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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如血,血如殘陽!
一個染血的孤單身影,持槍伫立在那裏,不曾倒下。
他的戰甲已破爛不堪,滿身鮮血有自己的,但更多是敵人的。
在他身邊周圍地面上,倒下了無數的屍體,有自己這邊的士卒,但更多的是敵人的屍體。
“哈哈,來啊,讓老子再殺個痛快!”
趙子龍肆意的狂笑,周圍包圍着他的上百士兵竟然都不敢上前,實在是被殺怕了。
趙子龍率領五十親衛,在這裏整整阻攔了魯元慶及其手下近半個時辰,爲張富貴帶着喬氏順利抵達渡口,登船。
可是,爲此趙子龍及其手下五十人也付出了血的代價,到這個時候,除了趙子龍渾身重傷,硬挺在那裏外。
其他跟他留下的五十名親衛,已經全部戰死,而倒在他們手裏的敵人足有上百具,殺得敵人膽寒。
此時,魯天慶臉色陰沉如水,額頭青筋暴起,一腳踹倒旁邊一個哆哆嗦嗦不敢沖上去的士卒,吼道:“都給老子沖上去,誰要是不沖,老子就宰了他全家。”
因爲趙子龍率人留下來阻擊,使得魯元慶失去了抓住喬氏的最佳時機,最後他無奈,隻能下令活着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将。
他看得出來,這個年輕的小将身手了得,那些戰死的士卒,都是以他爲中心,戰鬥時甚至有人不惜爲其擋槍。
既然已經注定抓不到喬氏,爲了回去不挨魯大安的臭罵,他必須活捉眼前這個還有點價值的年輕小将。
到時候,有這麽一個人質在手,和李子霄還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這一戰,魯元慶真正見識到了白龍軍士卒的戰鬥力。
他總算是明白,爲什麽之前自己的兄弟魯元同,率領四處衛所三千餘官兵,竟然敗給了李子霄區區不足八百人。
看看此時他帶着足有三百餘人,圍殺五十人,現在卻付出了一百三十多人傷亡,就知道了。
“給我抓住他,我要活的,要活的。”魯元慶歇斯底裏的吼道。
就因爲魯天慶這個命令,讓手下士卒打起了畏手畏腳,生怕殺死了趙子龍,而趙子龍恰好也看明白了這一點。
知道對方想要活捉他,他完全放棄的禦守,手裏一杆長槍,舞得蛟龍翻滾,槍花刺出點點寒星,帶走一條條敵人的生命。
爲了活捉趙子龍,魯元慶最後愣是多死了二十多人,最後趙子龍戰到力竭,自殺不成,被擒獲。
當魯元慶帶着手下一隊殘兵,趕到江北渡口的時候,張富貴已經帶着喬氏坐上船,正在渡江。
隻不過,他們并沒有走遠,就離江邊不遠停在江上,他們在等趙子龍回來。
哪怕是,他們明白趙子龍等人回來的幾率小的可憐,但他們依舊留下等待。
“啊啊啊……”
當魯元慶看到停留在江上的那條船,再看看孤零零的渡口,忍不住大聲仰天咆哮。
張富貴也不傻,他在登船之後,就派人将這處渡口的其他船家全都強行驅離了,這個時候魯元慶過來,也無船可用,無法追擊他們、。
這也是張富貴敢命人停下,等待趙子龍的原因之一。
魯元慶氣急敗壞的,拽着趙子龍的衣領,将其拖到江邊上,對着江上大聲喊道:“江上的人聽着,你們的人現在落在我們手裏。
回去告訴姓李的,他要是敢傷害我堂弟,我就活剮了這個人。”
“哈哈哈,富貴大哥,不用管我,今天我已經殺夠本了,回去告訴将軍,我趙子龍沒給他丢臉,沒給少年營丢臉。
讓将軍不用管我,我死了沒關系,我相信日後将軍會給我報仇的。”
趙子龍渾身是傷,站都站不起來,依然用盡最後的力氣,對着江上喊道。
“你……”
魯元慶被趙子龍氣的,手腳直哆嗦,他就從來沒見過這麽不怕死的人。
魯元慶現在很想狠狠抽趙子龍一頓,出出心裏的惡氣,可是他沒敢動手。
此時的趙子龍傷的很嚴重,他怕自己一動手,萬一把他給打死了,那到時候他們手裏沒了籌碼,姓李的估計會活剮了他堂弟。
江上的張富貴聽到趙子龍的呐喊後,眼神濕潤,從來沒人叫過他大哥,這一刻他在心裏認下了趙子龍這個弟弟。
“子龍老弟啊,你這次是幫我留下的啊,老哥對不起你啊!”張富貴痛心疾首的說道。
他自問,真的沒有趙子龍這種大無畏的精神,敢留下阻擊敵人,這本就是送死的任務。
“姓魯的,你給本爺爺聽好了,我子龍兄弟要是在你們那裏少一個手指頭,我們就斷你們的人一條手臂。”
張富貴從魯元慶的話語中,就猜到應該是李子霄抓住了魯家什麽人物,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對趙子龍下殺手。
正好讓他順勢威脅一番魯元慶,這樣應該可以暫時保住趙子龍的性命。
至于該如何解救出趙子龍,這就要等他将喬氏送回去,再和李子霄仔細商議了。
“咱們走!”
