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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霄不知道于世明這個老匹夫打算如何報複他,但他知道于家應該不會罷休,他雖然不怕他們。
但畢竟他現在可是在揚州,在人家的地盤,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也需要早做些準備才行。
和關道文分開後,李子霄對身旁剛過來的石英吩咐道:“石頭,給老家發個消息,讓天霸帶着他的‘虎贲營’趕來揚州。”
“是,将軍。”
但石英沒走幾步,又折了回來,摸摸自己的光頭,爲難的說道:“将軍,你讓老李帶‘虎贲營’過來。
咱們這樣調動兵馬,萬一被朝廷發現,弄出什麽誤會是不是會出事啊?”
“嘿,石頭你現在做事,越來越會思考問題了,不錯。”
李子霄見到石英能認識到這一點,很欣慰的說道。
“這點好辦,讓他們悄悄的來,來時化作普通人,将武器盔甲從徐州裝船運來,讓謝家負責幫忙。
走之前,我已經讓富貴給徐州知府,偷偷送去了五萬兩的銀票,那貪婪老東西想到沒想就收下了。
咱們從徐州走的話,徐州官府不會爲難咱們的,等李天霸他們到了揚州地界,我會讓富貴的人接應他們,讓他們暫時留在城外待命。
咱們現在可是在揚州城,在人家的地盤上,沒有一支忠心,勇武的隊伍在我身邊,我總是不安心。
石頭,你的護衛營人數還是太少了,還被子龍提前帶去一半多到了金陵,看來回去之後有必要再擴建護衛營了。”
李子霄在一旁爲石英解釋道。
“原來将軍早就想好了,那我去傳消息了。”
石英聽完李子霄的話後,嘿嘿一笑說道,随後離開。
“姓于的,希望你們識相點,不要來招惹老子,否則,哼!”
石英走後,李子霄眼睛微眯,低聲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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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在揚州一座府邸裏,于世明正坐在後院的一間小屋裏慢慢品茶。
于世明從關家出來之後,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帶着自己兒子來到了一個挂着‘潘府’匾額的大戶人家。
這裏是現任揚州同知潘英的府邸,此時于伯仁站在于世明後面侍奉,揚州同知潘英正坐在一旁作陪。
“怎麽好意思讓恩師上門來呢,學生這段時間太忙了,應該是學生登門看望老師才是。”
此時,身爲揚州同知的潘英一臉笑意,對着于世明說道。
“不怪您,爲師知道你這段時間,正忙着向剛來揚州上任的林知府移交工作,事情多得很。
反倒是爲師已經緻仕,時間有的是,我來你這坐坐也是一樣的,你心裏還能記着爲師就行。”
于世明抿了口茶,撥了撥杯子裏漂浮着的茶葉,緩緩說道:“懷慶啊,你來揚州做同知也有三年多了吧。
你這個崇祯二年的一甲進士已經做到了揚州同知,八載過去早已物是人非,真是讓人唏噓不以啊!”
一旁的潘英恭敬的說道:“學生能坐上這個位子,全賴當年恩師資助和提拔,學生從來就不敢或忘。
要是沒有當年恩師的知遇之恩,學生今天估計還是一個貧寒如洗的窮書生呢。
而且學生來到揚州之後,也頗得于家配合,才讓學生在揚州站穩腳跟。”
于世明故作謙虛的擺了擺手:“當年老夫也是看你是個可造之材,随手指點了一下而已,老夫從未教過你什麽。
若非你有真才實學,老夫就是想照顧也照顧不過來,你能做到今天這一步,也是你自己的本事。”
潘英肅然道:“我大明朝有才華者,多如過江之鲫,學生又算得了什麽呢。
知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若非恩師當年的相助,學生又豈能高中?恩師之情學生此生絕不敢忘。”
“嗯。”
于世明笑着捋了捋颌下的胡須,對于潘英對他依舊如此恭敬的态度,十分的滿意。
于世明好歹也是沉浮官海幾十年的人,一步步從小小不入流的小官,最後得以進入翰林院,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雖說幾十年來,他大部分都是再做一些有職無權的閑官,但也有一段時間他擔任過科考的評考官。
經過他的手中舉的考生還有一些,眼前的這位揚州同知潘大人,就是其中之一。
于世明跟潘英東拉西扯的,說了一會閑話,才真正說起重點來,也是這次他來見潘英的主要目的。
“懷慶,老夫蒙皇恩得以緻仕回鄉,現在看都你将揚州治理得井井有條,心中甚是欣慰啊!”
