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可不好辦呀!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回去怎麽能交差啊!”喜歡在官兵頭子耳朵邊嘀咕的那個兵又說道。
“咱們這些兄弟,就屬你小子鬼點子最多,你說怎麽辦?”
那個兵陰笑着說道,“這個好辦,我看德清觀的觀主有重大嫌疑!”
“他有什麽可疑之處?老子怎麽沒有看出來!”兵頭子大嗓門向自己的弟兄說道。
“小弟發現這個德清觀觀主,和咱們追捕的嫌犯,身影甚爲相像!那我們就和這個觀主談談買賣,識相的,給點錢财,我們兄弟弄幾個酒錢花花,我們就放他一馬,如若不然,我們就把他送回衙門,再随便找幾件便衣,給他把逆黨的罪名做實,我想要錢要命,他自己心裏很清楚,不用我們提醒他!”
“好小子!籌謀的不錯!咱兄弟當兵就是爲了吃饷銀,要是能搞到銀子,那咱們就****娘的一票!”
“有大哥這句話,全包在小弟身上!”
這當兵的,走到遜武耳邊,又是一通唧唧咕咕。
隻聽得遜武心平氣和地說道,“貧道乃出家人,哪裏有那麽多錢财,孝敬各位官爺,如果各位官爺餓了,吃幾頓觀裏的粗茶淡飯,觀裏還能承受得起的!”
當兵的當即火冒三丈,“你個不識擡舉的東西,本官爺給你臉不要臉,好吧!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遜武仍舊站在院子裏,沒有一點服軟的意思,官兵頭子聽完自己小弟的話,勃然大怒,“弟兄們,把這個逆黨遜武給我綁喽!”
五六個官兵,一窩蜂湧上來,辛雲和遜文見此情形,立刻摩拳擦掌,擺出了要和官兵對決的陣勢。
清風冷靜地說道,“遜文師兄,不可硬來!”
辛雲忿忿地說道,“師伯,我陪您!看看誰敢動觀主一根毫毛!”
“辛雲,你還不嫌亂,給我退下!”清風呵斥道。
遜武說道,“你們不必和他們硬碰硬,都聽清風師弟的,不要莽撞,我一個窮道士,哪裏能和逆黨扯得上關系,真是笑話!大家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那當兵的輕蔑地看了遜武一眼,對遜文,清風師徒,笑着說道,“觀主真是搞笑,是不是逆黨,有沒有事,那可不是您老人家說了算了……你們這些人,就沒有人給觀主送錢消災的?可悲可歎呀!”
“哈哈,你不必用激将法來達到你們不可告人的目的。清風師弟,我走以後,觀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雖然認識不長時間,但兩人一見如故。
清風沒有推辭,一口答應道,“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我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
當兵的沒有拿到錢,失去了最後一點耐性,推開遜文,清風師徒,把遜武五花大綁,栓在馬後!遜文他們也緊跟着,出了德清觀。
遠處又出現了一對人馬,馬蹄蕩起的揚塵,不一會把馬隊包圍起來。
“大哥,那邊來人了!”那個當兵的趕緊禀報官兵頭子。
“管他娘什麽人!你們把那個德清觀的臭道士,都給我看好了,我們抓住了逆黨,說不定還能領到賞錢,領了賞錢,弟兄們好好喝一頓!”官兵頭子根本無暇理會這些。
“大哥,我是說馬隊的馬像是新軍那夥人的。”
“新軍,那可都是大人身邊的紅人!趕緊的,我們去看看過來的是哪位爺,好去給爺請個安!哪天弟兄們混不下去了,大哥帶你們去新軍裏吃香喝辣的!”
跟在後面,被五花大綁的遜武,聽見當兵的談話,心想這官兵頭子,平常魯莽,此時說話倒像換了一個人。
遠方馬隊在揚塵中,轉眼來到衆人的面前。領頭的正是奔波多日,來回尋找古道觀的操弋,那晚經王查理的點撥,拜訪了好幾個武城裏的大儒,知曉了武城裏所有現存的唐代古觀。頗爲遺憾的是,一共五所,之前看過的四所古觀,根本沒有用條石裝飾觀外外牆。沒有任何頭緒,操弋連續幾日急火攻心,有一晚,竟然眼睛模糊,看了大夫,喝了三副清火的湯藥,才恢複正常。隻剩一座古觀了,這便是最小最偏僻的德清觀。操弋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了趕往德清觀的這一趟上。一早整頓人馬,從城裏行營揚鞭策馬,直奔城外。一路上操弋思前想後,沒有注意,到達德清觀竟出乎意料的快!
“籲……”操弋急忙勒住了手中的缰繩,馬兒收住了前蹄,長嘯一聲。官兵頭子和他的弟兄早就跪了一地。
“小的帶弟兄們給操大人請安!”
“呵呵…沒有看出來,你五大三粗的,竟還認得本官!”操弋覺得這官兵頭子有點意思問道。
“這武城的老老少少,誰人不識英武的操大人!什麽都不用看,沖您剛才的勒馬的姿勢,那就不是一般人!”那個愛嘀嘀咕咕的大頭兵,一臉媚笑地說道。
“這是何人?”操弋向官兵頭子問道。
“他是我手下的兄弟,算我半個的軍師!”官兵頭子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操弋差點笑噴,心想這等也算是軍師。接着問道,“怎麽說是半個軍師呢?”
官兵頭子這才說出了自己的職位,“大人,我最多算你們新軍裏的一個棚目,哪裏有資格搞什麽軍師啊,有個幫我出謀劃策的,也隻能冒充半個軍師!”
操弋哈哈大笑起來,這棚目甚是讨喜。看了看他們的那些兄弟,高矮胖瘦,像一個雜耍班子。看到身後五花大綁的道士,操弋問道,“好了!這位道士是什麽人?你們怎麽将他綁了?”
那個大頭兵又插話道,“啓禀大人,我們得到線報,武城城中來福茶館有逆黨陰謀集會,等我們兄弟沖進輯拿逆黨時,卻發現煽動領頭的逆黨頭子,剛剛從後門跑了,我們一路追到城外,見逆黨頭子溜進了德清觀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