張富貴最後下令開船,渡過長江,抵達江北的渡口。
而在江對岸,李子霄早已經下令,将金陵對岸沿岸五六處渡口全部派人駐守,不管張富貴他們從那個渡口回來,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将軍,戚威将軍回報,張司長他們從野姑渡口回來了。”一名騎兵對李子霄禀報道。
“走,帶我們去。”李子霄率一隊人馬立即前往。
“将軍,富貴不負所望,總算是将老夫人安全的帶回來了。”
張富貴一下船,就撲到李子霄跟前,單膝跪下,說道。
“好,好,狗子,這次你立下大功了,回去重重有賞。對了,子龍呢!”李子霄此時很高興。
“子龍兄弟,他……”說着,張富貴直接痛哭起來。
李子霄一看張富貴這副摸樣,就知道趙子龍恐怕出事了,趙子龍是李子霄非常看重的人才之一。
這小子,有膽量,有謀略,練就了一身好武藝,在加入少年營後,當上一群少年的頭,開始識文斷字,未來潛力不可估量。
而且李子霄也有意,趙子龍對他可謂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因爲那是他的學生。
“子龍怎麽了?你給我說清楚。”
李子霄呵斥一聲,他最擔心的就是趙子龍死了。
“子龍兄弟爲了掩護我們撤離,率領五十親衛斷後,被魯元慶給活抓了。
魯元慶還讓我們轉告将軍,如果将軍敢殺了他堂弟,他就活剮了子龍。
将軍,咱們一定要救救子龍啊!”張富貴哭泣着說道。
而李子霄聽完張富貴的話後,頓時也松了一口氣,低聲自語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行了,這件事我知道了,咱們随後再議,放心,子龍在那邊死不了的。
他就是想死,魯家人也不敢讓他死,估計他在那裏每天吃的比在咱們這裏都好呢!”
李子霄呵呵一笑說道。
這個時候,林雨落攙扶着一個婦人,從船上走出來,隔着老遠李子霄就看到了。
此時,李子霄已經猜到這個婦人的身份,應該就是他的母親了。
可惜,在李子霄繼承這具身體的記憶中,對于自己母親的記憶幾乎一點都沒有,因爲他李子霄還沒有懂事之前,他母親就離開了。
但這個時候,李子霄依然難以忍住心中的激動,同時他也回憶起來自己另外一個時空的母親。
李子霄快步沖到那名婦人跟前,當即就跪了下來,先磕了三個響頭,聲音顫抖的說道:“孩兒參見母親大人,這些年來讓母親大人受苦了,是孩兒不孝。”
喬氏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李子霄,疲憊的眼神中,也是淚花閃爍,老淚橫流。
她蹲下身子,慢慢扶起李子霄,柔聲說道:“孩子,母親不苦,看着你長大成才,現如今還成了将軍,母親心裏欣慰。”
李子霄聽着這個聲音怎麽這麽熟悉,擡起頭看向喬氏,頓時便呆在了原地。
“喬姨,你……”
眼前這個婦人李子霄太熟悉了,這不是從小看着他長大的‘喬姨’嘛,而李子霄更是早就知道‘喬姨’的身份,但他從未在意過。
而喬氏看着自己兒子呆住了,也是一陣發笑,用手指點了一下李子霄的額頭,說道:“傻小子,以後不要叫喬姨了,要改口叫娘了。
娘等你親口叫我一聲‘娘’,已經等了二十年了。
本以爲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我兒了,沒想到上天眷顧我這個老婆子,讓霄兒平平安安,真是佛祖保佑啊!”
