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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倍的利潤,就敢犯任何罪行,何況販鹽有五倍的利潤呢!
說到底,官鹽成本高,而私鹽成本低。主要還是因爲官鹽經營方式僵化,而私鹽經營方式靈活。
且朝廷劃分鹽界,使得市場人爲分割,正常的官鹽運銷體系被破壞,私鹽因此能取而代之,大行其道。
尤其是鹽禁的松馳,使得大批人敢于加入販私鹽的隊伍,而鹽政官吏的徇私枉法,又縱容甚至參與到了販私的活動,朝廷根本無法治理私鹽。
因此鹽商們爲了保證自己的利益,要麽就大量夾帶私鹽,因此偷稅漏稅。
要麽就也自己販私鹽,銷往其它鹽商的專賣區域。
再要麽,就是建立起自己的私人武裝,自己出力打擊私鹽販子。
而萬家越做越大的私鹽買賣,嚴重影響了其他鹽商的利益,估計這次暗中給萬家下絆子的,絕對少不了那些鹽商們。
而且,有了這些私鹽販子的存在,讓朝廷在鹽稅這方面的收入大大減少,也難怪崇祯會關注這一方面。
此時的崇祯可都快要窮瘋了,聽到那些私鹽販子,估計恨的牙根都癢癢。
國内消滅李自成等叛亂需要錢,安撫各地災民需要錢,抵禦關外鞑子,維持遼東防線,養着那支關甯鐵騎更需要錢。
之前由于下面瞞報,崇祯不知道這些,現在有人将私鹽得的事捅到了崇祯那裏。
崇祯一聽,因爲這些私鹽販子的存在,朝廷每年少收幾十萬的稅賦。
對于此時,大明朝每年不過兩百來萬兩的總稅賦來說,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銀子,不派人查才怪。
首先被盯上的就是揚州的萬家,這次林永年空降到揚州,其實就是朝中兩方勢力的博弈。
第二天,李子霄就親自去林永年的知府衙門拜訪林永年,林永年很看重李子霄,親自擺宴款待。
“李将軍,我今早聽城外有人來報,說在揚州附近有一支百餘人官兵,正在到處追殺那些流竄的倭寇。
這支官兵悍勇無比,竟然将流竄在揚州周邊村鎮的倭寇追殺的無處藏身,紛紛逃入大江了。
本官就是想向李将軍證實一下,城外那支官兵可否是李将軍的手下?”
林永年也是今早收到這個情報的,對于揚州周邊還有不少殘餘倭寇搶掠百姓,林永年也是知道的。
可是,他數次向周邊衛軍傳達命令,讓他們出兵剿滅這些霍亂百姓的倭寇,可是那些衛軍根本就沒有出兵的意思。
周圍的衛軍們也都不傻,他們知道倭寇的兇狠,他們已經在心裏畏懼這些倭寇,可不想去送死。
所以對于林永年的命令,那些衛軍軍官們也是一拖再拖。
這個時候,城外突然出現這麽一支厲害的官兵,竟然殺得那些倭寇狼狽不堪,奪路而逃,這讓林永年直接想起了李子霄。
“沒錯,林知府,城外那支追殺倭寇的官兵,正是我的手下。”李子霄沒必要隐秘林永年這件事。
“好啊,好啊!李将軍功德無量啊,救了無數百姓,我代揚州百姓謝過将軍了。”
“林大人客氣了。”
“對了,林大人,昨晚我回去想了一下,揚州周邊這次遭受倭寇搶掠的百姓,少說也得有幾千戶了。
這些百姓被倭寇搶光,家裏還有妻兒老小,估計此時日子不好過。
本官從關家糧鋪采購了十萬兩的糧食,打算分發給這次被倭寇搶掠的百姓,這筆錢也是之前我從倭寇那裏繳獲的,本來就屬于那些百姓。
如此一來,這就需要林知府下令,讓當地官府配合了,讓他們給那些被倭寇搶掠的百姓人家,頒發憑據。
這些百姓就可以拿着這些憑據來揚州取糧了,否則的,沒有這些官府開出的憑據,會弄出亂子的。”
李子霄也向林永年提出這件事。
林永年聽完李子霄這番話後,不由得多看了李子霄幾眼,然後說道:“李将軍此計甚好,我代那些被倭寇洗劫的百姓,謝過将軍了。”
林永年此時在心裏也對李子霄更家贊賞,認爲李子霄這一手,做的漂亮。
本來,今日就有不少人,對李子霄私吞掉繳獲的倭寇那批财物,有了不少流言蜚語。
甚至不少被搶的大戶人家,已經紛紛要向李子霄讨要财物,但是林永年猜測,李子霄估計是不會放手這些到手财物的。
但如此一來,估計會鬧出民怨,到時候李子霄哪怕是擊敗倭寇的英雄,也會遭到百姓的苛責。
但如果真按照李子霄今天說的做,最後那些得了糧食的百姓,估計就不會埋怨李子霄,甚至會感激李子霄。
而林永年也相信,李子霄昨天從倭寇手裏繳獲的财物,絕對不止十萬兩而已。
