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平安夜,我爲各位書友們祈福,健康平安伴你行,送你美麗平安果,幸福一生!!)
“哎呀,李大人來了。”
突然孫曼嬌叫一聲,她眼尖,一眼就看到遠處李子霄帶着幾個親随走過來。
陳胡連忙轉頭望去,打起一張笑臉來。
隻見前面街道上,一個身穿挺拔,蜂腰猿臂,濃眉大眼的俊秀年輕人大步走來。
他走路步子很大,也很有力,身後跟着幾名壯漢,一個個橫眉豎目的,讓人看了都不由得避的遠遠的。
“這位李大人果然一副勇武摸樣,傳言不虛。”
陳胡在心裏面念道,轉而一想:“這麽年輕就位居高位,必然是一個鋒芒必露的年輕人,現在我們可就需要一個這樣敢打敢沖的人,爲我們開路呢。”
想到此,陳胡便笑着迎接上前,喊道:“李大人,陳某在此恭候多時了。”
“陳老爺邀某前來,不知有何見教啊?”
此時李子霄也在打量着陳陳,面帶客氣的道。
其實來之前,李子霄就已經借助關家的渠道,将這個陳胡做了番調查了。
這個陳胡他事先根本沒有聽過名字,因此接到邀請後反而有了些好奇。
等關道文派人仔細搜查了一番,結果發現這個陳胡居然來頭不小,竟然是濟南德王府的外管事。
根據關道文向李子霄偷偷透漏,其實江北一帶的兩淮鹽場,一直都暗中掌控在德王手中,不少管鹽稅的官吏都和德王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那些大鹽商都是從兩淮鹽場拿鹽,他們上繳的鹽稅,很大一部分其實都進了德王的口袋。
得知了這一點内幕,李子霄突然豁然開朗,他也差不多知道了,這個陳管事找自己究竟是何用意了。
德王掌控着兩淮鹽場,就相當于是最大的官鹽商,手下還有一大批分銷各地的鹽商,他們組成了龐大的利益網。
而萬家搞出的私鹽販賣網絡,恰恰等于從他們碗裏搶了食,豈能不對付他!
這個時候,李子霄也恍然大悟,原來這次在背後準備搞萬家的大人物,就是德王爲首的蘇北鹽商啊!
鹽在明末是暴利行業,跟鹽扯上關系,都不簡單。
如此一來,李子霄就更不能拒絕邀請了,很爽快的赴約。
他現在并不缺錢,但同樣每日也是花錢如流水,單單他手底下養的五六千人馬,就是一個巨大的吞金獸。
更不要說,錢廣元此時還在永城,宿州,夏邑三縣大修水利,他手下的兵甲作坊,日夜不停的打造兵甲,火器。
這些統統都要錢,哪怕此時李子霄手一年多來,通過打土豪,積攢了超百萬兩的銀子,但估計以他這樣花錢的速度,也撐不了多久。
所以,李子霄現在是想盡各種辦法,爲自己開辟新的财源,而此時賣鹽的暴利,讓他眼饞。
“李大人,陳老爺,樓上已經備好了雅座包間,兩位樓上請,不要站在這裏聊嘛。”
孫曼适時的出現,一邊說話一邊就往李子霄身邊稍靠近了些,頓時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李子霄偏頭,對着這個美麗曼妙的桂月樓老闆娘,微微笑了笑,點頭。
“那就請孫三娘子前頭爲我們引路了。”
孫曼見李子霄如此和藹,不由的笑靥如花。
進入桂月樓中,直上三樓,孫曼早就在那裏安排了一件比較幽靜的雅間。
李子霄與陳胡寒喧叙禮,孫曼做爲曾經名冠揚州的名妓,對于交際還是相當拿手的。
在兩人間嬉笑,充當着介紹人,把兩人的身份都介紹了一遍。
介紹陳胡的時候,直說他是德王府的管事,而介紹李子霄時則加了不少贊谥之詞,把李子霄好好的誇贊了一遍。
李子霄明白,這是陳胡借助孫曼的口,告訴李子霄自己的身份。
“李大人,今日多謝你賞光,肯屈尊降臨敝樓來赴宴。”
孫曼一邊說着,一邊給李子霄倒茶。
來之前,他當然也了解過桂月樓的底細,對于這個幾年前在名冠揚州的名妓孫三娘子,也是知道的。
李子霄打量着孫曼,笑着道:“孫三娘子生意繁忙,聽說這樓上的雅座,都要提前三天預訂才有位置。
看來陳老爺的面子果然夠大,而且今日能得孫三娘子做陪,說來還是我李某人的福氣才是。”
