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雲在船上百無聊賴,向操弋問道,“操大人,這是什麽江?”操弋不耐煩地答道,“你問這幹嗎?”辛雲向來就不太喜歡操弋,聽他說話那個腔腔調調,懶得再問他,悻悻地說道,“我去自己問問船老大!”
誰知操弋說了一句,“不用去問船老大,問他他也不會告訴你!”
“我就不信那個邪!”辛雲跳到船頭,朝一直在船頭撐槁的船老大,吼了半天,船老大沒有半點反應。清風把辛雲叫住,說道,“你不用再吼了,吼破嗓子,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應的!他是個啞巴!”辛雲大吃一驚,清風剛開始也沒有想到,當操弋上船後,發現操弋全用手勢示意船老大,感歎操弋做事真是滴水不漏,連找來的船家都是啞巴!三人一路無語。
木船穿過大江,拐進了武城的護城河,最後停靠在陳府小套院石照壁外。操弋擺手示意船老大将船駕走,待木船消失後。操弋看了看四下無人,打了三聲馬哨,石照壁打開,陳雷霆請清風師徒進入小套院。
祭祖堂内,陳雷霆請清風上座。拱手作揖說道,“今日請天師來,是想請天師爲老母超度!”
清風拱手還禮說道,“大人的意思,貧道已經知曉!依貧道之見,前前三日給老太君做一個超度道場,後七日,貧道給老太君再做一個解厄除困道場!”
陳雷霆笑着說道,“天師果然是一個爽快的人!需要本官做什麽,你直接告訴我即可!本官希望天師能在府上多住幾日,本官讓管家收拾好小套院祭祖堂邊的廂房,他親自服侍天師及高徒!”
清風推辭道,“大人的盛情,貧道在這裏心領了!出家人清苦慣了,不必如此!”
陳雷霆說道,“一切按天師的意思辦!”
随後,吩咐操弋聽候清風天師的調遣。自己先行處理軍務去了。
操弋請清風安排超度道場的事宜。
“天師,需要準備什麽,請吩咐!”
“請大人,準備八八六十四分供品,白燭檀香,陳老太君生前用過的一個物件即可!”清風說完,操弋列出了清單。
“天師,超度道場,何時開始?”
“三天的超度,隻在晚上子時進行!貧道施法之時,請統制大人預先沐浴更衣之後參加!清風将超度道場的細節,耐心地講給操弋!
當晚子時,一切準備妥當。
陳雷霆早早沐浴更衣來到祭祖堂。堂上更換了一個更大的供桌,供品悉數擺好!桌上供奉太上老君。窗外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和銅鑼聲,清風示意陳雷霆上香。
“子時已到!亡靈随我走,元神重抖擻!其急如律令!“清風拔出無患八卦太極劍,指向正燃着的檀香。陳老太君穿過的一件舊衣,竟飄升起來,挂在了陳老太君的排位之上。
“母親大人在上,不肖子雷霆在下,娘,是您來了嗎?”陳雷霆的雙眼,頓時含滿了淚水。舊衣好似已被母親穿上,領口向前點了一下。
“娘啊!您受苦了,我特意按您的指點,請清風天師給您老人家超度!”陳雷霆說完,陳老太君衣服的右邊衣袖,掩泣狀扶着領口。
“娘啊!您的亡靈,要是能得到超度,您就告訴兒子!”陳雷霆說完,陳老太君的衣服領口,又點了點頭。母子倆就這樣,陰陽兩隔,一問一答。在一旁看着的辛雲,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眼睛裏淚水忍不住,開始打轉!
施法完畢,陳雷霆請清風喝茶聊天。
“天師于本官有大恩,冒昧地問一句,天師用的何法?将老母的亡靈,從地府請了上來!”陳雷霆見過不少奇人方士,而能和老母對話,還是頭一次,倍感驚奇!
“大人不必感到奇怪!但凡請亡靈陰陽對話,皆用已故先人的舊物件施法!”清風喝了口茶,解釋道。
“爲何要用先人用過的舊物件呢?而不用新物件?”陳雷霆不解。
“先人用過的舊物件,上面還殘留有已亡人的氣息,請靈比較容易!用新物件亦可以,隻是比較麻煩一點,且因爲上面沒有已亡人的氣息,請靈不容易,即使請上後,歸位亦容易出現散魄之像!”清風細細解釋道。
“天師,依你所講,老夫有點明白了,隻是這散魄之像是怎麽回事?”陳雷霆又問道。
“亡靈陰陽對話之後,必須順利歸位!如不能順利歸位,亡靈的魂魄,就會散失一部分。到頭來,因爲散失了一部分魂魄,亡靈投胎後,就會變成愚兒!”
陳雷霆感慨道,“原來如此!今晚天師辛苦了,請早點歇息吧!”
清風送走陳雷霆,辛雲神神秘秘地跑了過來。
“師父,剛才好像有人在窗外偷窺我們!”
“你真的看清楚了?”清風問道。
“師父,千真萬确!一個黑影在您超度亡靈時,慢慢從屋檐倒立下來,探頭盯着我們!當時您正在施法,我怕闖了道場,沒有作聲。輕輕開了門,跑出去跟了上去,那黑影的身影,像極了殺害我父親的那個黑衣人!”辛雲将剛才的經過,詳細告訴了師父,生怕漏下什麽細節!
清風想了想,對辛雲說道,“看來我們師徒,沒有找錯地方,殺害你父親的兇手,極有可能就在陳府上或者是我們的到來,受到了他的嚴密監視,我在明,敵在暗,今後我們行事要加倍小心!這幾日施法之後,你我師徒,半夜潛入內院,去查一查那個王查理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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