但那些财物裏面,估計九成是來自周邊村鎮大戶人家的,普通人家沒多少銀子的。
最後,李子霄如此做法,等于返還彌補了九成普通百姓家的損失,而唯獨扣留下的錢财,都是出在那些大戶人家身上的。
得罪一小部分人,獲取更廣大百姓的支持,這就是李子霄的解決辦法。
“李将軍,最近本官正在大力打擊私鹽販賣,遇到不少麻煩,有些人仗着手裏有些權勢,竟然敢妨礙朝廷的查辦。
可惜,本官手裏沒有一支可堪重用的兵馬,根本威懾不住那些人,查繳私鹽販賣的事情,也就很難進行了。”
宴中,李子霄沒想到林永年竟然如此推心置腹的和他談起了這些,讓李子霄微微感到驚訝。
同時,也讓李子霄證實了作爲關道文告訴他的那些事,果然是真的。
李子霄聽到林永年這麽一說,大體就知道林永年是想借助他手裏的兵力,對抗萬家,他嘴裏那些人,指的就是萬家。
“林大人客氣了,揚州城是大明重城,林知府是揚州的父母官,清查私鹽販賣是理所應當的,誰敢阻擋,簡直大逆不道。
本官手裏還有些兵馬可堪一用,如果林知府有用得着本官的地方,就盡管開口,本官一定鼎力相助。”
李子霄知道林永年既然要對付萬家,他也願意相助林永年一臂之力。
“哈哈,有李将軍這句話,本官就滿足了。來,本官敬你一杯。”林永年得到李子霄的保證後,也是非常高興。
李子霄中午才離開林府,讓他可惜的是,這次來林府竟然沒有見到林婉兒。
當李子霄返回關府時,關盛傑迎上李子霄,遞給他一封信。
“姐夫,今天有人送到府上一封信,說是給你的。”
李子霄接過這封信,打開看完後,臉上露出古怪笑容,笑着說道:“果然有人按耐不住了,想要對付萬家了。
看樣子,萬家的私鹽生意,确實讓他們得罪了不少人,這不,有人請我到桂月樓赴宴。
這怎麽讓我想起,之前在林知府那裏,他對我說的話呢,看樣子林永年也知道有人要找我,提前給我提個醒啊!”
李子霄知道,這是萬家私鹽販子們,和那些鹽商兩股勢力之間的較量。
對于他們狗咬狗的遊戲,李子霄沒興趣,他感興趣的是,他如何能從這狗咬狗的遊戲中,獲取到利益。
此時的李子霄别看手裏銀子積攢的不少,但他明白‘大炮一響,黃金萬兩’的道理。
日後,他少不了會率領白龍軍作戰,兵器,甲胄,槍炮通通都需要錢,朝廷不會撥給他們糧饷,他隻能靠自己。
所以,此時李子霄才想辦法,到處撈銀子,眼前他看到了一個絕好的機會。
不管是萬家,還是那些大鹽商,估計早就肥的流油,剝削他們,李子霄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石頭,收拾一下,今晚陪老子赴宴去。”
“是,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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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桂月樓外面已經挂起了點亮的紅燈籠,樓中也已經點起了明亮的宮燈。
陳胡和孫曼站在大門口,有一句沒一句的扯着閑話兒。
陳胡四十來歲了,穿的是一身儒袍,手裏一把折扇,一副讀書人的樣子。
陳胡的身份可不簡單,他不是官,也不是商人,而是一名師爺。
就是電視劇裏,那些專門給人出謀劃策,一肚子壞人的那種。
今天他在桂月樓要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李子霄,而白天那封信,也是他派人送到關家的。
桂月樓的名妓孫曼,也已到了二十五六年紀,眉如新月,膚如凝脂。
今晚她穿着一身碧綠色的綢裙,肩上披着塊輕紗,頭上梳着一個高高的發髻,上面還插着一朵嫣紅的薔薇花。
現在,她捧着手臂站在樓門口,一颦一笑,格外的動人。
陳胡看着孫曼,倒是看的有些心動。
孫曼很會察顔觀色,一張嘴更會說話。
沒一會,陳胡已經有些神魂颠倒的樣子,對着她什麽話都無摭無攔,知無不言了。
“陳老爺,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啊,從哪裏來?”孫曼嬌聲問道。
“我老家湖南,不過這些年一直在江浙一帶混着呢。”陳胡笑呵呵的回道。
“陳老爺,這次從金陵過來,以前隻怕并不認識李大人吧,你宴請李大人,有什麽事嗎?”
