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吼我,我說的是事實,你要不是傻,怎麽會天真到這種地步。”須彌絲毫不受影響地又白了龍剛一眼。
當年的上司,此時的同僚,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卻依然無法掩飾龍剛渾身上下透出的傻。
他這些年甚至一直在想,自己當初瀕臨死亡時見到的驚爲天人,這個天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好吧,其實龍剛也沒有那麽糟糕,隻是不管他在門徒面前多麽英明神武,受到所有門人的信賴,可是他在一些事情上的缺心眼也是事實。
老處男的悲哀。
吐了一口郁氣,須彌在心裏默念了八百遍不生氣之後,才開始慢慢解釋。“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說的那麽簡單,隻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一切就都解決了,那麽爲什麽家主不直接告訴她?難道是因爲矯情,必須要對方猜出自己的身份不可嗎?”
“……”
“你那是什麽眼神,家主怎麽可能是那種人……就算是,也不會是在這種事情上。”須彌自己說着,自己都有點不信,不過有句話也說的是真的,那就是殷凜還是很有分寸的,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矯情。“其實,家主之所以不能告訴她,可能是因爲有些事情由他來說,甚至由我們來說,都隻是欲蓋彌彰,隻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明白,不過真是麻煩。”龍剛咂嘴,須彌的意思他懂了,可是就算懂了,又能怎麽樣,難道要找一個知情的,又恰恰不是他們這一派的人來證明殷凜的身份嗎?
很難吧。
就算真的證明了,殷凜現在也無法擺脫血親這一個枷鎖,是殺父仇人和是殺父仇人的親弟弟,區别其實沒有那麽大。
更何況,不管是對駱雪來說,還是對殷凜來說,當年的謝淩和小雪球,都是最美好的回憶。
既然是美好的回憶,爲什麽一定要讓那麽美好的回憶,沾染上仇恨呢?
所以,這才是殷凜一直顧忌的地方,而并非是矯情,也不可能是因爲忌憚誰,畢竟時過境遷,此時的殷家便是僅存的幾息子嗣,也都是夾着尾巴做人,根本沒有實力翻盤。
“須彌,你到底有什麽好主意,不妨直接說出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腦子不如你,所以别兜圈子,成嗎?”龍剛之所以會這麽說,是因爲他對須彌十分了解,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肯定是心裏有了什麽好主意,而且非常可行,所以才會這麽說。
而他的猜測也是對的,須彌這個人從來不說沒有根據的話,所以他将眼睛微微眯起來:“既然是殺父之仇,總該有個價碼,不是嗎?”
“價碼?”
“嗯。”
“你說的這個是……啥意思?”
“……”
“喂,我問你話呢,你出去做什麽?先回答我啊!”龍剛見須彌轉身走人,十分着急。
須彌覺得自己都要吐血了,他覺得龍剛真的是沒救了,與龍剛商量,還不如去找史密斯,至少史密斯還能配點不錯的藥,必要時讓那兩個人啪上一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