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和殷凜鬧成了那樣,他送的東西當然是丢掉,這個耳釘也不例外,不過她當時丢的時候明顯還是有些不舍得的,所以隻是随手丢了,卻沒有一鼓作氣裝進垃圾袋裏,然後丢到垃圾桶裏。
沈詩蘭應該是看出她其實不是真的想丢掉,所以悄悄給撿了回來,因爲哪怕不值錢,意義也是不一樣的。
沈詩蘭或許是在等她有一天會後悔,然後到了那個時候再拿出來還給她,結果卻沒有等到那個時候,就聽到了她的“死訊”,因此才會有今天這一出。
“殷先生,你……您爲什麽要拍這麽一個不值錢的東西?”坐到車上,駱雪便試探着問道,她是想試試看,能不能厚着臉皮從殷凜的手裏把耳釘索要到手,反正他也沒耳洞不是嗎?
駱雪努力忽視那一億美金的事情,打定主意要厚顔無恥一次,但是殷凜的回答卻是直接收起了那付耳釘,然後斬釘截鐵道:“不能。”
“哈?”
“這付耳釘是我夫人的遺物,所以不能給你。”殷凜正視駱雪,駱雪哪裏敢和他對視,當下就慫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殷先生那麽大手筆了,原來是貴夫人的遺物。”
駱雪說到後面的時候,聲音都小了起來,因爲她心虛,不管是說到“貴夫人”,還是“遺物”。
殷凜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她自己反而沉不住氣,咳嗽了一下。
然後兩個人陷入了沉默,整個車廂内也安靜的吓人。
“那個……”
“嗯?”
“不開車嗎?”駱雪不解的問道,因爲他們已經出來很久了,但是坐在車裏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所以她才會問。
而殷凜在聽到她的話時,卻脫口而出了一句:“開哪個?”
“哎?”駱雪眨了眨眼睛,不是特别懂殷凜爲什麽要這麽問,他們來的時候,不就隻開了這麽一輛車來嗎?還能開哪個?
殷凜看着駱雪的表情,也就明白自己想開的那種車是沒得開了,于是幹脆地發動了引擎。
來日方長,怕什麽。
“殷先生。”
“怎麽了?”
“你很愛你的夫人嗎?”駱雪開口問,心裏很清楚自己不該問,但是她還是問了,因爲這句話,如果她不問,會一直不得安生。
殷凜聽了駱雪的話,卻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過了很久,才回了一句:“比她以爲的要多許多。”
駱雪眼前開始模糊,她稍微扭開一些臉,将想要淚湧的沖動壓了回去,然後笑笑:“也是哦,不然怎麽會花那麽多錢買那麽不值錢的東西。”
“事實上,我拍下這付耳釘,是因爲這付耳釘對我來說很重要,和我夫人倒沒有太多的關系。”
“嗯?”駱雪不解的看向殷凜,是自己夫人的“遺物”,這不已經是非常重要的原因嗎?難道還有什麽比這個更重要的?
雖然這麽覺得,是有些厚顔無恥,但是她還真不覺得有什麽比自己在這付耳釘上更重要的事情了。
結果,殷凜一瞥她,道了句:“其實,這是一套微型的監視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