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以後不用等我,先去睡!”辛雲看師父太辛苦,心疼得說道。
“不妨事!師父又沒有老,你不回來,師父怎麽能安心地睡下!今晚有沒有什麽新的發現?”清風問道。
“師父,渴死我了!”清風給辛雲倒了一碗茶,辛雲一飲而盡說道,“今晚真是邪了門了,守了這麽長時間,未有發現。雖知快歇息前,操弋竟然去城外竹林見了一個人!”
“什麽人?”清風追問道。
“一個女黑衣人!”辛雲把看到聽到的,都告訴了師父清風。
“不好!陳府裏有這麽一雙眼睛,肯定是要出大事的,我們必須馬上通知你遜武師伯!”清風感到事态愈發嚴重了。
“王先生也是革命黨的,他離我們這麽近,我們怎麽不先通知他?”辛雲有點不理解師父的舍近求遠,于是問道。
“現在陳府除了小套院,其他所有人在府中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弋和女黑衣一夥人掌握了,我們此時在府中傳遞消息給王先生,無疑是把王先生和你遜武師伯都暴露在他們面前。”清風解釋道。
“師父,事不宜遲,那我現在就去德清觀跑一趟,告訴遜武師伯,讓他們早做打算!”辛雲又連着喝了好幾碗茶,出了小套院,奔德清觀而去!
辛雲走後,清風靜下心來,仔細回想近來圍繞在陳雷霆周圍的一衆人,想不出還會有什麽人,能潛伏的如此之深。辛雲曾提到,操弋說女黑衣人是帝國派來武城的大人。清風暗暗一驚,想起神秘黑衣人出現在操弋卧房時的情景,當時神秘黑衣人曾遞給操弋張紙,****弋看後燒毀滅迹。難道那是一張名單?正是日本潛伏武城人員的名單,如果是,一切解釋,就都合情合理了。操弋看到名單的那晚,女黑衣人被喚醒,暗中找機會和操弋接頭,終于在對陳雷霆和遜武見面起疑後,二人接上了頭。清風越想越覺得日本這個彈丸小國,卻有着蛇吞巨象的狼子野心。從崛起之後,變成了我泱泱中華最危險的敵人之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定不能讓這幫倭寇得逞。
這女黑衣人究竟是誰?清風冥思苦想,把陳府上下可能的人,仔細篩查了一下,始終沒有頭緒。等辛雲送完信,回到小套院,清風安排辛雲睡下,自己繼續推斷女黑衣人的身份,不知不覺,窗外投來白光,清風才發現自己竟然一夜未眠,幹脆伸了伸懶腰,去院裏散起了步。
陳瑾自從上次從小套院拂袖而去,心裏一直惦念着清風,好幾日不見,心裏總是忍不住要去想,想念他的音容笑貌,想念他的風度翩翩。管不了那麽多了,他不來找我,那本小姐就去找他!
于是,喚了小紅,避開府裏的人,悄悄進了小套院。清風此時還在院裏散步,見陳瑾主仆二人來了,請她們在小套院的小亭裏歇息,自己進屋泡了茶,端了過來。
“天師,怎麽沒有見你家辛雲啊?”陳瑾沒有開口,小紅倒是先開腔了。
“辛雲這幾天幫我幹了不少活,着實累了,所以這會還在屋裏會周公呢?”清風微微一笑說道。
“你們屋裏有客人啊?”小紅突然問道。
“什麽客人?”清風不明白小紅說的是哪一撥客人。
“不是您說的周公嗎?”小紅反問道。
清風沒有回答,陳瑾噗哧一聲笑出了聲,說道,“小紅,你就别在天師面前丢人現眼了,什麽周公?天師剛才是說辛雲還在睡覺!”
“睡覺就睡覺呗!還文绉绉來個會周公!”小紅不以爲然地說道。
“讓你平時多看書,你就不看,隻能贻笑大方!”陳瑾對小紅說道。
“聖人不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嘛!”小紅給自己解圍道。
“你去找管家,給天師和辛雲做一點粥飯送來,我和天師有事相商。”陳瑾吩咐小紅道。
小紅朝陳瑾眨了眨眼睛,滿心歡喜的說道,“你們好好聊!包在我身上!”
清風看着活蹦亂跳離開的小紅,對陳瑾說道,“你們主仆一來,把我們這小套院都添了幾分生氣!”
陳瑾默默看着清風,說道,“隻是添了些許生氣,就沒有人高興嗎?”
“你能來,我當然高興,辛雲要是知道你來了,睡着也會笑的!我上次……”清風有意解釋上次的不快,向陳瑾緻歉。
清風話還沒有說出口,陳瑾溫暖的纖纖玉手,已經堵住了清風之口。清風渾身像股股熱流通過,腮幫不自覺的犯起了紅暈。
“從今往後,我再不讓你說道歉的話,我心裏明白……”陳瑾發現自己失态了,慌亂中把手縮了回來。
清風也整了整衣衫,平複下情緒問道,“上次我讓你提醒統制大人的話,你帶到沒有?”
說起這件事,陳瑾滿臉委屈地說道,“我和父親說過好幾次,父親不但不聽我說的話,還數落我的不是!唉!這也怪我,平時操弋立了大功,我打心眼裏不喜歡他這個人,總是說他些不好!父親都煩了我這樣的口氣,哪裏還會聽我的勸說。”
“那就難怪了!我聽你說過,你生母早就過世了,那你可以讓二夫人好好勸勸你父親!”清風聽說,二夫人年紀正盛,深得統制大人寵愛,所以建議陳瑾。
一聽二夫人,陳瑾臉色立即烏雲密布,帶着氣得說道,“找她還不如去給我祖母多上幾柱香,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才巴不得我父親有個三長兩短呢!”
“夫妻乃是百年修來的好,二夫人怎麽會盼大人不好呢?”清風聽後有些吃驚。
“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我也就是今天說與你聽聽!我母親去世後,父親爲了我一直沒有續弦。我祖母看我父親身居高位,一個人孤苦伶仃,很是心疼,就把我領到她膝下照看,勸我父親早日娶一房。我八歲那年,武城搞洋務,缺乏周轉款項,父親無奈隻能托在天津衛的朋友,向英吉利銀行貸款。我二娘原本是一個買辦的女兒,後家族變故,流落在天津洋場,靠給人介紹生意,牽線搭橋賺取傭金爲生!我父親那段時間,跑了多次洋行無果,經朋友介紹,才結實了她,她對我父親一見鍾情,我父親也對她頗有好感,酒桌上答應,隻有她能幫我父親拿到那筆貸款,就娶我二娘爲妻。當時,我父親所有的朋友,都以爲這不可能,因爲想要從英吉利銀行拿到錢,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不料,她還真有本事,果真幫我父親拿到了那筆貸款。我父親甚爲感動,能在關鍵時候幫助自己的女人,自然是有情有義。于是不顧我祖母的反對,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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