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攤攤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冠軍獎品是什麽。
良卿沒有說話,一開始她就覺得會有這麽多危象級和高危級參加擂台賽這件事奇怪,如果說冠軍獎品價值非凡的話,那也就不難理解了。
“既然毒薔薇都出動了,那其他組織不可能沒動靜。”良卿說着,嚴肅地看向劉一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劉一息笑笑,輕聲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把長生劑拿回來的。”
盧修斯看看劉一息,再看看良卿,突然覺得自己不想保護這兩個家夥了。
尼德霍格小隊離開了頂樓,下了一樓,自來熟地住在了員工宿舍中。
劉一息也懶得管他們,雖然他們來自世界蛇,但他對盧修斯的印象不錯,願意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性格有些奇怪,對待認可的人會下意識地關懷和照顧,對待其他人,哪怕是陌生人,都會下意識地想讓他們遭遇不幸。
這也是【孑遺】的副作用嗎?
把盧修斯送出門的時候,盧修斯忽然摟住了他的肩膀,幾步走到了窗邊。
他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四周,确認沒人後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和良卿……該不會在談戀愛吧?”
劉一息老臉一僵,沒好氣地說道:“談沒談關你屁事?”
“怎麽不關?要是你倆是配偶的話,我還得分心保護她。”盧修斯小聲說道。
劉一息挑了挑眉頭:“這也是任務的一部分?”
“不是,這是兄弟的義氣。”
“誰跟你是兄弟……”劉一息翻了個白眼,但還是笑了笑,“你這家夥……我們不是那種關系,隻是朋友而已。”
盧修斯耷拉下嘴角,看向劉一息的目光中滿是蔑視和嫌棄:“你知道我在多少渣男嘴裏聽到過這句話嗎?”
“真的,别瞎打聽了!”劉一息一把推開他,自己的思緒也被問話攪亂了。
情感真的是很複雜的東西,雖然說白了不過是各種激素的影響産物而已,但真的作用于大腦後,無論多冷靜的人,也會因此迷茫混亂的。
“哎哎哎!我還沒說完呢!”
盧修斯不依不饒地跟上去,又勾住了他的脖子。
“我真的覺得你倆聽般配的,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倆能成……”
“你有完沒完!再廢話我把你腦袋打爆!”劉一息莫名有些煩躁,像是想要逃避什麽,卻又不知道不敢面對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盧修斯委屈地撇撇嘴,隻好松開劉一息:“好吧……不過要是有一天你要表白的話,一定要跟我說!兄弟我給你出主意!”
劉一息沒說話,隻是看着盧修斯回到了他的房間裏。
他按着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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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擡頭看向被光污染籠罩的夜空,隐約還能看到高牆之外閃爍的廣告光影。
若是從高空看,這座城市一定瑰麗得令人眼花缭亂。
但如果身處城市之中,便會發現這頭鋼鐵巨獸沒有一處不充斥着肮髒和卑鄙。
城市如此,他又何嘗不是呢。
…………
睜開眼,便發覺自己身處一片虛無的混沌之中。
沒有色彩,沒有實體,沒有時間,一切都是最初的樣子。
意識靜靜地漂泊在漫無邊際的虛無之海中,難言的孤獨和恐懼像是紗布一樣包裹住自己。
何時能結束這毫無意義的一生呢?
如此想着,便聽到了輕輕的呼喚聲。
聽不清,似乎是個女人的呢喃,輕輕呼喚着某個人的名字。
聲音越來越大,語調越來越高昂,内容也越來越清晰。
“一息……一息……”
陌生的呼喚聲回蕩在整片宇宙,從平靜的輕語逐漸變成焦急的呼喊。
“一息,一息!”
