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雷霆一個人端坐在主座,喝着茶,疲倦的神态很明顯,王查理掃了一眼,行禮說道,“大人此刻叫學生來,有何吩咐?”
“說起來也沒有什麽急事?耽誤些你給孩子們的上課時間,你留過洋,向你請教下西洋諸國的事物!”陳雷霆謙虛地說道。
“大人不用擔心孩子們,學生來之前,已經安排好功課,讓他們自己溫習去了!大人談起西洋諸國事物,但凡學生知道的,您盡管問。”王查理說完,陳雷霆示意王查理看座!
“本官素聞英吉利是君主立憲國家?這樣于國于民有何益處?”陳雷霆問道。
“君民守約,各行其道。民富兵強!”王查理答道。
“有無二臣?”陳雷霆追問道。
“大人,他們沒有二臣之說,是新貴族,爲英吉利國崛起,出錢出力,受人尊敬!隻是在守舊王公那裏,他們被罵的一文不值!”王查理解釋道。
“原來如此!本官明白了!扔下孩子們時間不短了,你回去吧!”陳雷霆說道。
“大人!學生告退!”王查理退出了議事廳,心想陳雷霆這番話問的很是蹊跷,他似乎很在意被世人稱爲二臣。遜武大哥如果勸說失敗被抓,我在府裏不會聽不到任何傳聞,看來他至今是安全的,不可魯莽,今晚我親自去德清觀一趟,就什麽都明白了。
深夜,王查理潛出陳府,來到德清觀,遜武已經在廂房裏等候。
“大哥,小弟就知道你肯定會沒事的!”王查理一進屋,就關心地說道。
“隻是大哥的任務沒有完成,亮明了我的真實身份,陳雷霆始終沒有答應和我們合作!我臨走時候,給他留了一句話!想好了,可以通知我!”遜武有點着急。
“大哥,不要着急,一個人把身家性命全押在我們這,如果馬上答應,那他肯定不會是真心合作;如果是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必會和我們同舟共濟!”王查理說道。
“爲兄可能太着急了!你不必擔心我的安危!”遜武知道,王查理擔心自己的安危,今晚肯定要來觀裏看看!
“大哥,今天上午你走後,陳雷霆把我叫到議事廳問話!”王查理說道。
“如果他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怎麽會叫你過去問話,而且是在我走之後,這一前一後,必有深意?”遜武對于陳雷霆的這一舉動,想不明白!
“大哥你多慮了!陳雷霆看起來很是疲憊,憂心炳炳,叫我過去,隻是問了我些西洋事物,對了,他還提到了二臣!”王查理說道。
“二臣?看來陳雷霆是怕世人都罵他是二臣!清初洪承疇爲大清立下汗馬功勞,最後康熙帝編纂的《二臣傳》卻将其列入其中。你是怎麽勸說他的?”遜武關切地問道。
“我就說西洋無二臣之說,是新貴族,爲國出錢出力!受國民尊敬!”王查理複述了白天的話。
“如此答得甚好!陳雷霆又作何态度?”遜武問道。
“他隻說本官明白了,就讓我先告退了!”
“這樣看來,正如賢弟所料,陳雷霆正在猶豫不決,他沒有輯拿我,說明他有與我們合作的意思!暫且不去管他,你下一步要通過我們發展的新軍軍官,來幫扶新軍下層軍士,培養我們的核心力量!”遜武說道。
“大哥,放心吧!隻是天主堂****弋的人盯的太緊了,大範圍的活動,很難進行下去!”
“切記!你不能撤出天主堂,繼續迷惑操弋,你從軍官中選出一個靠得住,又很少抛頭露面的,讓他來觀裏上香,我們借此傳遞消息。既然操弋盯上了我們,我們就要像孫猴子鑽進鐵扇公主的肚子裏一樣,在營地秘密發展底層軍士。”遜武交待道。
“大哥的應對之策甚好!我回去就着手安排!”
王查理告别遜武,離開德清觀,返回陳府。
再說清風師徒分工之後,辛雲每天跟蹤操弋,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操弋最近一有時間,就秘密召集名單上的标統喝酒。各位标統也借着喝酒的機會,秘密彙報新軍軍營裏的一切事物,俨然成了武城地下統制府。
王查理在德清觀和遜武會面的時候,辛雲正在屋檐上盯着剛回到府中的操弋。操弋回到卧房,沒有睡下,換了一身夜行服,關好門,熄了燈,出了府。辛雲緊緊跟上,來到城外的竹林。
早有一個黑衣人站在那裏等候操弋,那個黑衣人見有人過來!警覺地吼了一聲,“誰……”
辛雲聽得出來,這個黑衣人分明是一個女人,而且正值壯年。
“是我!”操弋應道。
“呵…呵!我們又見面了!”那女黑衣人笑着說道。
“真沒有想到,帝國潛伏武城的大人竟是你!”操弋驚訝地說道。
“怎麽?我不夠格嗎?”女黑衣人反問道。
“當然不是,那晚我師兄讓我看名單的時候,我差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今天見了,果真是你!說吧你白天遞條子傳信讓我來,有什麽要緊的事?”操弋問道。
“當然有要緊的事,沒有事,我可不願冒着暴露的風險,親自來見你!”女黑衣人有點怨氣地說道。
“那我倒要聽聽你帶來些什麽重要情報?”操弋顯然有點不以爲然。
“還不知道吧?今天上午,陳雷霆可能背着你見了革命黨!”女黑衣人自信地說道。
“不會吧?據我在陳府的眼線說,今天上午德清觀觀主遜武,因赈災修蓄水窖而向陳雷霆求助。”操弋在陳府長期安排的眼線,早就暗中觀察陳雷霆的一舉一動,始終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呵……呵,你們實在太小看這個德清觀的觀主了,你怎麽可能知道他拜訪陳雷霆的原因?是不是從遜武遞給陳雷霆的名貼上看到的?試問,什麽人會把會面要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寫在拜見的名帖上?那不就是給周圍的看不見的眼睛們看得嗎?”女黑衣人說道。
“不可能!陳雷霆事務繁忙,不寫明拜見事由,是極爲失禮的事情!”操弋反駁道。
“現在是多事之秋,你還是小心點吧!免得到時候出了差錯,怪我沒有提醒你!”女黑衣人很不屑地說完,騎上栓在竹林外的馬,朝城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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