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酉帶人過去,發現掌事大人躲在門後,雙腿打着哆嗦,指着門上的紮着的一支飛镖,吩咐道,“塊把它給我拿下來!”
一個手快的弟兄,麻利地拔下那支飛镖,飛镖镖尖上,還紮着一封信。他展開信,呈給掌事!掌事渾身發軟,哪裏又多餘的力氣讀信,劉三酉拿過信,大聲讀道,“捕我同志,要爾狗命!”
“大事不好!快!快去保護人犯!加強戒備,免得革命黨趁機作亂!”掌事扯着嗓子喊道。
劉三酉一衆兄弟,都蔫了。劉三酉垂頭喪氣地禀報道,“大人,晚了!那些人犯,早就全燒成灰了!”
掌事一聽,猶如晴天霹靂,癱坐在地上,欲哭無淚地嘟囔道,“本官如何向操大人交待!”
劉三酉帶頭,一衆弟兄紛紛說道,都是革命黨喪心病狂,使了殺人滅口的毒計,願爲掌事大人作證。
掌事聽完才慢慢緩過神來,有氣無力地說道,“來人!備馬!”他要馬上去操府負荊請罪。
操弋早已睡下,貼身侍衛在門外低聲禀告,低聲喊了幾次,等操弋的燈亮了,才吩咐掌事在偏廳等候。
一看到操弋的身影,掌事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又怎麽了?”操弋睡意正濃,被喚起,渾身無力。
“大人,卑職該死!那些人犯……”掌事禀報道。
“那些人犯怎麽了?”操弋追問道。
“都被燒死了……”掌事戰戰兢兢地說道。
“什麽?”操弋勃然大怒,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大人息怒!革命黨喪心病狂,見無法營救他們的同志,就想暗殺卑職。又擔心他們的人洩露黨内秘密,起了殺人滅口之心,竟深更半夜偷偷放火,燒了我們的鐵匠鋪子!打鐵房和地牢都沒有幸免!”掌事邊說,邊把飛镖和信,呈給操弋過目。
“革命黨好大的膽子!在我武城如此猖狂,肆無忌憚!那你審訊多日,他們都招供些了什麽?”操弋問道。
“都說自己是被革命黨蠱惑,迷迷糊糊加入了逆黨!東拉一句,西扯一句!卑職正要再來一輪審訊,馬上就會有轉機!誰知,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掌事捶胸頓足地說道。
“可有口供?”操弋問道。
“有要犯李四的供詞……請大人祥查!”掌事呈上李四的供詞。供詞上寫明:要犯李四,受革命黨重金收買,乃成武城革命黨骨幹,現誠心悔過,願協助官軍輯拿逆黨,戴罪立功!供詞上簽的李四的名字,還有畫押。掌事用餘光偷偷掃操弋幾眼,生怕操弋看出什麽破綻。
原來,掌事早就留了一手,李四屈打成招之時,畫押的是一份空白的供詞,該怎麽填寫,日後就任憑掌事朝最有利的方向填寫。
操弋看完,沒有提到口供涉假。掌事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平靜了下來,在心裏深深舒了一口氣。
卻突然提到了李四,“這個李四,據本官所知,在武城頗有點賴名聲!”
掌事不知所措,心想莫非操弋派人查過李四的底了,現在不管怎麽樣,隻能硬着頭皮應付了。于是故作平靜地說道,“确實有點小名氣,故革命黨看上他這點,給了好處,收歸旗下!不知大人從何知曉李四其人?”
“本官閑暇無事,偶然聽到兩個下人議論李四,說他橫行武城幾條街,是潑皮的狠角色,幹了不少壞事!”
“原來如此!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卑職佩服!”掌事心裏竊喜。
“李四現在何處?”操弋又問道。
“他……他……也被燒死了!”掌事支支吾吾禀報道。
“也罷!他這等貨色,在革命黨也是小喽啰,挖不出什麽大魚!死了就死了,也算我們爲武城百姓除了一大害!隻是這大火來的太蹊跷,你不覺得嗎?”
掌事突然被問愣住了。
“蹊跷?卑職倒不覺得,革命黨那是亂臣賊子,什麽事都能幹出來!”
“你們就是太小看他們了,他們或許正在某個地方籌劃更重要的行動,李四他們隻是放出來的阿貓阿狗,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好來個暗度陳倉!”
“大人一席話,卑職真是醍醐灌頂,受益匪淺啊!”掌事連忙拍馬屁道。
操弋沉思片刻說道,“你趕緊把鐵匠鋪子善後的事情處理好,今後這個據點,不能再用了!處理的要幹淨,要不漏痕迹,悄無聲息,知道嗎?”
“卑職謹記!”掌事說道。
“下去吧!”操弋擺擺手說道。
掌事趕緊行禮告退,出了操府,連跑帶跳,總算躲過一劫。
操弋一個人坐在偏廳内,又反複回味起了女黑衣給自己的提醒。這難道真是遜武等人策劃的?
“大人,統制大人派人來請您去陳府,說有要事相商!”貼身侍衛進門禀報。
“來人在哪?”操弋問道。
“大人,我讓他在門口等候!”
“你告訴他,讓他先回去,本官速速就來!”貼身侍衛退了下去,操弋仔細想了想,此時能有什麽要事?不會是什麽流言傳到了陳雷霆的耳朵裏吧?到了陳府,我先來個以退爲進,看看他怎麽說,操弋盤算着,離開府邸,趕往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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