“也沒什麽大事,不過聽說李大人少年英雄,心中十分佩服啊,特地前來拜會。”
孫曼白了陳胡一眼,嬌聲說道:“哎喲,陳老爺,你當奴家是三歲小孩呢。”
“那你說我請李大人幹嘛?”
“這還用問。”
孫曼兩條細長的眉毛輕輕一挑,咯咯的笑起來,說道:“你肯定是有求于李大人呀。
進了我這桂月樓,這麽多的姑娘不找,那麽好聽的曲子不聽,卻巴巴的站在這外面等人,肯定是有事情,要求李大人幫忙的。”
孫曼一邊說一邊笑,陳胡聽了也是輕笑不止。
“你這小妖精,倒是鬼精的很。那你就再猜猜,陳老爺我是什麽身份,又要找李大人幫什麽忙?
你若是連這也猜出來了,我就是真服了你,不但服你,而且我還給你十兩賞銀。”
“才十兩啊,那人家才不費那個神呢。”
陳胡真被孫曼勾的不輕,當下一激,豪邁的說道:“那就一百兩,隻要你能猜的到。”
“那可是陳老爺你說的哦。”孫曼笑着。
“看陳老爺這談吐氣質,當是個讀書人,肯定有功名在身,秀才?不,起碼也是個舉人。”
“厲害,再猜。”
“不過,你肯定不是官。”
“怎麽就不能是官了?”
“沒官的,沒陳老爺這份謹慎小心,我覺得陳老爺應當是哪位大人物身邊的心腹,不是管家就是師爺,雖不是官,可手裏也是有權有勢的。”
這下陳胡真是相當佩服了。
“那你說我來找李大人做什麽?”
“這個嗎,我猜當然是看中了李大人的英武了。
前日,李将軍親率百餘勇士,出城擊敗三百倭寇,此時揚州城内誰人不知李大人,手下兵将厲害。
這個時候能找李大人幫忙,絕對是因爲李大人手下有着如此悍勇的精兵吧,奴家說的沒錯吧?”
陳胡笑着對孫曼豎起大拇指,道:“果然厲害。”
孫曼在這桂月樓已經爲妓十幾年了,早就練就出一副火眼金睛,察言觀色,揣摩客人的心思,這是她最拿手的。
“一百兩銀子,可不能賴賬哦?”
“孫姑娘,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若是你能答應,我不但這一百兩銀子不會少你,而且還願意另呈上一百兩做謝禮。”
陳胡盯着孫曼上下打量道。
“哦,是什麽事情,說來聽聽。”
“其實也很簡單,一會李大人過來後,你得幫我陪好他,還得陪的他盡興,甚至就算是他一會要求你陪他睡一覺,你也不能拒絕,得讓他盡興。”
孫曼聽後,依舊保持着燦爛的笑容。
“陳老爺真不憐香惜玉,你怎麽就舍得,把我讓給别人啊。”
“我就是想做你的入幕之賓,隻怕沈姑娘也未必肯吧?我這糟老頭子年紀一大把,這種福分消受不起了。”
陳胡哈哈笑道。
孫曼也笑着回道:“隻怕就算奴家願意陪那位李大人睡一晚,可人家卻嫌我殘花敗柳,煙花女子。”
“若你真能把那李子霄拉上你的床,和你睡一晚,我定不虧待你的。當然,你還得多替我在他枕邊說些好話。”
“奴家都已經是洗手多年了,不過陳老爺既然這麽懇求,奴家就破例一回。
就以這蒲柳之姿,再親自上陣一回,事情若不成,奴家一分銀子不要你的,若是成了,到時陳老爺可不能賴賬。”
“哈哈,沒問題!”陳胡應道。
其實,孫曼對于此時在一日之内,就在揚州大街小巷穿的神乎其神的李将軍,也是好奇的很。
哪怕是沒有陳胡的委托,她也打算親自見識見識這位李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