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活下去。”毛用走上前，告訴了他答案。“黑暗森林法則，一旦某個宇宙文明被發現，就必然遭到其他宇宙文明的打擊。”
“對，爲了活下去。”老何連連附和，“一個文明不能判斷另一個文明是善文明還是惡文明，最好的方法就是率先發起攻擊。”
齊舒沉默了幾秒。
老何看到自己公會那年輕人殘破的屍體，他的表情變得極度不滿。
“你這蠢貨，爲什麽要殺害自己人。”他對着克裏斯大喊。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太多。”波爾的副官顯然對老何也充滿鄙夷。“不懂别瞎嚷嚷。”
“回答老何的問題,”齊舒一臉嚴肅的看了看克裏斯。“我也想知道答案!”
“對啊，夢魇星的這些鬼東西，難道能永久占據人類的身體嗎？”毛錐吐槽道。
“不能！”克裏斯淡淡的回答。
“那你爲什麽要這樣做。”老何追問道。
齊舒拉住了有些激動的老何跟毛錐，克裏斯剛才算是救了我，他舒心想。
“老何，你們倆别激動，”他說，“克裏斯，我沒别的意思。這孩子剛來這世界便遇到了我，一直跟着我們，我一直把他當親人。”
克裏斯繃着一張臉，“出征之前要補補課吧，這些基本常識也需要教嗎？”
“你說啥？”毛錐大喊道，“你倒是給我整一個攻略給我看看?系統裏有這方面的資料嗎？張起嘴巴就來。”
“我沒義務培訓新人。”克裏斯毫不客氣的反駁。
這時的波爾開口了，“克裏斯，别内卷。”他說，“告訴他原因。”
克裏斯雖然仍有一絲不服，但還是強忍着緩緩道來，“夢魇星生物中，有少數靈體擁有占據人類軀體的能力，這樣的技能隻能對精神力比較低的人類發動。”
說完他頓了頓。
“繼續，”齊舒微笑道。
“這些靈體生物占據玩家的身體，并不是想給我們造成多大的損傷。”
“難道是讀取我們的意識？”毛用若有所悟。
“沒錯。”克裏斯笑了笑。“被夢魇星生物侵占身體的人類，精神會受到極大的創傷，伊恩閣下都不一定能治得好！”
“那殺掉這些靈體生物不就好了，爲什麽殘殺自己人？”老何依然不解。
“它們必須要離開宿體才能發送信息。”齊舒猜到了大概。
克裏斯立馬露出一臉欽佩的表情，“聰明，不愧是七神。”
所以必須要在夢魇星的靈體生物離開宿體之前，将其消滅。
“還有什麽問題嗎？”克裏斯冷哼一聲。“沒有我們該趕路了。”
“沒有了，出發吧。”齊舒調整了自己的呼吸，随後宣布。
那位年輕玩家的死，讓齊舒的心裏一直心存愧疚。
他本可以留在萬神空間，但對于自己的忠誠，讓那小夥子義無反顧。
如果他沒有遇到我，也許不會有如此快速的成長，但或許如今還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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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助了他，也害了他！
老何腦海裏也在一直回憶齊舒的話，我們到底爲何而戰。
出征之前的雄心壯志，滿腔熱血，此刻蕩然無存。
這次伏擊戰，跟他想象中的戰争不一樣。沒有讓他有所謂的榮耀感，也沒有所謂的熱血感。隻有血淋淋的畫面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波爾跟齊舒帶隊離開後，身爲輔助的毛錐被留下來善後。
他帶領着醫療部隊走進戰場，看到躺在地上的傷者呻吟、祈禱。他的心裏百感交集。
傷勢輕的玩家會被擡到車上簡單包紮後等待晚上紮營以後救治，傷勢重一些的主修生命魔法的魔法師會施展治愈術。
重傷的士兵則會由科技流玩家帶回萬神空間治愈，但如果戰線繼續推進遠離傳送門以後，重傷者隻能留下遺言由專替傷者解脫的玩家解決。
那一天夜裏，齊舒徹夜難眠。
這次跟以往的副本不同，如今不僅所面對的是真實的生命體，而且作爲主帥帶領軍隊的滋味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追随他的都是忠于他的部下，都是将生命托付于自己的兄弟。
眼看着自己身邊的士兵一個個被收割走了生命，他的内心感覺一陣自責。
他想起了如月，想起了自己未出生的孩子。
波爾曾經說過，最長的一次戰争整整打了一年。那次出征的部隊損失過半，隻有一半玩家活着回到了萬神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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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進入夢魇星的第一天起，殺戮從未停止過...
