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長林:“……”
什麽叫都一樣,能一樣嗎?
他姐的話很妙啊。
早畢業晚畢業都會畢業,所以你們這些先畢業的,也沒有什麽優勢。
先從精神上打敗敵人,再從實力上強勢碾壓對手,妥妥的後來居上、成功逆襲……别說,以他姐的水平說不定還真能實現。
這人要不是他姐,他都想把人打死,盡說這些招人恨的話。
“你心裏有數就行。”時長林試圖讓自己内心平靜。
時長曦笑問:“家裏情況怎麽樣?”
還有她的位置嗎?
世家裏的人有沒有位置,主要還是看實力。
她的話,父母無法給力,拼不了爹媽,隻能靠自己。
自己算是有能力吧,但一下子消失了好幾年,要不是有個弟弟在時家,她都不知道狀況,兩眼一抹黑,說不定就掉坑。
“家裏挺好的。姐,你放心,有我在,時家永遠有你的位置。”時長林拍着胸脯保證。
時長曦欣慰地點頭:“嗯,不錯,以後我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姐弟兩有說有笑地往時家趕去。
與時建華見面的過程,充滿唏噓和感慨。
時建華跟以前一樣,面容沒什麽改變,精神頭也沒什麽改變,看起來還是風度翩翩、老當益壯的時家掌舵人。
雖然嘴裏很明确、很真誠地說了對她的擔心,時長曦心裏清楚,他的擔心是真實的,可絕對及不上時長林強烈,畢竟除了她,他還有很多孫子孫女;再則,時建華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大佬,比時長林冷靜,太正常了。
“回來就好,過去一切苦難都過去了,你回來我就開心,畢竟你爸爸隻有你和長林兩個孩子。”
他的話讓時長林想起爸媽,眼圈不由紅了。
時建華見此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轉頭詢問時長曦這幾年的經曆。
在了解到時長曦的經曆過後,時建華再次感歎:“沒想到你這次的經曆會如此離奇,居然遇到了這麽多事情。”
這樣都能安全回來,隻能說他這個孫女已經厲害到一定程度。
不論是實力還是運氣已經是上佳,隻要不夭折,一定能夠取得不凡的成就。
就像時長曦說的,她有福星高照。
一陣感歎、安慰、鼓勵、建議……過後,時長曦和時長林離開時家,回到學校。
剛一回到學校,原來跟她同班的學生都跑來看望她,見她齊齊整整、精精神神的樣子,紛紛感歎,原首席就是不一樣,看起來依舊神采奕奕。
他們對她失蹤了這麽久的事情特别好奇,于是紛紛開口詢問。
時長曦随便糊弄了個圓的過去的理由,對着好奇心高漲和出于真誠善意的人,實在有點招架不住。
比如華沖:“長曦,你是吃了傳說中的隐身丸,一直待在土裏吧,我懷疑你像幾千年前古人一樣被埋了,沒想到,你居然詐屍了。”
時長林一拳揮過去,打在他的肩膀上:“你才詐屍了,臭小子膽子肥了不少,居然敢說我姐詐屍,走!我們過兩招,不把你打趴不是人。”
華沖連連求饒,開玩笑,他本來就打不過時長林,這幾年時長林的實力更是突飛猛進,他哪兒是對手?
但輸人不輸陣:“單挑有什麽意思,長曦才剛回來,你就喊打喊殺,這麽不給面子,也不怕兆頭不好。”
說完打個哈哈,鑽到陸景甯身後,對時長林做了個鬼臉。
時長林又好氣又好笑,白了華沖一眼。
周圍的人圍着時長曦噓寒問暖,肆意大笑,似乎因爲時長曦的回歸,忘記了很多煩惱,連迫在眉睫的畢業考試都暫時抛卻。
陸景甯看着時長曦笑的開懷,眉眼間全是舒朗:“你回來了。”
蘇九酒很高興,覺得自己以前維持的良好人脈關系,終于沒有白費,能夠派上用場,忍不住笑了。當然,不僅僅是因爲這個,見到時長曦平安歸來,她也是由衷高興。
阮姝白則抱着時長曦就是哭,似乎時長曦的回歸觸動她的某根神經,刺激得她發達的淚腺更加肆虐,淚珠像是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你到哪兒去了,我都想死你了,我還害怕再也見不到你,嗚嗚嗚……你可算回來了。”
從她的話語裏,時長曦感覺到她的擔心和喜極而泣。
至于羅玉,看起來也很激動,幾年不見,出落的越發水靈,看起來也比幾年前更自信。也不知道她這幾年經曆了什麽,感覺底氣比以前足。