他無法做出回應,隻能聽着那聲音愈發歇斯底裏,最終變成了毫無意義地嘶吼,像是一頭瘋了的野獸——
劉一息猛得坐起身來,冷汗已經浸透了睡衣,濕漉漉的頭發趴伏在額頭上,像是死去的小蛇。
“噩夢啊……”
他自言自語着,試圖讓情緒平複下來。
他剛想躺下繼續睡覺,就突然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腳步聲離他很遠,像是在樓頂上,急促得像是奔跑,卻很有節律。
劉一息立刻站起身,從窗戶翻到樓頂,悄悄探出頭,想要一探究竟。
可剛把腦袋擡升到樓沿之上,就看到一道寒光在眼前一閃,吓得他差點直接從樓頂掉下去。
寒芒停在眉心前幾毫米的地方,險些就刺穿了他的大腦。
“劉一息?”
略有些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劉一息一愣,定睛一看,便驚住了。
“赑屃?”
他翻身上樓頂,又是一愣。
圓拱形的房頂上不止一個人,除了赑屃,還有三個全副武裝的家夥。
那三個人是義體人,已經死了,長矛刺穿了他們的模因闆塊,一根長繩繞過他們的脖子,串成一串,最終綁在頂端的尖頂上。
劉一息輕手輕腳地在邊緣走動,疑惑地問道:“他們是誰?”
“世界蛇,吠陀門,航海家……誰知道呢。”赑屃手腕一翻,長矛變成了被電磁場束縛的納米塊,被她塞進口袋裏。
赑屃看着城市中浮動的光影,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盒煙來,自己抽了一根,向劉一息遞了一根。
“我不抽煙……”
“不是煙,你試試。”赑屃面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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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地晃了晃“煙卷”,輕輕地坐在樓沿上,修長的小腿在半空中搖擺不定。
劉一息硬着頭皮接過來,點燃之後吸了一口,一時間,一股濃郁的花香彌漫在口腔之中。
花香之後,便是清新的薄荷香,頓時讓他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不少。
後味是淡淡的檀香,顯得是那麽渾厚悠長,像是把曆史吸進了肺裏。
“真不錯……赑屃掌門,這是……”
“我叫鄭青。”她忽然說道。
劉一息停頓片刻,才反應過來鄭青是赑屃的真名。
他笑笑,說道:“鄭青同志,這東西是什麽?”
“吸入式香水,還能補充些能量,狴犴研究的,給每個掌門都送了一盒。”
鄭青的聲音很清冷,雖然是在說話,但更像是夢呓。
聽不太清,飄飄渺渺,似乎隻是在自言自語。
劉一息又抽了口,輕聲說道:“那……掌門大人爲什麽會在我家樓頂?”
“不滿?”鄭青問。
“沒有。”劉一息也學着她的樣子坐在樓沿,“隻是覺得像掌門這麽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不應該随随便便出現在這裏。”
“當然不會。”鄭青掐滅了煙頭,随手丢在身邊,“暗殺你的人是三個危象級義體人,尼德霍格的那幫家夥應付不來。”
危象級?
劉一息結結實實打了個冷戰,心想如果不是因爲鄭青在這兒,他現在恐怕已經在夢裏見閻王了……
不,或許他不會死,但良卿一定小命不保。
“多謝……”
“不必道謝,職責所在。”
鄭青打斷了劉一息的客套話,然後轉過頭,靜靜地看着他的臉。
她不像是在打量劉一息的模樣,更像是在尋找某人的影子。
“怎、怎麽了?”劉一息怯生生地問道。
鄭青搖搖頭,收回了目光:“沒什麽,隻是沒想到,幺拐會選擇你作爲他的繼承人。”
劉一息的肌肉瞬間繃緊,驚愕地看着鄭青——她也知道【孑遺】的事?
那豈不是……
“放心吧,九位掌門裏,隻有我知道【孑遺】的存在。”鄭青像是看透了劉一息,搶先一步說道,“我以爲他不會死,至少,不會死在别人手中。”
“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鄭青站起身,看着他的目光中隐隐透出了失望,“幺拐很強,【孑遺】是他的陪襯。你很弱,所以你是【孑遺】的陪襯。我很失望。”
劉一息額頭青筋暴跳,鄭青毫無疑問戳中了他的軟肋。
他可以承認這件事,但不想被别人拆穿。
可在鄭青面前,他的自尊心顯得是那麽可笑。
鄭青拿出納米塊,忽然問道:“要試試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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