潘英謙虛的說道:“揚州能有此欣欣向榮之景象,全賴皇上的鴻福,和上任萬知府的功勞,學生不敢貪功。”
看到時機成熟,于世明朝身邊侍奉的于伯仁暗暗使了個顔色,于伯仁會意後在身後故意長歎了一聲。
說道:“潘大人,揚州雖然被大人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但也有一些人欺壓善良,侮辱朝廷命官,大人可要明察啊!”
“哦!竟有此事?”
潘英驚訝的問道:“賢弟,請把詳情說說。”
于伯仁應了一聲後,就把今日受到李子霄的侮辱,斷章取義、添油加醋的訴說了一番。
然後才“義正言辭”的,說道:“這李子霄本是河南一處屯軍将軍,卑賤粗鄙的丘八。
如今竟然敢帶領領軍士,大搖大擺的進入我揚州境内,嚣張跋扈也就罷了,現在還敢侮辱我父親。
我父親好歹也是緻仕的朝廷命官,那姓李的如此羞辱我父親,簡直就是不将當朝文官放在眼裏,藐視翰林院。
如若不依法嚴懲王法何在,天理何在,日後若是其他武将們也紛紛效仿此人,咱們文官的臉面還往哪放啊!”
潘英一聽,頓時自行在腦中腦補了畫面,對于大體事情也就有了一番猜測。
估計事情絕不像于伯仁說的這樣,于家父子這段時間在攀上萬家之後,在揚州城内的跋扈,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于世明終究是他的恩師,他也就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恐怕是之前于家父子招惹到了那位姓李的遊擊将軍,才弄出了矛盾。
大體猜想到事情是怎麽的話後,潘英也是面色一苦,有些爲難的,對于伯仁說道:“賢弟,那位護送林知府抵達揚州的李将軍,爲兄也是知道的。
他是隸屬河南境内,而且還是屯軍,是返回金陵省親的,途經揚州,本府想管也管不了呀。
就算是要管,那也得是附近的衛所派兵驅逐才行,爲兄是有心無力啊!”
于伯仁一聽急了:“潘大人,現在有人在揚州城裏猖獗至此,您就不管管嗎?”
“伯仁,退下。”
一旁的于世明看到自己兒子,越說越離譜,趕忙喝止。
于世明可不像兒子那樣,處世不深,對官府的一系列法紀也不太清楚,。
但于世明沉浮官海幾十年,很清楚的知道,潘英這番話說得沒錯。
理論上來講,身爲文官系統的潘英,哪怕是現在身爲揚州同知,但對屯軍,尤其是異地的屯軍,還真沒有多大的約束力。
唯一能名正言順,對此作出反應的,對付李子霄的,也隻有揚州城外的金山衛的屯軍。
畢竟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衛揚州的安全,可是衛所的屯軍并不歸地方行政長官管轄,潘英也無法調動一地屯軍對付一位三品将軍。
因此現在潘英流露出爲難的神色,卻也不能說他是在推脫。
可于世明是誰,這種誣陷别人,網羅罪名的事情,他也沒少幹,這些都是在爲官必學的功課。
想要對付李子霄,沒有罪名,他也能給編造出罪名來。
看着面露憤恨之色,悻悻後退的于伯仁,潘英還是決心幫助一下于家父子,畢竟他要想在揚州城幹下去,脫不開于家和萬家的支持。
潘英想了想,對于世明說道:“恩師,要不這樣,學生給金山衛的屯軍下個公文,請他們入城,驅逐那些從河南境内過來的士卒,您看如何?”
于世明明顯對于潘英的這種解決辦法不滿意,他是要報複李子霄,可沒想僅僅是驅逐他們離開揚州城這麽簡單。
于世明冷哼一聲,說道:“本朝法令,一省屯軍如無兵部調令不得越界,違者将處以重罰。
哪怕是這個李子霄是要回家省親,但也不需要率領如此多,兵甲鮮明的士卒吧。
他們現在等于是越界滋事,欺壓善良,罪大惡極,老夫以爲應該以謀反罪論處,以儆效尤。”
“對,就應該以謀反罪論處,誅他的九族!”