霍斯甲看着人群中的時長曦,心情十分複雜。
因爲時長曦的失蹤,他順利成爲35001屆的首席,雖然過程比較坎坷。
比如夢少軒時不時暴走,幾乎能跟他打成平手,但孟少軒就是赢了也不願意當首席,說首席是時長曦的。
還有常輝和雷諾,比單人賽的時候,總是壓他一頭,所以即便他順利當上首席,在指揮他們的時候也是底氣不足。
加上實力強勁的陸景甯和實力直線上升的時長林,總是會在比賽和各種日常裏,給他不大不小的驚喜。
霍斯甲的日子其實很煎熬,首席的位置做的很勉強。
他雖然也很強,但并沒有絕對實力把這些人全部壓下去。
說白了,他能當上首席,是因爲他的家室比常輝、雷諾強,實力跟孟少軒、賀川等人差不多,而孟少軒主動放棄,賀川因爲家裏的原因被他拉攏……
強龍太多,沒有絕對的實力無法壓制,很容易出現尾大不掉的情況。
霍斯甲在成了首席後,勉強去平衡各方面的實力,壓力很大,軍校裏的叢林法則、強者爲尊,讓所有人會自發的崇拜強者,他不夠強,所以無法成爲真正的王。
哪怕他也是最強的那一批人,但他身邊有太多可以向他發起沖擊的人,人家的實力與他相當,或者更強……
想到時長曦當年在的時候,作爲首席生的她,似乎從來沒有他這樣尴尬的處境。
這就是差别嗎?
霍斯甲心裏有些苦澀……雖然但是……有這麽多弊端,他也磕磕絆絆萬分艱難地走過了這幾年。
現在時長曦回來了,他還會跟她一個班,還會跟他們一起學習,一起畢業嗎?
那,他的首席生還會穩嗎?
霍斯甲内心複雜。
時長曦跟每個同學都打過招呼,對上霍斯甲的時候,發現他的目光似欣喜似難過,也不知道爲什麽,有如此複雜的情緒。
同學們的情緒一直在變,時長曦見慣了各種表情,也沒有多想,隻覺得大家今天實在有點過于熱情。
“謝謝大家的關心,謝謝大家還記得我,以後我們永遠都是同學。”時長曦道。
這話一落,教室裏響起一片歡呼,大家激動地滿臉通紅,巴掌都拍斷了。
唯獨霍斯甲在人群中臉色格外難看。
怎麽辦?
他感覺自己的首席位置不保,難道要在畢業的最後一刻,丢了幾年堅持下來的榮譽和戰果,晚節不保?
“看你喪氣的樣子就高興,你也有今天,我早就說過首席時長曦的,跟你沒關系。哪怕你當上了首席,最後也要還給她,何必呢?”孟少軒站在霍斯甲旁邊,嘲諷道,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格外淡然,但語氣裏的諷刺卻毫不掩飾。
霍斯甲無法反駁,想要說點什麽,又不知道怎麽才能幹脆利落的反擊。
說什麽的都像是在狡辯,但一句話不說更是窩囊,仿佛他害怕了,承認了,孟少軒說的都對。
最終憋出來幾句:“你就羨慕嫉妒吧,至少我是這麽多年的首席,你什麽都不是。”
孟少軒:“呵呵!”
“呵呵什麽呵呵,老子現在最讨厭的就是呵呵這兩個字。”霍斯甲低聲咆哮。
最見不得人用居高臨下、嚣張跋扈、嘲諷嫌棄的語氣跟他說話。
MMP,他還沒落魄呢,這麽多人就想着上來踩一腳,真當他是軟柿子、好脾氣?
孟少軒才不慣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讨厭呵呵?我還讨厭你呢,我能把你怎麽樣?我不能。同理,你能把呵呵怎麽樣?你也不能。所以你就不能現實一點,當個清醒的失敗者?”
孟少軒清了清嗓子,似乎總是壓低嗓子說話很不舒服,微微提高嗓音:“哪怕失敗了,也要有我們世家的風度,不要丢我們十二世家的臉。”
霍斯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臉,被你這麽一說我還有臉,我不要面子的?”
孟少軒反問:“你覺得你這個首席生,在我們這些人面前很有面子?”
語氣裏的揶揄和那種“你當我傻的表情”,讓霍斯甲幾乎吐血。
怪不得,怪不得他說首席生是時長曦的,他不要願當,感情早就知道當首席之後,會面臨這麽尴尬的局面。
與其說是爲了時長曦,不如說是爲了他自己,既得了名又得了利,既有面子又有裏子,何樂而不爲?
這些道理他以前也不是不知道,但,誰知道時長曦什麽時候回來?
要是時長曦很快回來,大不了把首席的位置還回去;要是很久都不回來,那他何必因爲害怕時長曦回來,不去争這個首席生?