說着,喬氏忍不住,哭得稀裏嘩啦。
李子霄不傻,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緣故,想着自己的母親爲了見到他,竟然一直隐藏爲李家收了二十年的夜香。
自己的母親就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二十年一直如此,自己遠離一直都不是一個沒媽媽的人。
“娘!”
此時的李子霄再也難以抑制激動的情緒,痛哭起來,撲到喬氏懷中。
面對手下将領,李子霄嚴峻苛刻的将軍,面對敵人,李子霄是無情的劊子手,而面對自己的母親,李子霄依然是個孩子。
一旁的戚威看到李子霄抱着喬氏痛哭,很識趣的對着周圍手下招招手,讓他們散開,守住周圍就行。
“娘,從今以後,咱們娘倆再也不用分開了。”
随後,李子霄帶着自己母親,率領騎兵營返回山寨。
回到山寨的第一件事,李子霄就是召集手下将領,下達作戰命令。
這一次,李子霄沒打算攻城掠寨,因爲如果他真的那樣做,就真的等同謀反,到時候估計是逼着崇祯下決心剿滅他。
這一次,李子霄是派人出去設關卡的。
李子霄直接派人封鎖了,開封南下的幾條官道,在官道上設立關卡,收取沿途經過商隊的‘手續費’。
之前,其實李子霄就已經這麽做了,隻不過那時候他隻局限于通過永城縣境内的兩條官道。
但是,這一次不同了,李子霄不僅下令在永城一帶設卡,還派出先鋒營,直接開赴徐州一帶,占領了徐州北面運河渡口。
在運河上,設下了一道關卡,開始對運河來往的船隻進行收稅。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運河幾乎承擔了南北商貿百分之六十的貨運量。
這也是被世人咒罵上千年昏君楊廣,爲子孫後代遺留下來的最大财富。
哪怕當時楊廣修建這條運河的初心,隻是爲了自己享樂,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條運河确實遺福子孫。
即便是楊廣再昏聩,但這一點還是不得不承認的。
一代明君,或許隻會福澤一代人,但楊廣這個昏君,卻爲華夏百姓福澤的上千年!
每天通過運河,來往于南北的商船,足有上百艘,涉及的商貨價值,更是多達十幾萬兩。
之前,曆任徐州知府早就在運河上開設關卡,對來往船隻收取‘保護費’,這也是曆任徐州知府最大的油水進項。
隻不過,他們隻敢收取那些小商船的‘保護費’,對于那些有深厚背景的大商船,他們也不敢動。
這一次,李子霄直接在運河上也設立自己的關卡,他沒去管徐州知府私下設立的關卡。
現任徐州知府邱廣明,早就和李子霄達成了默契,他們彼此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而這一次,李子霄在運河上設關卡,主要是爲了報複揚州的萬家,以及金陵的魯家。
兩家都是江南大家族,家族内商行發達,他們的商行早就遍布南北。
此時北方到處鬧饑荒,他們每天都要向北方販賣大量糧食,賺取大量錢财。
而他們運送糧食最方便的路線,就是走運河,用船運輸糧食,可比陸路方便,便宜的多。
李子霄給周大柱下達的命令,隻在運河上針對那些大商船收稅,而一旦遇到懸挂着揚州萬家和金陵魯家的船隊時,直接給他全部扣留。
這一次,李子霄吃了這麽大的虧,虎贲營整整傷亡了三百餘人,傷亡近半了。
吃了這麽大虧,李子霄要是不報複,他就不是李子霄了。
隻不過,礙于此時他手裏的兵馬有限,加上此時時機還不到,李子霄無法直接帶兵取揚州,踏金陵。
要不然現在他早就帶人殺進金陵魯家,取了魯大安和魯元慶兩顆狗頭了。
好在這一次,虎贲營的核心骨幹依舊保存不少,等從新兵營中補充部分新兵,再等那些受傷的老兵傷愈歸隊後,虎贲營将會變得更強。
這一次血戰,虎贲營誕生了不敗軍魂,這是一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也是一直鐵血強軍必須具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