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統制大人府上,統制大人不是說今後大家要以兄弟相稱嗎?”王查理的一番話,說得操弋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查理兄說得對,那日之後,我們就是兄弟了!哈哈…小弟說錯了話,先自罰三杯!”說完,操弋端起酒杯連飲三杯。
“痛快!賢弟果真是一個爽快之人,說吧,今晚邀愚兄過來?有何事?但說無妨!”王查理端起酒壺,離開座位,親自給操弋斟滿酒,等着操弋開口。
“查理兄,你有所不知,這五天小弟和一幫兄弟的苦!五天裏我們不敢有任何懈怠和耽擱,滿世界地找那首詩中提到的道觀。可是沒有一點頭緒,兄弟們個個是叫苦不疊,就連馬兒都累得掉膘了!如此下去,恐怖還是會一無所獲。大人交待的事情,我從來沒有辦的如此狼狽!查理兄,你見多識廣,今晚小弟邀你來,就是想請你給小弟出出主意。”
王查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和操弋碰了一下杯,一飲而盡後,笑着說道。
“原來如此,你我兄弟,有事直說,大可不必破費!恰巧今日,愚兄看了一本街上淘來的古籍中提到了你需要尋找的水!”
操弋倍感驚訝,問道,“什麽古籍?快快說來聽一聽!”操弋邊說着,也親自起身端起酒壺,給王查理滿上。
“這本古籍叫《道學筆談》,書中無意中提到,建觀時布局選用活水當然好,如若條件無法滿足,整個觀外圍牆外漏根基,可以用青石雕刻水紋條石鑲嵌裝飾,稱作‘清水繞觀’!”
“查理兄,你說的當真?”操弋總以爲自己聽錯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趕緊給王查理斟滿酒。
“書中是這樣寫的,是不是真的,那就得靠老弟自己去驗證了!”王查理起身拍了拍操弋的肩膀。
“查理兄,你得告小弟我如何鎖定查找的區域?”操弋追問。
“依我看,道觀外圍牆用清石裝飾,唐代尤盛!你可以請武城當地的一些老學究,打聽一下武城周圍現存的唐朝古觀,然後按圖索骥,那就可以做到有的放矢了!”
操弋拱手作揖向王查理謝道,“查理兄,今晚若沒有你的提點,小弟就是跑斷我們馬隊的馬腿,也是徒勞無功!”
王查理爽朗地笑着說,“老弟你說話太逗了!還沒有找到,你可不能把愚兄誇上天呀!要是又害你無功而返,我罪果可大了!”
“查理兄,說得哪裏的話,你肯幫小弟,這份情意,****弋記下了!”
二人邊閑聊,邊喝酒品菜,聊起了在東洋的見聞,時而哈哈大笑,時而貼耳密語,好不酣暢,直至都不勝酒力,才各自返回府中。
且說清風師徒二人,送夢之後,清風命辛雲在觀中耐心等候,沒事的時候,幫觀裏兩位師伯幹點活。這天陽光不錯,遜文道長把觀中所藏典籍,都拿出來,攤開來晾曬。辛雲看見了,趕忙上去搭把手,幫遜文從廂房裏搬挪。清風把搬出來的典籍,按照距今遠近次序排好!一本裝訂成冊的《德清觀編年》引起了清風的注意,清風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第一頁便是德清觀的建造圖。德清觀通體的構造,和裝飾的石材圖樣,樣樣登記在冊。這後便是曆朝曆代觀裏的大事記,這樣祥實的記錄,清風平生也是頭次看到,心裏不由啧啧稱贊。
觀主遜武不在觀裏,聽遜文師兄說,觀主到武城辦事去了,傍晚才能回來。誰知大中午,一個戴着鬥笠背着個包袱的熟悉身影,急急忙忙得闖進了觀裏,準備吃飯的遜文和清風辛雲師徒,跑到院裏,才發現這個着長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觀主遜武。他一進門顧不上擦掉額頭的汗,氣喘籲籲地對遜文、辛雲和清風說道,“快把觀門關上!後面有官府的追兵!”辛雲眼疾手快,麻利地關上了觀門。
不一會,觀外傳來一陣陣嘈雜的馬蹄聲。接着就是一群馬的嘶叫聲中,夾雜着一陣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快開門……快開門…”幾個漢子的叫門聲,傳遍了德清觀的整個院落。
遜文慢跑出來大聲問道,“誰呀?”
“少廢話!快開門!”門敲的更猛了!
遜文從門縫裏看見,來得是一群窮兇極惡的官兵。遜文知道,兵匪兵匪,那可不能理論的,于是趕緊打開大門。
“原來是官爺,各位來此有何貴幹?”
“少給老子廢話,把人交出來?”領頭的一個官兵頭子吼道。
“什麽人呀?”遜文心裏和明鏡似的,師弟出門,肯定和此事有關,長期以來,師弟的事情,自己從來也不過問,師弟做事光明磊落,不必擔心。隻是官兵追過來,必有隐情。
“臭道士!本大爺的話,你沒有聽懂啊!趕快交人!”領頭的那個官兵頭子,在門外喊道。聽口氣已經懶得再多說一句話。遜文不敢怠慢,一言不發,痛快地打開了大門。
“聰明識相,這就對了!我們大哥說的,你照做,我們兄弟也好拿人,回去交差,軍民同樂!”領頭兵頭子後面的一個兵笑着說道。看官兵們情緒稍緩,遜文開口說道,“各位官爺,我們觀裏,一共四個人,都是本教之人!”
此時換好道服的遜武,和清風,辛雲一起從觀裏廂房出來。
“各位官爺,有話好說,貧道是這德清觀的觀主,道号遜武!”清風也上來幫腔,“官爺有話好說!”官兵頭子指了指清風師徒,不耐煩地問道,“觀主,聽口音你和開門的這個老道是本地人,這兩個外地人是什麽人?幹什麽的?”
遜武解釋說道,“官爺是說的他們師徒倆呀!他們是過路借宿的雲遊道友!”
官兵頭子背後的那個兵,靠近兵頭子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兵頭子忽然厲聲喝道,“本大爺就不信,找不出那個藏匿的逆黨!來人哪!給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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