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逆臣陳雷霆和妖道遜武!”台上的操弋,拍了一下驚堂木,厲聲下令道。
左右得令後,分别将陳雷霆和遜武,從台後的兩輛囚車中帶出。陳雷霆和遜武除了臉上先前的小傷,雙腳拖着鐵缭,走起路來依然有力。清風和王查理一對視,微微點頭,兩人擔心陳雷霆和遜武受大刑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大都督,怎麽是你?”被摁倒在地的遜武,看到裏陳雷霆的第一反應,就是驚訝。
“是老夫!”陳雷霆笑着說道。
“我不是讓你趕緊離開武城嗎?你怎麽會?”遜武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覺得憑清風和王查理之力,讓陳雷霆脫離險境,亦非難事。
“說來話長!我們兄弟有緣,今日就在這審訊台上會一會操弋!”陳雷霆笑着說道。
台下圍觀的百姓,有人聽到陳雷霆和遜武的談話,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有人說,“這都死到臨頭了,這哥倆還有心思聊天,真是好漢!”還有人說,“這遜武好好的道長,不在觀裏清修,和革命黨攪和在一起,可惜了!”
操弋拿起驚堂木,又是重重地一擊。
“堂下人犯,給本官報上名來!”操弋半眯着眼,不屑地問道。
“實在可笑,就連台下的好多百姓都認識老夫,你和老夫共事多年,怎麽片刻就不認識了?莫非你真成了那些當官就忘了爹娘的不恥之徒了?”陳雷霆被兩位士兵摁着,扯着嗓子回答。
此時台下的百姓,面挂笑容,都強忍着自己不發出笑聲。
“操大人,你認識貧道嗎?”遜武接着陳雷霆的話問道。
“你們不要在這裏和本官狡辯!陳雷霆你是如何勾結遜武,犯下這謀反大罪的?如實招來!”操弋狠狠地說道。
“老夫扪心自問,主政武城以來,與民爲善!本想一盞鴻圖,借陛下龍威,複興我華夏!”陳雷霆激動地說道。
“依你之言,本朝非治世,好你個反賊!開口就出言不遜!”操弋呵斥道。
“我們大清是治世嗎?國土淪喪,民不聊生,達官貴人哪裏管百姓死活,老夫在武城多年,想憑自強之力,力挽狂瀾,救民于水火。到頭發現,大清朝從鞑子那幫天天号稱自己主子的人開始,早已爛至國家根基。腐肉不剔,何以康健?”陳雷霆反問到。
“大膽!大庭廣衆之下,竟敢辱沒祖宗國家法度!”操弋惱羞成怒。
遜武看到操弋的嘴臉,哈哈大笑了起來。掙脫兩位士兵的胳膊,站起來,扭頭都台下的百姓說道,“鄉親們,你們的祖宗是鞑子嗎?估計隻有他操弋是鞑子的孝子賢孫吧?”
台下的百姓這下實在忍不住了,強忍的笑聲,打破了先前的安靜。
“來人呐!給本官用木闆狠狠地掌兩位逆賊的嘴!”操弋咬牙切齒地下令道。
四名身強力壯的大漢,兩人一組,分别将陳雷霆和遜武的腦袋,緊緊掰住之後,又有兩名打手手持厚厚的一塊木闆,分别在陳雷霆和遜武的左右臉上比劃起來,隻等操弋行刑令箭抛出。
台下的清風見狀,給王查理使了一個眼色。朝空中扔了一道“雨神符”,烏雲瞬間密布,變得如黑夜一般,隻聽得操弋大喊了一聲,保護人犯,哐當一聲之後,王查理不顧黑漆漆,手持匕首,一個跨步跳上台去。辛雲打着了火鐮,點了一根蠟燭,王查理趁着亮光,直接把陳雷霆和遜武拉下台來,連拖帶拽趕往米市巷。遜文趕緊大喊着跑散的鄉親們集中,以掩人耳目。林鐵的馬車早已等候在米市巷。突然,辛雲幫師父清風背着的挎袋裏,響起了銅鈴聲。
“‘雨神符’借雲時間快到了,大家趕緊上車!”清風囑咐道。
王查理拉上兩人,将兩人推上了馬車,蓋好車簾,随後和清風師徒一起跳上馬車,由林鐵駕車極速離開,駛往飄香居。
此時天空瞬間烏雲消散,恢複如常。
“王兄,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清風問王查理。
“大哥和大都督他倆,估計沒有想到我們這麽快前來營救,結果一語不發。”坐在林鐵和辛雲最邊上的王查理說道。
“不好!我們中計了!停車!”清風打開門簾之後吼道。
林鐵立即停車,王查理和辛雲湊過來一看,被救回來的兩個人,相貌和體态象極了陳雷霆和遜武,聽到聲音有反應,隻是不會說話而已。
“真沒有想到,操弋和我們來這麽一手,待我抓住他,必将他碎屍萬段!”王查理又悔又恨地說道,悔得是自己當時怎麽不小心,沒有老太清,拉上人就走。恨得是操弋用的什麽障眼法,竟然騙過了衆人!
“王先生,當時光太暗了,誰也沒有想到,審訊台上還有其他在押之人,您就不要自責了。”辛雲勸慰王查理道。
“辛雲說的沒錯,操弋正是利用了我們救人心切的心理。‘雨神符’已經用過了,操弋必定會加強防範,我們還得另想辦法!”清風說道。
“哪裏還有什麽辦法?最好的營救時機就這樣被我生生丢掉了!”王查理說完,懊惱地朝地上一跺腳。
“我們問一問兩個啞巴,或許會有新的發現!”清風說完,辛雲立馬從挎包裏取出紙,地上撿了一塊碎炭,交給兩個啞巴。
“我問你們,陳大人和遜武天師,被藏在何處?”辛雲問道。
其中象極了陳雷霆的那個啞巴,拿起炭塊,在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了兩個字:旁邊,然後又用手比劃起來。
“你是說他們原本和你們在一起?就在你們的邊上?”王查理問道。
兩個啞巴,不停地點頭。另一個象極了遜武的啞巴,搶過炭塊,又寫了五個字:台子下藏人。
“這就清楚了,在搭建審訊台的時候,操弋在裏面早安好了機關,遇到緊急情況,大都督和遜武師兄會立即掉進審訊台下面的密道,同時還會将這兩個替身舉上來。”清風說道。
“怪不得,天一黑,我就聽到撲通一聲,而且審訊台比往常的都高出好多!”王查理說道。
“照此說來,大都督和遜武師兄還在審訊台下的密道之中!”清風說道。
此時,審訊台方向傳來了清脆的鳴笛聲。辛雲樂得叫起來,“你們快聽,那是我的鳴笛!聲音是從衙前街傳來的,大都督還在審訊台那裏!”
清風和王查理,還有林鐵,此刻才想起辛雲曾在大都督臨行前贈笛的事。
“王兄,你精通音律,仔細聽來,大都督吹奏的可是《十面埋伏》?”清風問道。
“沒錯,的确是《十面埋伏》,大都督爲何要吹奏這支曲子?”王查理說道。
“怕我們中埋伏呗!”辛雲嘴一如既往得快。
“沒錯!今天就是龍潭虎穴,我們也要硬闖一闖了!”清風說完,衆人将兩個啞巴藏在米市巷的破屋中,重返衙前街,湧入了圍觀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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