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破曉,白霧村開始籠罩着一層層淡淡的薄霧。村裏的河面上淡淡的亮光随着波浪閃爍,這種令人不安的無盡靜默延續了很久。
他們找到一處破舊的房屋裏落腳,心中忐忑不安的思考着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這間房屋充滿黴味,根本不适合居住。
選擇這裏的原因是如月在這房間裏找到一個隐蔽的地窖,危險來臨時可以暫時躲避。
“有人來了。”這是齊舒的聲音,他的精神力感知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快進去。快進去。”他慌忙打開地窖的蓋闆說道。
于是他們便急忙鑽進那狹小的地窖中。
不一會,伴随着一陣陣重重的腳步聲,齊舒屏住呼吸仔細的聽起來,至少有十人以上。腳步越來越近,倆人的擔心也越來越多。
地闆不算太厚。躲在地窖裏的兩人甚至可以清楚的聽到這些玩家的呼吸聲。
“這倆人就在附近了吧,森林裏還有其他倒黴鬼的屍體。”一個男性玩家的聲音傳來。
“誰知道呢,說不定已經逃遠了。”一個中年女性玩家的聲音傳來。
“不可能,我們是從魔影森林來的,一路上都沒發現他們的足迹,再往東是副本的盡頭。”
“那你說他們會在哪裏?殺了人以後在還會留在原地等着我們?”
“肯定不會,他們不至于蠢成這樣。薩特大佬的實力擺在那,這倆家夥不可能會一直留在此地。”
“是啊,神話級别玩家,近萬的屬性。除非是他們不想活了。”
“如果是我,我會選擇躲在這副本,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說。
“瘋了啊?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你當是在演電影啊。”
“老李說的有道理,我看這倆家夥說不定就在這村莊。”
“說得跟真的一樣,我就不信這倆家夥膽子這麽大。”
“不管是真是假,我們現在把這村莊好好的偵查一番也沒錯。這是懲罰副本,誰能保證沒有藏着别的玩家。”
“說的也是,不是所有玩家都見過薩特,萬一遇到某個鐵憨憨可就危險
了。”
“既然你這麽說。我信你。所有仔細搜,每一寸地方都不可以放過。”
說完,這群玩家便開始了野蠻的搜查。那堆滿雜物的房間更是被這些玩家瘋狂的翻砸着,他們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地方。每一個角落,每一個處,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看來不在這地方。”
雖然一無所獲,但這些玩家卻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到了最後,這些玩家開始故意砸爛眼前看到的一切。他們在發洩,發洩心中的恐懼,發洩心中的不滿。
“各位,我記得電影裏這種木屋都會有一些地窖。”
“是的沒錯,鑿地闆,他們很有可能藏在地下。“其中一個玩家吩咐道。
說完他開始瘋狂的鑿打着地闆,一塊又一塊的地闆被砸爛。
地窖,被他們發現了嗎?他一下意識的對準了戰寵面闆,如果這群玩家一旦有任何動作,究極捕食者将會毫不客氣的取走他們的性命。
“住手!”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這個聲音沒正是讓齊舒背脊發涼的那個聲音,薩特。
“薩特大人”幾個玩家急忙向他行禮。
“讓你們來找人,你們就跑來這地方偷懶?”
“我懷疑他們在地窖下。”
“你不如說他們會遁地術。”薩特嘲笑道,“事辦不好,理由還挺多。”
所有玩家都不再搭話,隻是一臉不服氣的看着薩特。
“先去把四周所有房間都搜索一遍,要是沒找到人就往西走。”薩特冷冷的說道。
“往西?我們就是從那來的。”那中年女性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他們就不可以往你們來的方向逃嗎?”
“不是,隻不過!”那玩家想如果是這樣,那他們早就遭遇了。
“隻不過你們是一群飯桶,被他們從你們眼皮子地下溜了。”
“說話别太過分了,”有個玩家有些忍不住。他須發怒張,雙眼通紅,恨不得一口咬眼前的薩特,可是,他卻沒有這樣的本事。
薩特一臉怒意的轉過身,看向
那玩家,眼神滿是殺意!“這是懲罰副本!”他提醒道。
“遵命大人,我們這就去搜。”爲首的玩家急忙勸阻。
那幾個玩家腳步聲踏在木地闆上踩得咯吱作響,然後越來越輕,直到再也聽不見。
薩特在房間裏稍作停留,随後發出冷笑聲,“你們倆還真能躲啊。”
此言一出,吓得齊舒脊背發涼。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升起,害怕讓他的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如月看到了齊舒那恐懼到蒼白的臉,這不是演的,是真的害怕,她能看的出來。
“齊哥哥,”她的發出極其微弱的聲音,“别怕,大不了一死。”
她對我的稱呼也變了,齊舒意識道。同時他還發現,如月的手輕輕的抓在自己的胳膊上,像是一個女孩挽着心愛人的手。
“嗯,沒事的,他沒發現我們。”這樣的話更像是自我安慰。
“躲吧躲吧,我看你們能躲到什麽時候。”薩特自言自語道。
片刻之後,薩特也邁出厚重的腳步,慢慢的離開了這破爛的木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此時的齊舒,内心升起忐忑不安,這種感覺,即便是他真正面對薩特時,也不曾這麽強烈。
未知的恐懼像一把利刃,刺在他的心窩。
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四周開始變得一片死寂。懸着的心也才漸漸放下。
“應該是走了。”齊舒輕聲歎道。
“那我們出去吧?”如月挽着他的手依然沒有放下。
“不,外面還不如地窖。”齊舒回答,“到處都是廢墟,這裏起碼還能遮風避雨。”
确實如此,外面的沒有一間完好的房屋,到處都是腐木與發黴的味道。此時的天空下着雨,相比起來還是地窖住得舒服。
如月識趣的拉過齊舒,随後輕聲回應。
“今夜就在這過夜好了,”齊舒随即宣布。
“好!”不知道爲什麽,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齊舒的話像是有種魔力,讓如月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