陳胡聽了李子霄的話後,很自豪的笑了笑,他知道李子霄說的其實不是他面子大,而是他背後的主子面子大。
但他依舊引以爲豪,畢竟做奴才也是看人的,有些人哪怕是做奴才,依舊身份高貴,誰讓人家的主子夠厲害。
李子霄對于***并沒什麽偏見,尤其如孫曼這樣的女人,其實更多的是交際花的角色,甚至相當于後世的娛樂明星,身價高着呢。
以李子霄的了解,在明代,妓其實也分很多種。
總的來說,可以分爲藝妓和色妓兩大類,但細分則又可分爲五種。
藝妓更多的是靠才藝來吃飯的,也就是經常看影視小說裏的,那些賣藝不賣身的。
他們主要還是靠技藝表演,這些藝妓多才多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說。
她們更精通的,還是交際,充當中間引薦人,甚至在一些聚會上調劑氣氛等。
這樣的女子常周旋于,那些達官貴人和名流士子之間,身價極高,是她們挑客人,而不是客人挑她們。
光有錢有勢,很難得到她們,還得有才有名甚至有貌才行。
這種藝妓在此時奢靡繁華的江南一帶,最爲繁多,著名的金陵秦淮河上,這類藝妓更是一絕。
而後一種的妓,就主要靠出賣色相了。
在更早以前,妓多指藝妓,而出賣色相的,其實是稱爲娼。
再細分下來,此時***也分爲宮妓、營妓、官妓、家妓和民妓。
宮妓是專門于宮廷中服務于皇帝的,這些宮妓那可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美人。
營妓是服務于軍隊的,多爲一些因罪抄家下獄的官宦,她們的女眷會被充爲營妓。
這些的影視上經常見到,這些營妓的下場通常都非常凄慘。
官妓屬于官方組織,由官府控制經營,***們的自由由官府掌握着,想脫籍嫁人都很難。
家妓則是私人蓄養,就像之前李子霄在關家看到那些舞妓一樣。
而最爲人熟悉的,一般就是指民妓了。
孫曼就屬于民妓,而且還是明代***中,比較出名的揚州瘦馬。
明代***中最有名的,莫過于北方的大同婆娘和江南的揚州瘦馬了。
揚州瘦馬最出名的還是技藝,多是自小買進條件出色的小姑娘,進行技藝的培訓,這樣等姑娘長大後,色藝俱全,身價極高。
當今皇帝崇祯最寵愛的田妃,就是揚州瘦馬出身。
孫曼雖不是自小就受培訓,可打小底子好,長的漂亮,詩畫琴棋也都學過。
後來把自己賣了後,稍加培訓,便成了一個色藝俱佳的清倌人。
李子霄甚至打聽到,孫曼當初第一次正式接客時,初、夜費達到六百兩銀子。
金陵有秦淮河,楊州同樣有一條煙花巷。
在這裏,你看不到路有凍死骨,這裏隻有紙醉金迷,夜夜笙歌,而桂月樓就是揚州最有名的幾處妓院之一。
說來,今天還是李子霄頭一次來這種煙花之地,果然讓他大開眼界。
相比起,後世那些奢侈的娛樂場所,這裏絲毫不差,隻能說自古以來,有錢人都會玩。
有人在這裏一擲千金,他們随後漏出的一點銀子,就足以養活不少災民。
此時,北方大地災民遍野,動亂不已,而這裏卻一片承平。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此時,李子霄的腦中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著名的詩詞。
但李子霄這些想法,此時隻能在心裏想一想,是不會說出來的。
因爲他知道說出來也沒有,反而會壞了此時的氣氛。
他要親手改變這一切,隻能慢慢來。
這個時候,一旁的孫曼打心裏,有些喜歡李子霄,年青英武,相貌堂堂,而且待人又和氣。
跟自己說話時,眼神裏既沒有那種大多數男子看她,讓她厭惡的色眯眯的神色,也沒有那種對***的瞧不起。
“其實,奴家一直想要請李大人賞光前來,隻是不敢打擾,怕你事務繁忙,不肯賞光呢。”
“三娘說笑了,李某人也是初來揚州,今日前來也不遲。”
“李大人今日難得前來賞光,就讓奴家把我們這最好的兩個姑娘,叫來做陪如何?”
