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這殷凜出事情根本不是個意外呢?
但是,一個個坐在那的長老卻是老神在在,說着一些看上去很關心小輩,其實很是風涼的話。
他們要殷老爺子改遺囑,以免這殷老爺子如果不小心走了,殷家傳到了一個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人手裏,又或者醒過來也已經成了廢人的人手裏,那麽殷家可就真是徹底完了。
其中有些人,拿殷凜此時的行爲暗指真正的殷凜也是個活死人躺着的事情,還對殷家嫡系是否還有個可以坐鎮的後背,表示了十分的在意。
殷老爺子從頭到尾都是拉着一張臉,如果不是因爲阿忠在旁邊,他不知道得朝那些嘴臉上摔多少次東西了。
他知道,這讓顯然無外乎就是想讓他把權利讓出來,而這個幕後的主謀,他也知道是誰,不就是自己的大兒子嘛。
當初自己越過子輩,想将家主的位置直接傳給自己的孫子,這個長子一直抱有微詞,此時殷凜出事,怕也和他脫不得幹系。
隻是這些話,他都沒有證據,而就算真的有證據,以殷家勝者爲王的生活理念來看,好像也沒有什麽,至少對這些喜歡捧高踩低的人來說,讨好一個極有可能成爲未來家主的殺人犯,比讨好一個前程未蔔的繼承人兼受害者,有意義的多了。
再說那些所謂的長老或者有資曆的人,見殷老爺子咬死不肯松口,隻說等殷凜醒了再說,就知道這個老頑固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說服的,便都各自散了,打算明天再找來那老夫人之類的擋箭牌一起過來。
而等到人稍微散了一些,殷老爺子才松了口氣:“阿忠。”
“我在。”
“你說殷凜這孩子,他……”
“淩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情的。”阿忠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是彎彎的,看上去給人一種非常可靠的感覺。
不過,這次殷老爺子卻沒有辦法因爲他的可靠安慰而安心,反而是重重地歎了口氣:“其實我也想到了,如果他真的出事情了,死門的那些人,可沒有這麽安靜,一定會誓死一搏,畢竟他們不來,我也不可能放過這群白眼狼。”
“您說的沒錯,就是不知道您是不是覺得,這淩少爺是在裝病?”阿忠說出自己的猜測,他到底是在殷家這種地方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怎麽可能像一般人那麽好糊弄,他也有自己的揣測,覺得殷凜可能沒有那麽嚴重,他隻是故意在裝病,目的就是看出他們的目的,以及鏟除異己。
這些都是多少年玩爛過的老梗了,搞的好像誰不知道一般。
“我倒覺得,他是真沒醒。”殷老爺子眉頭緊蹙,阿忠的想法,他又何嘗沒想過,不過想想殷凜那性情,他又覺得沒有那麽簡單,因爲殷凜如果真的醒了,不可能沒有動作,畢竟這好歹也算是非常時刻了。
殷老爺子扶着頭,人老了,自然知天命,他覺得自己是真的快要死了,而現在殷凜不醒,是想讓他死不瞑目不成?
“阿忠,你去看一看那邊的情況吧,我這邊讓别人照顧。”殷老爺子最終想出了這麽一個辦法,可見他此時是真的沒轍,也是因爲此時除了阿忠外,他已經沒有什麽可信賴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