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酉讓弟兄們把李四從囚車上架了下來,牽着李四進了鐵匠鋪子。一進鋪子,門正對着是燒鐵的大火爐,各種打鐵的器具,一應俱全!爲掩人耳目,駐守在店裏的兄弟,白天也會裝模作樣地打上一會鐵,權當鍛煉了體格。穿過這個爐房,就可直通鋪子的後院,後院裏有點陰森森,一間廂房進入之後,竟然還有一個門。從這個門進入,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屋,一個鐵架擺在屋中間。奇怪的是,屋裏面同樣也生着一個火爐,裏面還燒着一把烙鐵。牆上挂滿了皮鞭,鐵鏈子,釘闆,牆沿還拜訪着一把奇特的凳子。被五花大綁,不能言語的李四,雖然沒有進過刑房,但他知道那就是老虎凳。老虎凳旁邊有一個大木桶,裏面都是紅色的水。劉三酉吩咐人給李四松綁,拿下塞在他嘴裏的布頭。李四深深吸了一口氣,伸了伸懶腰說道,“各位大哥,可把小弟給捆慘了!不用勞煩各位大哥動手,我全都說!”
劉三酉哈哈大笑起來,拿下牆上的皮鞭,在木桶裏蘸了蘸紅水。啪……的一聲,響亮地甩了一鞭子,突然惡狠狠地說道,“那就得看你是不是真說實話了!要是不說實話,我手裏蘸過辣椒水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李四顫顫巍巍地說道,“各位大哥,小弟的話要是有半句虛假,就天遭五雷轟!”
“快快給本大爺收起你那一套,要是真能五雷轟,那這武城估計就沒人了!”劉三酉才不信這些盟啊誓啊的。
突然有一個營裏的弟兄,傻傻問了一句,“劉哥,五雷轟,武城怎麽就沒人了呢?”刑房中的弟兄都哈哈大笑起來,隻有劉三酉十分冷靜,一本正經地對那個兄弟說道,“因爲武城裏的人都是一群騙子……”話還沒有說完,劉三酉實在憋不住了,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李四被一夥人嘲笑得莫名其妙,心想他奶奶的,武城不少人都罵我李四魚肉鄉裏,罵我是個混蛋,我看今天這幫兵痞子才是他奶奶真正的王八蛋。今天落到這幫孫子的手中,也都怪我平日裏沒有積德,******活該!
“暫且不把你綁在鐵刑架子上!說吧!把你如何與同黨接頭,同黨交與你的是什麽名單,都老老實實地交待清楚!”劉三酉問道。
“大哥!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什麽同黨?我壓根就不認識那個來找我的人!那天我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之後,我就去了紫雲院。現在想起來,也不知道撞了什麽邪,我一進‘二月紅’房間,就有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大漢在等我!”
劉三酉打斷李四問道,“就是那個穿西服,帶禮帽墨鏡的大漢!他你會不認識?”
“我真不認識他!他一見我,就給了我一個大元寶,和我套近乎!”李四又說道。
“不是和你套近乎,是和你接頭吧?本大爺可聽見他叫了你一聲李爺,那口氣可不是一般的熟啊?”劉三酉質疑道。
“大哥,真不認識!他确實叫了我聲李爺,還說自己來武城不久,聽聞我李四在江湖上有點名号,特求今後多多關照!也怪我充大,收了人家的錢,我欣然答應,臨走問他叫什麽名字,他告我他叫革叩子!”李四說道。
“好一個革叩子,你拿本大爺玩了吧!你好好給本大爺編!什麽是革叩子,那就是革命兩個字!”劉三酉惡狠狠地說道。
“革命?啊!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我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呀!”李四言語中流露着恐懼,還有百口難辨的委屈。
“那這份武城革命黨的名單,又該怎麽解釋?對了!本大爺不用問,那定是那個什麽革叩子偷偷給你留下的,對吧?”劉三酉已經沒有任何耐性了,迸發出的怒火,把眼睛烤的通紅。
“對!就是革叩子給我留下的!”李四一口咬定!
“那你就給它好好說吧!”劉三酉在李四面前晃了晃皮鞭,示意弟兄們動手。李四連連求饒,喊着冤枉,被牢牢捆綁在鐵刑架子上。弟兄們拿起皮鞭,輪番抽打李四。幾十鞭子下去,李四已經昏死過去,被潑了冷水,才又蘇醒過來,嚎叫着,“别打了!我招,我全招!”
剛才那個傻呵呵問劉三酉話的大漢聽完說道,“劉哥,你今天怎麽婆婆媽媽的,真不像你,早該和****的來硬的,早就招了,白費那麽多口舌!”
“我這叫先禮後兵,快!去把掌事大人請來!”劉三酉吩咐道。那大漢不敢怠慢,跑到院裏的另一間廂房禀報。
原來,情報掌事下令拿人後,就來到劉氏鐵匠鋪子等着。
大漢進屋禀報道,“大人,那個人革命黨終于開口了!”
“哈哈……弟兄們幹的漂亮!好!快帶本官過去看看!”情報掌事突然來了精神,快步随大漢過去。
李四的衣服已經被打的破破爛爛,裏面的皮肉都是血道子。
“你就是革命黨李四?”情報掌事問話道。
“是!大人,我是冤枉的呀!”李四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看見是一個當官的,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這次喊冤上。
“你有所不知,凡是進來此地的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說說哪裏冤枉你了?”掌事問道。
“我真不認識那個革叩子!”李四又辯解道。
“抓誰來,誰也是這套托辭,以爲一句話就能把自己推個幹幹淨淨!現在是證據确鑿,這名單清清楚楚擺在本官的面前,爲了江山社稷,本官也隻能秉公執法了!”掌事說道。
李四聽了掌事的話,心徹底涼了,心裏罵道,李四呀李四,你是跳到黃河裏都洗不清了,你的死期到了,便不再作聲。
“不用再折磨他了,把他關押起來!”掌事吩咐道。
“大人,是把他帶回大營關押?還是留在這裏?”劉三酉問道。
“剛剛誇過你!你就傻了!你是豬腦子呀!本官爲什麽讓你把人犯帶到這裏,其中深意你又不是不知?”掌事說道。
“大人替操大人分憂,是不想聲張,鬧得沸沸揚揚吧?”劉三酉傻笑着說道。
“知道還問!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掌事裝好那份名單,離開刑房,緊急趕往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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