“孫三娘子,你這裏有什麽好姑娘,趕緊叫來啊,李大人今天是老夫的貴客,可不能怠慢了李大人。”
陳胡笑着說道,他并沒急着說出來意。
李子霄笑了笑,也沒反對,交際場合,逢場作戲,他還是懂的。
孫曼叫來兩個姑娘,正是她這裏的招牌,。
一個北地胭脂,正是大有名氣的大同婆娘。
“都說塞北有三絕,宣府的校場,大同的婆娘,還有薊鎮的城牆,今日李某人果然開眼界了。”
李子霄看着孫曼領來的第一個姑娘,姿色堪稱一絕,笑着說道。
古代都說大同出美女,正德年間引得皇帝朱厚照都慕名微服私訪巡幸,甚至還弄出了一樁野史,‘遊龍戲鳳’。
孫曼的這個大同婆娘頭牌,名氣可不小,來的時間不長,可已經遠近聞名了。
聽說這個姑娘之前頭次接客,來自武昌的一個客商,就花了整整三百兩銀子。
而那以後,每晚也至少十兩銀子。而且十兩銀子并不能就一親芳澤,你還得先排隊,先送禮物,先請喝茶等等。
總之,過夜之前差不多還得花十兩,然後睡一晚十兩,一次至少二十兩。若是包她的場,或請她出去,一天則是三十兩銀子,貴的驚人。
此時明末的一兩銀子大約相當于後世三百RMB的購買力。
也就是說,睡這個大同婆娘一晚,最少得三千塊,這麽貴的**普通人可睡不起。
而李子霄此時手裏的總銀子,已經超過百萬兩,在後世也算是個億萬富翁裏,但估計還趕不上某些縣裏一把手違法撈得多。
孫曼領來的這個這個大同婆娘,才剛剛十六,纏了一雙三寸金蓮。
這個大同婆娘長得确實很漂亮,身才高挑,皮膚白膩,身上的衣服頭飾都相當的新潮,而且一出口說話聲音綿軟。
特别明顯感覺到,人家有不錯的文化底子,才貌雙全,這樣的女子放在後世,好好包裝一下,絕對碾壓那些所謂大牌明星。
另一個揚州瘦馬,則有些楚楚動人,腰細的驚人,盈盈一握,胸也很平,不是李子霄喜好的。
但那種我見猶憐的模樣,估計很能激發一些人的保護欲、望,而且這姑娘琴彈的特别好,嗓子也棒。
清唱起曲調來,真的很動聽,有如天籁,李子霄都不知道孫曼從哪找來這麽好的兩個頭牌。
随後,在兩位頭牌的拉曲跳舞映襯下,加上孫曼不斷調節氣氛,李子霄和陳胡也好好痛飲了一番。
都是華夏人酒桌上文化,是自古依舊,此時随着兩人互相敬了幾波酒,兩人也熟絡起來,雅間内的氣氛也恰到好處。
這個時候,李子霄感覺自己已經有了三分醉意,便放下酒杯,不再飲酒。
他今天可是來談事的,而不是來買醉的,之前他陪陳胡喝酒,這是套路,現在也差不多該談事了。
陳胡也是有眼力勁的人,看到李子霄放下酒杯,就明白了李子霄的意思。
陳胡給一旁斟酒的孫曼使了個眼色,孫曼立馬就心領神會,帶着兩名頭牌退了出去。
“陳管事,我李某人快人快語,有話喜歡明說,咱們這酒也喝了大半天了,現在你該告訴我,今日找我來何事?”
比起剛才玩笑時的态度,此時的李子霄已判若兩人。
陳胡看到李子霄此時的摸樣,這時更加欽佩李子霄。
如此年輕,可卻不爲酒色所迷,他下意爲的擡眼看向這位年輕的遊擊将軍,隻見他的兩道犀利的目光正向他射來。
不知爲什麽,陳胡不敢直視李子霄的那道目光,微微避過,輕輕一笑說道:“李大人的确是個爽快人。
我雖與李大人今日才見面,可對李大人早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