于伯仁摸了摸還在隐隐作痛的臉龐,大聲叫嚣着,一想到那李子霄帶給自己的屈辱,他就恨不得把對方碎屍萬段。
于世明此言一出,連潘英都吓了一跳,自己這位恩師也太狠了吧。
人家不過是出言羞辱了你一下,打了你兒子一頓,你就要人家的命,還要誅他的九族,這是不是太過了。
不過,這些年來,萬家在揚州城通過這種方式,不知道清除了多少不爲萬家所用的異己,不少都有潘英參與其中。
可以說,潘英和于世明一樣,都是歸附于萬家之下的,是一條船上的人,現在于世明明顯也是要學萬家的做派。
如果,真的好好運轉一番,能将這項罪名給坐實了,就算李子霄是一個三品遊擊将軍了,估計下場也會很慘。
“可是,這位李将軍可是和那位剛剛上任的林知府關系頗深,如果到時候林知府出面幹涉,這件事很難成功的。”
潘英心裏對這件事還是有些抵觸,就因爲得罪于家父子,他們就要弄死一個三品武将,這個風險可是不小、。
而且現在萬洪生剛剛被罷官,新上任的林知府才是現在揚州真的的主官,揚州不再是萬家一手遮天的地方。
現在他們如果還如此任性而爲,弄不好會出大事,這段時間他們最好的還是低調行事。
看到潘英有些猶豫的眼神,于世明冷哼了一聲,繼續給他施加壓力,道:“懷慶,你我師生已經八載了,老夫可是很看重你的。
而且老夫認爲哪怕是萬大人退下來,這次的揚州知府也應該是你來當,而不是那個林知府。
那姓林的終究是外來人,萬家不會讓他在揚州幹多久的,未來你才是揚州知府的最佳人選,到時候我會爲你向萬老爺子争取的。”
潘英一聽,自己這位恩師話裏的意思,分明就是威脅加利誘啊!
說如果自己不聽他的話,那他和自己的師生情誼,可就到此爲止了,如果他答應這件事,以後他将得到于家的全力相助,謀取下一任的揚州知府。
不得不說,于世明的條件打動了潘英,。
潘英深深吸了口氣,在心裏衡量了一下得失,最後一咬牙,說道:“那好,學生就配合恩師的行動。
待會我就通知金山衛所和兵馬司衙門,令他們立刻趕往關府抓捕這個越界滋事,不守法紀的李将軍。
不過,司馬衙門這邊劉大人是咱們的人,應該沒問題,學生就使得擔心金山衛所那邊的徐大人……”
“這個你放心,金山衛所的徐大人也是咱們這邊的人,待會我會知會他一聲的,在揚州地界,咱們才是天。
那姓李的丘八,竟然敢在咱們地界上如此羞辱老夫,老夫絕對會讓他後悔莫及的,到時候順道将關家一切擺平了。
關家在揚州城的那些産業,可是頗值不少錢,到時候懷慶你可以從其中挑選一兩處産業,你這府邸也該好好修繕一番了。”
“謝恩師,恩師早就想好了對策,那學生就放心了。”
潘英當然知道這是于世明給他的好處,這種事他經曆了不少,這也算是他撈取的‘外快’。
潘英此言一出,孫氏父子相視一笑,于世明滿意的颔首:“嗯,這才是一地父母官應有的做派,對于那些叛逆者,咱們決不能手軟。
現在咱們大明朝,就是因爲這種心懷不軌的叛逆者太多,而像咱們這種對大明朝忠心耿耿的文臣太少了。
否則也不至于搞得各地民心不定,局勢不穩,但在咱們揚州地界,老夫就絕不允許這種人出現。”
于世明說出這樣一番道貌岸然的話,就連他兒子和潘英都感到一陣臉紅,明顯就是要報複人家,還說的這麽大義淩然。
但是于世明幾十年做官,臉皮早就練得跟城牆一般厚了,此時臉上看不出任何異色。
一場針對李子霄的報複和陰謀展開了,揚州城接下來估計要起風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