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鎖話很少,更少主動說話。這次卻是少見的開了口,“别的不好說,這個忙倒是我能幫得上。”
鐵鎖帶上砍伐的工具,一聲不吭的前面帶路。他們此去的山叫尊山,是黃泉鎮附近群山中的主峰。山裏溪流淙淙,林木茂盛,人迹罕至。隻有在當地大興土木,需要主梁的時候,才會有上好的木匠來伐樹。自從前一陣,伐木伐出了血的怪事發生,再也沒有木匠敢上山。喜婆婆的丈夫去世的早,和鐵鎖孤兒寡母的過活艱難。喜婆婆帶着鐵鎖,就尋了個給上山伐木師傅做飯的活計。母子二人也就因此幾乎跑遍了附近的大山。
走了一個多時辰,四個人終于爬到了尊山的半山腰。從山上俯看,真是美不勝收。其他群山,像孩子一般依偎在母親身邊。擡頭望山頂,山頂的巨石,像被割裂開,漂浮在山腰和山頂之間的雲朵上。
清風不禁感慨道,“真是聚天地靈氣之地,神木孕育于此,那也不足爲奇!”
張順天也應和道,“這等風光,也是我平生未見!”
辛雲更是有趣,“師父…爹…我們此時站在山腰,山下的人看我們雲霧缭繞,肯定是覺得我們是騰雲駕霧的仙人!呵呵……着實有趣!”
他們三個在望景生情,鐵鎖在吃餅喝水。
唧唧的聲音……突然從灌木叢裏傳出來。辛雲好奇,手疾眼快,一把抓了一隻,掂起來一看,是一隻長着兩顆門牙的大老鼠。
“好大的老鼠呀!”
“什麽老鼠?這是竹鼠!”鐵鎖冷的來了一句,糾正辛雲說道。
“鐵鎖叔,我還以爲是這竹鼠說的話呢?”
辛雲的話被清風和張順天聽見,二人都訓斥不能這般無禮!辛雲把抓到的竹鼠扔回地上,看到一幕驚呆了,就不停的喊師父清風和張順天
“師父…師父…爹……你們快來看!”
原來,被放回的竹鼠,和那幾隻竹鼠,在啃幾棵小樹的樹皮。人們都知道,樹不怕空心,就怕傷皮,何況那幾棵樹,還值幼年!小樹都死了,尊山林木受影響,山上的飛禽走獸,也要遭殃。
手裏正一口餅子,一口水的鐵鎖冒出了一句。
“對,今年有鼠害!”
“那我們得想想辦法!”清風說道。
“鼠類的天敵是蛇和老鷹,去哪裏找這麽多蛇?”張順天說。
“我倒是懂一些五毒驅趕之法!”清風說。
“師父,五毒是指蠍子、蛇、壁虎、蜈蚣、蟾蜍嗎?”
辛雲小時候和夥伴們田間趕過五毒。
“不錯!”
“五毒驅趕之法是什麽?”
“就是用手頭常見用具,配合口訣,驅趕五毒出來,爲己所用!”
張順天笑着說,“我隻聽說過,五毒常被用來害人,天師今天讓我開了眼!”
“世上之術,倚善生善,倚惡生惡!”
辛雲看着竹鼠啃的越來越兇,着實着急!
“師父,您快開始驅五毒吧!”
“你們三個人聽我的指令!”
清風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指向南方,蒙上一塊紅布,口念密語。
“五毒蛇王來!福地自然開!”
“你們三個,同時爬上圍着我的樹木,和我一起異口同聲地念剛才的密語!”
張順天爬到了清風西面的樹上,辛雲爬到了清風東面的樹上,鐵鎖爬上了清風北面的樹上。幾乎同時喊出了密語。
“師父,小心……”
不知什麽時候,從灌木叢中,鑽出了數以千計的毒蛇。
清風一躍上了南面的大樹。
傾刻間,躲在洞裏的竹鼠,也都被見孔就鑽的毒蛇生吞半口,拽了出來。山上都是一片竹鼠被活生生咬死的叽唧聲。
“師父,您這個辦法還真奏效,我也要學!”辛雲剛聽到五毒驅趕術時,頗有些看不上。心想師父今日使的這驅趕之法,哪裏能和“火華劍”那麽高深的道法相提并論,不足以學。實地一看,改變了辛雲的看法。
看群蛇把竹鼠消滅的差不多了。清風又念起了密語。
“五毒蛇王去,消災得福快!”
一條頭上有紅點的大蛇,吐着信子,領着成千的毒蛇,開始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好法力,我服了!”
喜婆婆告訴兒子鐵鎖,天師法力高深,鐵鎖起初不信,見此情形,徹底心服口服。
“師父,那領頭的莫非就是蛇王嗎?”辛雲問道。
“正是!”清風答道。
“關于蛇王,我倒是有所耳聞,今日一見,确實不是胡編亂造!”
清風看了看被竹鼠咬過的小樹,拿處水囊,澆了點水。
“鐵鎖,你帶路,我們繼續去找神樹,剛才已經耽誤了不少時辰。”
四個人又朝山頂趕路。一個時辰過去,四人來到了山頂,山頂之上,沒有看見參天的大樹,隻看見一棵枝葉茂盛的,又粗又矮的老樹。此樹甚是奇特,樹幹其貌不揚,但伸杈出來的樹枝,也長的粗壯,還又直又緊密,實乃用木良材!
四人圍了樹,轉了半天,都啧啧稱贊。
“砍過……”鐵鎖指着一根樹枝。上面卻有幾個大鋸拉過的口子痕迹。
“想必這就是前幾天,那幫木匠伐過的奇樹!”張順天說道。
“這棵樹果真是奇樹!樹幹雖已老邁,但枝杈生命力旺盛。”
“伐哪?”鐵鎖從挎包裏拿出了斧子和鋸子。
“且慢,送我祭拜之後再動也不遲!“
清風遂吩咐辛雲,從布袋裏拿出三炷檀香,點上。
“清風爲降妖除魔,求神木一枝,請多多包涵!”
“師父,可以讓鐵鎖叔開始了嗎?”
“等一下!”
清風拔出桃木劍,請張順天比劃比劃要做的神木劍的大概長度。
“天師,您這是?”張順天不解。
“頻道是想盡量計算的合适些,免得浪費了神木!”
兩人還沒有比劃完。
辛雲就喊起來,“鐵鎖叔,等一等!”
原來是鐵鎖,看他們在那反複比劃。心裏想,哪裏還用那麽麻煩,随便鋸一根差不多的枝幹,不就行了!我先上樹去,砍上一斧子。一邁開腿,跳向另一個樹杈,腳底不知怎得一滑,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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