子中,本就屬于下五旗,能戰之兵不過六千來人。
此時紮别克帶着的五個牛錄一千五百來人,幾乎占據他們鑲藍旗四分之一的旗丁。
這一趟,他就算沒有攻下一座大明城池,沒有劫掠到一分錢物。
隻要他手中人馬沒多大損失,也就算是無功也無過,他回去頂多挨豪格幾句臭罵,被自己的同袍一頓嘲笑。
但這次,他要是損失太多鑲藍旗精銳,哪怕他搶了再多的财物,回去之後,估計豪格也非殺了他不可。
所以,不僅眼前局勢對他們不妙,單單就是爲了自己的小命,紮别克也隻能無奈的将鞑子騎兵撤下來。
“嗚嗚嗚……”
很快一陣陣悲涼的号角聲,在鞑子兵的陣中響起。
在聽到了号角聲後,還在對白龍軍車陣,锲而不舍的射箭的鞑子輕騎們,如同大赦般迅速退回了本陣,來到了紮别克的面前重新列好隊。
紮别克看着此時面前,隻剩下不到七百人的騎兵隊伍,這些原本不知害怕爲何物的大清勇士的眼中,竟然流露出一絲害怕和惶恐。
紮别克的嘴角,忍不住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兩下,同時他的心裏也在滴血啊!
就在剛才這一柱香的功夫裏,他們就又損失了三百多名騎兵,這可都是鑲藍旗的精銳啊!
真正的八旗鞑子兵,那可是從十歲就開始習武考核,至少要十年的功夫,才能培養出一名合格的騎兵。
可現在,短短時間内,對面的明軍就用一顆小小的鉛彈,就這麽輕易的奪走了他們的性命。
這還是他們印象中,那支懦弱的明朝軍隊嗎?今天遇到的這股明軍到底是怎麽回事!
紮别克原本挺直的後背,也彎曲了下來,一下子蒼老了好多的樣子。
他這一次不但沒有任何收獲,反而折損了三百多馬甲步甲以及仆從軍包衣奴才,現在又損失了三百多最精銳的騎兵。
如此一來,他掌控的這個甲喇,這一役就足足損失了五分之一的兵力,算是元氣大傷。
更重要的是,損失的這些人馬中,他們鑲藍旗的旗丁,就占到了四百人。
一想到這裏,紮别克渾身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回去後要是讓和碩肅親王豪格知道了,估計不會輕易饒了自己吧!
看着遠處依然屹立不動的白龍軍車陣,以及車陣中豎立着的,那杆“李”字大旗,旗幟中的‘李’字,還被一條騰飛的白龍纏繞。
戎馬征戰了二十多年的紮别克,心中一陣苦澀。
他知道他這次回去後,他這個甲喇章京,恐怕就成了鑲藍旗,亦或是整個鞑子八旗的笑柄了。
甚至于,他回去後,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什麽時候明軍中,多出一支姓李的将領統帥的厲害隊伍,那條白龍是怎麽回事?難道這是大明狗皇帝新組建的軍隊?
不行,我得回去,将今天的情況彙報給豪格貝勒和大将軍多爾衮,這支明軍未來将是我們大清的心腹大患,必要除之。”
紮别克陰沉着目光,盯着對面白龍軍的帥旗,在心裏做着劇烈的思想掙紮。
紮别克當然不知道,眼前的這支明軍,确實不是普通的明軍,但絕不是什麽大明天子新組建的新軍。
崇祯可沒那份精力組建新軍,再說他就是想組建新軍,也有心無力啊,因爲他堂堂一個大明皇帝,竟然沒錢!
李子霄從一開始接受朝廷诏安,就是權宜之計,整個白龍軍所有将領都明白李子霄的心思。
所以,從白龍軍建軍那一天起,所有白龍軍将士都知道,他們這支隊伍叫白龍軍,至于外人叫他們‘明軍’,他們隻是笑笑不語而已。
甚至于,在白龍軍中,他們都準備了兩面帥旗,一面就是眼前的繡着白龍的‘李’
字帥旗。
另外還有一面,就是沒有繡白龍的普通‘李’字帥旗,這是留着糊弄朝廷用的。
在沒朝廷官員的情況下,白龍軍打出的都是白龍帥旗,代表着李子霄親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