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停,開車的龍剛便突然這麽說了一句,殷凜睜開眼睛看過去,果然看到自己的助理司徒宵從别墅裏走出來。
司徒宵是本家給他安排的助理,名爲助理,實則爲監視,隻可惜不甚聰明,還偏偏想要兩邊押寶讨巧,做的又太過,龍剛不屑于他,也不是一日兩日。
“凜少,您可回來了。”司徒宵沒有點頭哈腰,不過那眼神裏的惶恐,以及不停用白色手帕擦拭額頭的舉動,都讓他看上去十分無用,惹人嫌棄。
殷凜倒沒有看他,而是越過他看他身後的女人,那女人站在别墅門邊,穿着寶石藍色的旗袍,黑色長發盤起,膚白貌美,體态豐腴,乍一眼看過去,不過是三十五六的年紀,但仔細去看,便會發現她實際上要年長上許多。
那女人也看向了殷凜,二人四目相對之時,女人眼中難言憤怒,殷凜眼中也難得露出些情緒,不過他掩飾的很好,看上去就像是毫無波瀾一般。
因爲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殷夫人,殷家長媳,亦是殷凜的母親,卻……非他的。
“殷先生。”龍剛下車繞到車的這邊,拉開車門。
殷凜知道他是打算推自己下車,便輕輕擡手:“讓司徒宵推我過去,你先帶小風筝去見史密斯。”
“可……”
“這是命令。”
殷凜打斷龍剛的話,龍剛見他态度堅決,隻好點點頭,在瞪了那司徒宵一眼後坐回車内。
哪怕坐回車裏,龍剛依然覺得窩火,便狠狠捶了兩下方向盤,身下車子發出“嘟嘟”的鳴笛聲,還将那司徒宵吓的一哆嗦。
“久等了。”
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的殷夫人聞言立刻低怒:“你還知道是久等,你可知道我等了多……”
不等殷夫人說完,殷凜一眼瞥去,打斷道:“隻是句客氣話,殷夫人何必當真了。”
“你——”
‘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的憤怒,殷凜擡手在門上的黑色小盒子上輕按了一下,一直緊閉的大門發出“咔”地一聲輕響,便自動打開。
而被殷凜用話堵到氣結的殷夫人見到這情形,便不死心地再次開口譏諷:“用連貼身的助理都打不開的指紋鎖,你還真是夠謹慎的。”
貼身助理是指司徒宵,如果司徒宵能夠打開,她早就在裏面坐着了,怎麽可能還會在外面站了那麽久,而她口中的謹慎二字也咬的特别重,自然也不再單單隻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在暗暗譏諷殷凜膽小如鼠,誰也不敢信任。
但是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殷凜聽了她的譏諷,并沒有她預想中的憤怒,而是沖她嗤笑了一下,然後在她以爲殷凜要說什麽的時候,殷凜卻不再理會她,轉而吩咐司徒宵:“你也出去。”
聽到殷凜的話,司徒宵小心地擡頭看殷夫人,殷夫人見他居然看自己,便立刻瞪了他一眼:“看我做什麽,出去啊。”
“是,是。”司徒宵連忙點頭出去,還很識趣地将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