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水陣,頭領帶一衆人馬前腳邁進去,水陣裏還沒有什麽動靜,可當一對人馬全部進陣之後,地上湧出來的水,不一會已經有齊腰深。頭領泡在水裏,心裏暗暗說道,“我的運氣也太差了,操大人抽給我的都是些什麽人呢?看水漲的勢頭,這幫家夥,壞事真沒有少幹,真是讓他們給連累了!”
看着水往腰上湧,有人大罵水陣頭領道,“你抱着那塊水晶石,是等它再給你生一塊嗎?他奶奶的!再不出手大夥都得跟上你一塊活活淹死。”
水陣頭領把頭頂舉着的香灰爐,朝下一倒,如豆般的灰泥球,鑽進水中,很快水位開始下降。水陣頭領悻悻地罵道,“奶奶的,你們這會害怕了,平日裏幹壞事的時候,就沒有想想趕緊收手,積點德?”
剛才大罵水陣頭領的那個人嗆道,“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好人不長命,壞人活百年!”他的一番話,其他人跟着哈哈大笑起來。水陣頭領邊倒着香灰泥球朝前走,邊罵道,“我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你們這樣不要臉的?”
其他人沒有搭腔,隻是一個勁地笑,跟着頭領,在水中慢慢朝前走。
提到火陣就更怪異了,火陣闖陣頭領,呆着一幹人沖進陣中之後,沒有碰到任何火情。大夥可高興壞了,七嘴八舌議論起這火陣是徒有虛名,路程過半,怎麽就沒有動靜呢?一幹人中有個綽号“老财迷”的兵油子,更是覺得一指道長闖陣前和大家所講火陣是多麽多麽的厲害,都是他娘的放屁。于是,邊走邊哼哼起小曲,心想自己平安走出這柳林八卦陣之後,定要再回武城老去的那家小酒館,再敲老闆一筆錢。想着白花花的銀子都落在自己的口袋裏,那真叫一個爽。正想着美事,鋪天大火從天而降,這一下可是不得了,燒了大夥一個措手不及。火陣頭領,抱着水晶石,沖進火堆,火馬上就熄。可是一離開,火苗又蹿了起來。頭領不禁吓出了一聲冷汗,怎麽也想不明白,爲什麽火苗就是不滅呢?
突然,一個人的叫罵聲,驚醒了夢中人。那個罵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個老财迷”,那人罵道,“你他們的想害死大夥呀?是不是你的手和那個貪财的心都癢癢了?”
“對呀!火苗一直怎麽也滅不了,問題多半出在‘老财迷’身上,一指道長好像說過,火陣的大火,皆因陣中有人貪念過盛,招來的天火!”首領不敢遲疑,不再去撲那些小火苗,幹脆報起水晶石,往“老财迷”頭上一放,所有的火苗竟然全部熄滅了。于是馬上召集大家,告訴大夥,要以“老财迷”爲戒,要想活命,就不要胡思亂想,小命保住了,什麽都會有的。首領說完,大夥覺得有理,轉而就開始輪流呵斥起“老财迷”來。
闖山陣的一衆人,遭遇更是堪稱一絕。剛闖入陣中之時,隻是零星地落些碎石。沒有什麽大礙。于是有人覺得,選出的頭領,也不見有什麽用。有人就想拿頭領的桃樹枝玩一玩。世上口是心非的人比比皆是,明明想的此事,卻從來不明說,而是故意左右而言他。這便是世間最爲普遍,也最大的謊言。衆人中的一個小夥子,平日裏愛耍些小聰明,大夥看他年紀尚小,便不與他斤斤計較,他從此就荒唐地覺得衆人看出穿他的聰明。再陣前的時候,小夥子看過一指道長交給山陣頭領的桃樹枝神奇地開了花,便一直有一種一探桃花枝玄機的沖動,随口對忠厚老實的頭領說道,“頭領大哥,我看你頭上怎麽掉進了好多碎石子呢?”
“在哪呢?”頭領問道。
“我幫你拿會桃樹枝,你自己撓一撓頭發!”小夥子看着頭領,心裏暗暗笑着嘀咕道,“我就不信你不上我的套。”
果不其然,頭領将自己手裏的桃樹枝交與了小夥。霎時間,一陣天崩地裂般,悶悶的一聲巨響,一塊大石落了下來,頭領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小夥,順着地面就滾,想躲開落下大石的碾壓,可惜大石還是照樣順着地勢滾了過去。衆人見狀,都快吓傻了,有人說他們倆肯定被壓成肉餅了,還有人說大石挺穩之時都沒有見到他們倆人的影子。大家最後決定一起推動大石,如果能推動不管他倆是死還是活,都把他倆找出來。畢竟不是人力可爲,幾番吃力的強推之後,大石穩坐,紋絲不動。衆人累得夠嗆,幹脆坐在地上歇息片刻。
此時,大石下傳來了兩個人的聲音,他倆還是幸運,恰好抱着滾到了一個大坑裏,大石不偏不倚,将坑緊緊壓在了身下,隻是把他們蓋在了坑裏。雖說沒有壓死,真是天大的幸事,可這大石,又有誰能搬得動呢?大夥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大家不要慌,讓我來試一試!”大石下傳來了頭領的聲音。和他在一起的小夥,早就被剛才大石翻滾而來的陣勢吓暈了過去,頭領從他懷裏,慢慢抽出桃樹枝,插在地上,很快桃樹枝越長越粗,越長越高,先把大石頂起,頭領拖着小夥脫離了石下。接着歎爲觀止的事情發生了,桃樹枝長成大樹之後,枝杈越來越密,象一支網把大石團團包住,瞬間将大石粉碎成一塊一塊的小石塊,牢牢卡在枝杈上面。
最後的雨雪陣,由于闖陣之人中,無投機鑽營之途,甚是順利。不管是天空中的傾盆大雨,還是後來可堆埋成人的暴雪,雨雪陣首領打開的油布太極傘,均将他們一一抵擋,所有人毫發無損。
碉樓上的辛雲,居高臨下,将操弋五路人馬破陣得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心想我也不吵師父了,師父早就計劃好了,我吵吵嚷嚷隻會擾亂師父的心緒,沒有其他益處,便呆呆看着樓下動靜。
“看來爲師應該使絕招了……”辛雲沒有想到,師父清風開口了。
“師父,我就知道您會出手的,絕不能讓他們這麽輕易地就破了咱們的柳林八卦陣!”辛雲興奮地對師父說道。
清風返回祭壇,拿起無患八卦劍,上了三柱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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