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稱呼,駱雪又咬了一下嘴唇,她發現自己真的很在意這個事情。
這麽多年,每次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都會默念的稱呼,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怎麽現在真的出現在面前了,卻好像是走下了神壇一般,變成了庸俗之人?
難道,自己真的記錯了?
其實,小哥哥小的時候,也沒有那麽好,隻是因爲她以爲他死了,所以這麽多年以來,一直在心裏美化着他的形象?
現實中,其實沒有那麽美好的小哥哥。
吸了一下鼻子,駱雪不知道怎麽就想起第一次見到殷凜時的情形,當時殷凜降下車窗,瞥眼看向她的時候,明明嘴裏說着的是有些惡毒的指責,那看人的眼神也是那麽的傲慢,但卻依然讓她覺得自己心裏的小哥哥就是那個樣子,和态度無關,就是那種感覺。
但是誰又能想到,殷凜不但不是她的小哥哥,還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駱雪閉了閉眼睛,心裏各種的複雜。
而在她身邊的沈詩蘭等人将她的各種複雜表情給全數收入眼底,一個個又是一番面面相觑,卻誰也不知道駱雪到底在想什麽。
長孫福屬于殷氏的老人,目前掌管财務的莫律師拿了一份發放撫恤金的證明給駱雪看,上面的數額偏大,駱雪雖然沒有很大的概念,但還是瞪圓了眼睛。
不是她不舍得,她對錢财本來也不看重,隻是覺得這筆錢顯得太誇張。
沈詩蘭和徐亨通也都看了一下莫律師拿來的證明,沈詩蘭直咋舌,說殷氏真有錢,徐亨通則是問這錢的金額是誰定的,是長孫家自己申請的,還是旁人提點的,而說起這個旁人的時候,徐亨通的眼睛看的是辦公室裏側的那個門。
莫律師看徐亨通的表情,便知道他的意思,于是連忙搖頭,表示不是裏面的人給自己說的金額,而是許良。
這次抛售股票的股東有四分之三,還有些股東是死守着殷氏的,那許良便是頭一人,在長孫福手裏的股權被當做遺産瓜分之後,他手裏的股權占有率,應該就隻在駱雪之下了。
“這許良,隻是一個股東而已,管的未免也忒多了一些,也不怕閃着舌頭。”徐亨通笑罵了一聲,但是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反而是有些高深莫測了。
這次,莫律師提前跟他打了商量,說了要借他的手收購一些股票,他雖然覺得不解,但是也還是答應了,隻是他事後越想越不對勁,因爲莫律師的種種行爲都看得出來是背後有高人指點,目的就是爲了把這些股票重新收回到手裏,把那些不聽話的股東趕出去,現在那些股票還在他的手裏,隻等合适的時機,就能把股票交給駱雪。
所以,莫律師說什麽不是背後的高人指點,他是不會相信的,而且他隐隐覺得,從長孫福病逝的謠言散布來看,那個高人怕是早就知道長孫福會在這天病逝,他是打着把謠言坐實了的打算。
如此精密又如此自負,這麽一想,這個人除了那個人,還能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