這些靈體生物像幽靈一般的騷擾着齊舒等人的神經。
齊舒跟何曉星等人時刻都在注視着周圍的一切，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他們的警覺。
到了夜裏，夢魇星的生物也開始無休止的攻擊。
即便沒有夜襲。那些“吼吼吼”的可怕聲音也能響徹整個黑夜。
那是夢魇星生物僞裝出人類重傷跟瀕死的哀嚎音，還有讓人頭皮發麻的低吼。守夜的玩家在這樣雜吵的夜裏顯得更加煩躁。
敵人讓岩石跟熔岩也加入騷擾之中，時不時在夜裏飛來的岩漿，滾燙的巨石。讓所有玩家都陷入無休止的瘋狂。
有一次，齊舒正疲憊不堪的躺在床上時，迷迷糊糊的正要進入夢鄉。
營地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又一陣巨響。數個巨石轟然襲來，卷起漫天塵土。
他被老何叫醒時，天還未完全亮。
齊舒有些心煩意亂的從地闆上起來。
“老齊，老齊。”何曉星一邊搖着他的肩膀，一邊說着“這些靈體生物又在集結。”
他了齊舒一把，扶他起來。
其他玩家也紛紛醒來，在狹小的空間裏互相提醒。
戰士扣好铠甲，迅速拔出刀劍。沒有一個人有多餘的廢話，他們都太過于疲憊。與其浪費精力交談，不如把最後的力氣留給戰場。
營地四周雖然點滿了各式各樣的照明燈，但夢魇星今夜的天空像是被某種黑暗魔法籠罩。五米開外便是地獄一般的漆黑。
個子最高的那個玩家是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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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犧牲品，幾十顆米粒般大小的碎石命中他的胸膛，他倒向側方随後随着陡坡軟綿綿的滾了下去。
波爾安排了守衛，但如此恐怖的黑夜讓他們卻無法看得太清。直到那些靈體生物悄悄靠近，幾個反應過來的玩家才拿出武器準備反擊。
可敵人在哪？就在猶豫之間，數名士兵被碎石擊穿喉嚨，頓時倒下。另一人肚子被岩漿灼燒，疼痛使他痛苦的嚎叫起來。
“人到底在哪裏？”幾名玩家憤怒的問道，“該死的，有種出來。”
更多老兵的做法是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凝神谛聽，仔細觀察。
但黑夜卻沒有給他們答案，風吹動細沙嘶嘶作響，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有鬼，有鬼！”一個玩家驚恐的大喊。
“到底在哪裏？”齊舒在士兵們的恫吓中聽出了不安。一道陰影突然從森林暗處冒出。瞬間聲音鬼魅的出現在他眼前。
這時，夢魇無聲無息地出現。
齊舒用眼角的餘光瞄到灰色的身影穿過岩石。他轉過去，那身影已經出現在自己分會的一個玩家旁邊。他想出聲警告，可已經太晚。
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那玩家的嘴巴，扭斷了他的脖子，随即立刻消失不見。
“毛錐，這可能是暗黑魔法，”毛用也從營帳裏出來，“用你的聖光驅散黑霧！”
下一秒，蒼穹上，一縷聖光從黑暗的中灑落。
那些靈體生物開始從黑暗中浮現...
這次夢魇星的靈體生附體在人類的屍體之上。
它們由多具屍體縫合而成，這些拼湊起來的異魔身形高大、枯槁，膚色蒼白，眼睛是如冰一般的湛藍深邃。
它們的身上的铠甲全部被黑色物質所包裹，在這漆黑的夜裏，顯得更加陰森恐怖。手中的武器是極熱的熔岩巨石制成的長劍。
一個，兩個.三個....數百個...齊舒心裏一驚，周圍居然有這麽多敵人。
不由分說，他拔出手中的碧藍憤怒，随後便開啓了化身大惡魔形态。
“唰，唰，唰。”每當齊舒要砍到這些異魔時，它們總會提前一步從軀體中逃離。
當齊舒收回長刀尋找另外一個目标時，它們又會重新找到另外一個軀體，血肉再次縫合。
幾個來回之後，急得齊舒直接開了大招。
死神之力凝聚在雙眼，一道極強的惡魔光束噴湧而出。
“轟，轟，轟！”
華光驟然亮起，那光芒太強盛，映照得整片天地一片亮白，即便閉着眼睛，也能感覺到那種可怕的炫目感。
好幾個躲閃不及的異魔頓時被光速燒成了粉末。
然而，黑暗之中總是源源不斷的冒出這些可怕的異魔。
齊舒等人還好，屬性上的絕對優勢讓他們不會受到太多威脅。
可絕大多數的玩家就不一樣。
玩家們的屬性普遍在1000-2500之間，這些異魔的屬性并不在玩家之下。
靠着環境的優勢，以及夢魇星玩家讓人抓狂的特殊能力，不少玩家很快便出于絕對的下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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