如果連搏一搏的勇氣都沒有,自己都不敢争取,誰又能來成全你?
可沒有想到,會是會面臨如今的情況——進退兩難,騎虎難下——最差的結局。
在蠅營狗苟這麽幾年後,要把位置拱手相讓。
霍斯甲憤憤的等了孟少軒兩眼,甩袖離去。
班上的同學陸陸續續離開,時長曦把人一個個送出教室,最後除了時長林、陸景甯外,還有以前的三個室友。
“長曦,一起吃頓飯怎麽樣,咱們可是同住過一間房的交情,你不會拒絕吧?”蘇九酒笑盈盈地說道。
時長曦一愣,剛剛很多同學都說要請他吃飯,她都推辭了說改天一起去,蘇九酒明明知道卻還說這樣的話,看來是真的想聚一聚了。
時長曦略微思考一下,同意了:“行,那就一品居吧,我請客。”
蘇九酒道:“還是我請客,我提議的,爲你接風洗塵,當然我請客,你就不要跟我争了。”
羅玉道:“是啊,就别重複,給老朋友一個招待你的機會,讓我們表現表現!”
阮姝白也在一旁忙不疊的點頭。
時長曦詫異地看了羅玉一眼,蘇九酒和阮姝白的表現她不意外,但羅玉這個表現出乎預料,時長曦微微一笑,道:“你比以前開朗多了。”
羅玉面色一僵,也不知道這話是誇她現在好,還是批評她以前不好。
但她确實變了。
以前的日子和以前的她,她都不想回想。
羅玉道:“謝謝,我以後會更好。”
時長曦璀然一笑:“這是發生了啥好事兒?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
羅玉忽然臉上一紅。
阮姝白挑眉做出個鬼臉:“你猜?”
時長曦:“傍上大款,發财了?”
羅玉面上一僵,心裏升起一股窘迫,不知道爲什麽在同寝室的幾個舍友面前,她總是不自覺的自卑。
從時長曦到蘇九酒再到阮姝白,每一個都是如此。
大概骨子裏的自卑,讓她在優秀而自信的人面前挺不直腰吧,她會努力改掉的,以後絕不讓自己的孩子跟她一樣,輸在起跑線上,再像她一樣長大,像她一樣克服不了跟人之間的巨大差距和鴻溝。
蘇九酒捂着嘴,咯咯直笑,樂不可支。
阮姝白笑道:“果然是會算的,一猜一個準,她既傍上了大款,又發了财。”
刷機看了蘇九酒一眼,蘇九酒默契的接口道:“羅玉打算畢業就結婚,最近要趕在結婚之前買房,說是作爲婚前财産,給自己以後留後路、留保障,婚前财産,能減少不必要的紛争。”
時長曦挑眉:“買房,結婚?”
咽下去婚前财産的字眼,時長曦笑盈盈地道:“恭喜恭喜,祝你婚姻幸福。”
本來打算問一句新郎是什麽樣的人,但似乎不太合适,轉而把話題導向一個安全的話題:“你打算在哪兒買房,有看好的樓盤嗎?”
羅玉道:“看了很多地方,但最滿意的是綠蒂公司的樓盤,可惜位置好、環境好、設施好、管理好,價格太貴,憑我現在的錢買不了太大的,但我喜歡大的。”
有了房子才有安全感,有喜歡房子才有幸福感。
綠蒂公司的樓盤,劉楚章開發的那個?
成功了?
時長曦笑道:“沒想到劉楚章這麽厲害,居然真讓他把樓盤盤活了。”
蘇九酒笑道:“是的呢,這事兒後來爆出來,大家都說劉老闆是個厲害人,多少爛尾樓無法竣工,但在他手裏就能夠點石成金,化腐朽爲神奇。”
羅玉問:“你認識他?”
蘇九酒搖頭:“不認識,我家應該有人認識。”
羅玉垂下眼眸,心道,蘇家有人認識,蘇九酒又不能幫忙,剛剛話裏提都沒提,她哪兒好意思讓蘇九酒去找她家人?
再說人家也未必樂意幫忙,她沒那麽大面子。
時長曦道:“我認識,不過很久沒見面了,你要是想要大的,我可以給你借錢。”
羅玉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如坐針氈。
沒想到她又有淪落到借錢的一天,她是很想借,但害怕開口了别人不借,可别人真的主動開口了,她更難受。
她知道是自己的虛榮心作祟,不能把别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在矯揉造作的路上越走越遠,讓嫉妒心控制自己變得面目全非。
之前明明做的很好的,爲什麽在見了時長曦後,一切都變了呢?
她好不容易平和下來的心态,突然扭曲了?
這是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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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放上來,錯别字等會兒再改,大家過一陣再來看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