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雪豈會不懂，她看着那些白紙黑字，周身發寒，越發顯得心口炙熱，可就在她想要看的更清楚時，眼前的白紙黑字卻意外地模糊。
“Melli，你的眼妝花了。”徐亨通突然伸手在駱雪的手上用力一拍，這才讓她恍然驚醒，意識到自己的失态。
“抱歉，我去補一下。”駱雪低頭，臉頰兩側的發散落，遮住了她的表情，她飽含歉意地向殷凜說完這句話，便起身往外走。
駱雪起身離開，殷凜便要起身，徐亨通見狀開口提醒道：“殷先生，您跟過去，怕是不合适。”
徐亨通用了自己的方式保留了駱雪的所謂自尊，但是他也很清楚，有些事情不該淩駕在感情之上，比如駱雪所謂的自尊。
若是真正的自尊也就罷了，駱雪的自尊完全是爲了殷凜而升起的雙标自尊，這對殷凜當真是不公平。
殷凜做錯了什麽？
他一時間也想不通，大概就是愛上了駱雪吧。
駱雪做錯的可就多了，但是他依然更傾向于駱雪這邊，因爲駱雪沒有殷凜那麽強大，是弱者。
雖然知道這不是理由，知道誰弱誰有理是無賴的說辭，但是他還是這麽做了，因爲他真沒辦法放棄駱雪。
“她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殷凜本想跟上去，被徐亨通阻止了之後，也明白這裏是公衆場合，自己跟着去安慰駱雪，一定會給駱雪帶來流言蜚語。
但是，讓他什麽都不做，他的心也已經跟着駱雪出去，所以他問出這種不該他問的話，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你少出現在她面前，她就精神好了。”徐亨通基本上是下意識開口說的，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這話真的很傷人，但是說出去的話就好像是覆水難收，多去解釋，好像也隻是掩飾，于是他隻好歎口氣：“真不知道，你們到底在執着些什麽。”
他是真的不知道，想想自己當年那麽愛吳邵東，付出了那麽多，甚至連尊嚴都抛棄了，跟他在那種小地方當了那麽久的廚子，到了最後不也可以潇灑轉身嗎？
這兩個人倒好，這段感情都已經腐爛了，他們還在堅持着，真不知道有什麽可堅持的，難道不知道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嗎？
徐亨通有些氣悶的想着，看向殷凜，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羨慕。
他不想承認，自己這些年不止一次再想，如果當初自己和吳邵東也像這兩個人一樣，是不是還有可能？
當然，這也隻可能是想想，因爲他和吳邵東不是殷凜和駱雪，他們兩個人情到濃時也還有着自己的驕傲，殷凜和駱雪卻是已經走到了瘋狂的地步。
也許有句話不合适放在感情上，但是他真的覺得這兩個人都稱得上是不瘋魔不成活，不管是駱雪還是殷凜，兩個人都處于瘋狂的邊緣，還偏偏有一絲理智控制他們不繼續瘋癫下去，而這一絲理智，就是兩個人對對方的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