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蘭來找徐亨通,直接開車帶他來到了醫院外,這家醫院屬于私營醫院,在之前他們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現在才發現。
不過他們也已經打聽過了,這裏絕對不是殷氏的産業,所以有着一點在先,把駱雪救出來,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事。
隻是,該怎麽混進去,顯然是個大難題。
徐亨通這個人,從前是一個有些沖動的性格,畢竟他的成長環境造就了他的性格,可是想想他當年那麽荒唐的亂來過,也沒有搞出過什麽不能收拾的場面,也說明了他并不是沒有腦子。
此時,他身上的殘缺讓他深受打擊,同時也在這種打擊中醒悟,開始性格沉穩下來,最首當其沖的,就是他明顯已經傾向于智囊的性情。
他在看着眼前的一切時,沒有像沈詩蘭那麽着急,而是開始認真琢磨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分析着每一個從醫院出來進去的所謂‘病人’和‘病人家屬’。
這些人顯然不是真正的病人和病人家屬,因爲他們的表情出賣了他們,他們明顯是故意僞裝出來看病的樣子,目的就是讓站在窗邊的駱雪察覺不出異樣,讓她覺得自己還是在正常醫院,而不是被囚禁起來。
其實,她現在已經被囚禁起來了,甚至徐亨通都開始懷疑,這家醫院就算昨天不是殷凜的,今天也已經是了。
但是這不重要,因爲殷家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徐亨通雖然還是搞不太清楚,但是也已經知道不是那麽正兒八經的生意,至少,正常的有錢人沒有辦法把一個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他的床上帶走,而且是在他和駱雪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甚至,當時兩個人還是相互依偎着的。
就算是特工,也做不到吧,所以殷家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不太敢去猜,隻覺得有殷凜這種什麽都敢計算的家主,殷家絕非善類。
不能正面,那麽隻能選擇迂回路線了。
“那兩個人,應該已經走過一次了,剛才是她扶着他,現在反了過來,衣服帽子都換了,可是人沒變。”徐亨通升起車窗,他的車窗本來開的也不大,也就是一個眼睛的空檔,現在也給升起來,可見是看夠了。
“那又怎麽樣?”沈詩蘭挑了挑眉,沒怎麽當回事,甚至可能她現在還記着徐亨通藏了駱雪五年不曾告訴自己的事情,所以對徐亨通多少有些成見。
女人啊,一旦想發脾氣,什麽道理都得靠邊站,所以她才不會管這件事情始作俑者其實是駱雪,駱雪不肯和自己見面,徐亨通當然不能說。
但是……都是一樣的人,徐亨通憑什麽不說啊?
就算駱雪不讓說,他偷偷告訴自己,不就行啦?
當然了,沈詩蘭也就最多是在心裏發發牢騷,她心裏再氣悶,也不可能把氣撒到無辜的徐亨通身上,那叫做遷怒。
更何況,徐亨通現在算起來還是個殘疾人,而同情弱者,是女人與生俱來的本能,哪怕是沈詩蘭,也難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