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陳雷霆想好了行程如何安排。
“老爺!您有何吩咐?”管家麻利地進了陳雷霆的卧房應道。
“你拿上這些銀票,去票号取點銀子!”陳雷霆吩咐道。
“不,你再去城裏找幾家幹活口碑好的工頭!”陳雷霆緊接着又說道。
“老爺,把他們帶到府裏來?還是……”管家問道。
“請他們在城門口候着!我們出城時帶上他們!”
“是!奴才這就馬上去辦!”管家風風火火出了門,操辦去了!
一個時辰過後,管家來報,老爺安排的事項,都已處置妥當。陳雷霆吩咐下人,去請夫人找出自己秋操檢閱時候才穿的西洋式軍禮服。
二夫人找到後,親自送了過來。
“老爺,您這是有公務?要出去呀?”二夫人問道。
“不是,你還記得那個德清觀觀主嗎?”陳雷霆問道。
“老爺說笑了!什麽德清觀?”二夫人笑着說道。
“對了!都怪本官太忙,忘了告你了,給母親大人做道場的天師,就是這個德清觀觀主。他前天來求我爲城外災民修建蓄水窖,本官想了想,這等積德的事情,還是多做些!”陳雷霆笑着對二夫人說道。
“老爺說的極是!”二夫人應和道。
“好了!本官這就出發了,你有沒有興緻和本官一起去!”陳雷霆問道。
“恐怕不太方便……”二夫人欲言還休。
“恐怕什麽?本官的夫人到場,那是他們的榮幸!”陳雷霆不喜歡人吞吞吐吐。
“那我就趕快去換身素雅的裝束,免得打擾了觀裏的清幽,壞了氣氛。”說完,哼唱着小曲,趕緊換衣服去了。
打扮周正,陳雷霆和二夫人,各乘一頂綠呢子大轎,前後有侍衛馬隊保衛,出了陳府。管家召集來的工頭們,都早已在城門口等候。見統制大人的馬隊過來,跪倒一大片。陳雷霆撩開綠呢子大轎的窗簾子,示意工頭們起身。在侍衛的安排下,工頭們跟在馬隊的後面,一同向城外德清觀開進。
德清觀門外,遜文正在忙着打掃觀門口的空地。掃了一會,有些累了,站着歇息片刻,看着火辣辣的太陽,遜文心想,這麽毒的太陽,再不下雨,老百姓可真是沒有辦法活了!師弟前天去請統制大人出錢捐建蓄水窖,要是真能成,那老百姓可就有救了。遜文邊自言自語,邊擦額頭豆大卻不斷的汗珠子,猛然間突然發現遠方來了一大隊人馬。拿起掃帚,急匆匆幾天進了觀。
剛進院就大聲喊道,“師弟……師弟……”
遜武正在正殿裏上香,添燈油!聽見師兄遜文的喊叫聲,以爲出了什麽事情,趕緊當下手中的檀香,跑到院中問道,“師兄怎麽了?”
“師弟!你快随我出去!看看誰來了?莫非真是祖師爺保佑,統制大人來了?”遜文邊說,拉着遜武就往觀門外走。
站在門外一望,已經能看見打頭陣馬隊,有人舉着“陳”字的旌旗。遜武高興得對遜文說,“師兄,果然是統制大人!快……快去換換衣服!千萬不敢讓統制大人覺得我們師兄弟對他有半點怠慢!”
“好!我馬上去!”
遜武和遜文兩人身着古道服,在觀外恭候陳雷霆的莅臨。
陳雷霆前面的馬隊先行到達,緊跟着就是兩頂綠呢子大轎,慢慢落地。陳雷霆下轎,整了整衣袖。二夫人也幾乎同時下轎,用手絹撣了撣衣服,小碎步跟上陳雷霆,攙扶着自己的丈夫。遜武上前做了一個稽首,恭恭敬敬地說道,“德清觀觀主遜武,不知貴客莅臨,有失遠迎,請大人及夫人恕罪!”
陳雷霆笑了笑說道,“觀主德行遠播,不必客氣,是本官沒有提前通知,突然造訪,唐突了!本官也做了一回不速之客!”
遜武笑了笑應道,“大人說笑了!請大人和夫人入觀議事!”遜武說完,示意遜文帶路,将陳雷霆和二夫人,迎進了會客的廂房。遜文給兩位貴客沏了兩碗粗茶,端了上來。
“請大人和夫人品嘗一下我們觀裏自種的粗茶!雖不必各地茗茶,亦别有一番風味,請慢用!”
二夫人先品了一口,誇贊道,“這茶入口清苦,回味甘甜,确實别有風味!本夫人感到奇怪的是,一下轎子,你怎麽認準我就是夫人呢?”
“貧道德清觀雖不大,善男信女雖不比名山大觀多,但人中顯貴貧道還是能看出一二的!”遜武慢慢解釋道。
“遜武觀主那可是得道天師!這難不倒他!”陳雷霆對二夫人說完,也喝了一口茶,說道,“好茶好茶!”
“大人政務繁忙,今日莅臨鄙觀,定有要事!”遜文開門見山地問道。
“本官今天突然造訪,就是給你帶來了你想要的東西!請他們都進來!”陳雷霆一聲吩咐,侍衛從觀外領了幾個人進來。
“大人,您這是?”遜武不認識這些人,看這麽人的打扮,定是工匠出身。
“本官把武城有點口碑的工頭都請來了,你讓他們按照你說的蓄水窖去做,至于銀子嘛!都在這裏!”陳雷霆示意侍衛把盛好銀子的盤子端上來。盛好的銀子,足足有滿滿五大盤,看得工頭們都傻了!
“多謝大人!貧道替城外百姓給大人叩頭了!”遜武跪倒在地,向陳雷霆施了大禮!
“快請起!”二夫人起身,示意左右将遜武扶起。
工頭們退下之後。
“來人哪!”陳雷霆又吩咐道。隻見兩個侍衛,各端一個盤子,每個盤子上整整齊齊拜訪着一套嶄新的道袍。由黃色的綢緞做成,甚是漂亮。
“本官請武城最好的裁縫,給二位做了身道袍,希望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除盡妖魔!請二位天師笑納!”陳雷霆指了指道袍對遜武師兄弟二人說道。
“多謝大人擡愛!”遜武和遜文異口同聲,施禮謝道。
“快收起來!這可是大人的一片心意!”二夫人麻利地把道袍從盤子上拿出,一不小心,道袍抖落,二夫人熟練地将道袍疊好,遞與了遜武和遜文。
“多謝夫人!”遜武和遜文又異口同聲謝道。
“不用客氣!貴觀的粗茶都這麽有味道,我想素齋肯定也别具一格吧!”二夫人笑着說道。
“夫人這麽一說,本官确實餓了!那就有勞二位給本官和夫人做頓素齋了!”陳雷霆笑着說道。
“貴客登門,哪有不待之理?請大人和夫人稍等!”遜文馬上去廚房準備素齋。
陳雷霆和二夫人用完素齋,觀裏休息片刻,上了香,巡查了德清觀附近受災田地之後,黃昏之前離開了德清觀。
遜武送别陳雷霆之後,反複揣摩那兩件新道袍,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道袍裏也不曾有縫着帶字的襯布。遜武百思不得其解,那陳雷霆要給我的東西,究竟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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