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及幽州之地的武将排行,首屈一指之人,自然乃是白馬将軍公孫瓒。
不過公孫瓒與劉虞的理念并不符合,兩人之間頗有嫌隙。
因此哪怕公孫瓒在幽州之地聲勢不弱,但是他卻并非劉虞的心腹愛将。
真正被劉虞所器重的武将,乃是公孫紀、鮮于輔、鮮于銀等人。
其中的公孫紀,更是這些武将當中的第一人。
别看公孫紀同公孫瓒同姓,不過倒并非是公孫瓒的族人。
此時此刻,公孫紀正在侃侃而談,發表着他對于當今天下局勢的看法。
隻見公孫紀一臉正色,神采飛揚地說道:“使君貴爲大漢宗室貴胄,乃是當今天下漢室宗親第一人。
現如今就連益州劉焉那等無能之輩,都有膽量在益州之地稱王自立。
那麽使君您又未嘗不可呢?
依照使君您的聲威,隻要您高舉大旗,天下景從者必将雲集。
屆時,使君您便可以如同光武皇帝那般,再興漢室榮光……”
做爲劉虞手下的武将,公孫紀自然是希望劉虞能夠自立稱王。
隻有這樣,他們這些下屬的文臣武将,方才可以水漲船高,加官進爵,更進一步。
眼下這幽州府衙正堂之内,劉虞麾下的文臣武将皆盡在此。
甚至還有幾名胡人部落的首領,現如今就在劉虞的帳下聽用。
不過這些人卻是始終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注視着公孫紀在放言高論。
他們這些文臣武将并不清楚劉虞的真正想法,結果公孫紀就火急火燎地跳了出來,正好可以讓他來試探一番自家使君大人的态度究竟如何。
就在公孫紀越說神色越發激動的時候,劉虞終于壓制不住自己心裏面的怒火了。
“啪!”
他重重一拍身前的桌案,神色不虞地呵斥道:“夠了,汝身爲大漢臣子,又怎麽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本官念你以往的功績,這次隻打你二十軍棍。
小懲大誡一番,希望你能夠謹記自己的本分。
身爲漢将,當效忠朝廷,忠貞不二才是。
倘若是讓本官再聽聞你有不臣之言,本官定斬不饒!”
相比較于其他漢室宗親而言,劉虞的聲威雖然最爲龐大,不過他也同樣是對漢室最爲忠心之人。
如若不然的話,劉虞之前也不會被尚且在世的劉宏委任爲劉氏的宗正。
甚至是在此方世界原本的軌迹當中,董卓入住洛陽禍亂朝堂之時。
袁紹等各路諸侯推舉劉虞登基稱帝,直接就被劉虞嚴詞厲色的拒絕了。
眼下自己麾下的武将,竟然提議他稱王自立,豎起旗号與朝廷對抗。
這對于劉虞來說,絕對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沒有分毫半點的猶豫和遲疑,劉虞直接就給出了懲戒。
公孫紀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家使君大人的反應,竟然會如此地激烈。
他整個人都不由得呆滞了幾分,直到有将士上前架住他的時候,他方才反映了過來。
滿臉委屈的神色,公孫紀高聲呼喊道:“使君,末将一切皆是爲了您着想啊……”
眼見得公孫紀毫不悔改,劉虞根本不願多看他一眼。
擡手一揮,劉虞冷哼一聲說道:“拖下去,重責!”
劉虞的表現,使得堂下不少有識之士長松了一口氣。
例如田疇、閻柔等人,皆盡是将心裏面的大石頭放了下來。
作爲劉虞麾下的文臣謀士,他們自然擔心劉虞會做出什麽不智的抉擇。
現如今看到劉虞重責公孫紀,他們俨然是明白劉虞的态度,内心也随之安定了不少。
這到并非是田疇、閻柔等人多麽地忠心與漢室,而是因爲他們清楚依照幽州的情況,根本就不足以和朝廷對抗。
幽州位于大漢邊疆,無論是人口,還是底蘊,較之中原之地都差了太多。
益州劉焉有川蜀天險,稱王稱霸自然無憂。
可是眼下的幽州,根本就抵擋不住朝廷的大軍。
準确來說,應該是周甯麾下的大軍才對。
在以往的時候,幽州境内兵峰最盛之人,當屬白馬将軍、薊侯公孫瓒。
結果公孫瓒盡起白馬精銳,彙集十幾路諸侯,都沒有對周甯造成分毫半點的威脅。
單單憑借幽州現如今所擁有的兵力,更不可能抵擋住朝廷的讨伐。
一旦劉虞自立稱王,那最終唯有覆滅一途。
處理完公孫紀以後,劉虞沉着臉掃視堂下一衆文武,他神色鄭重地告誡道:“本官乃是漢家宗室,自當效忠天子。
現如今本官告訴爾等,今後倘若有人再敢言及稱王之事,那就不要怪本官以謀逆罪論處!”
“使君英明!”
田疇、閻柔等有識之士相互對視了一眼,最終齊齊拱手稱贊道。
幽州和荊州的平靜,使得天下間不少有心人暗自失望不已。
他們自然是希望劉虞和劉表兩人,如同劉焉那般自立稱王。
畢竟隻有大漢天下愈發地混亂,他們方才能夠實現自己的野心。
隻可惜,當今天下間勢力最爲龐大的三位漢室宗親,唯有劉焉一人高舉反旗。
劉表和劉虞兩人,仍舊選擇了臣服朝廷的統治。
對于這種情況,西涼金城之内,有一人直接踢翻了身前的桌案。
此人名爲韓遂,乃是西涼現如今的掌控者。
西涼之地,本是董卓起家之地,也是其勢力範圍。
如果說不是董卓身死的話,西涼之地隻怕是已經落入了董卓之手。
可是随着董卓身死,西涼軍衆将又歸附了周甯,這就使得西涼之地一下子變成了勢力真空。
韓遂和馬騰便趁勢而起,争奪起了西涼之地的掌控權。
最終馬騰成爲了獲勝者,得到了西涼太守的位置。
隻不過馬騰因爲迎奉袁紹的檄文,帶領麾下大軍前往虎牢關去征讨周甯。
這才使得韓遂鑽了空子,趁機侵占了西涼的地盤。
韓遂和馬騰本是結義兄弟,兩人曾經共同造過反,随後又一同被朝廷招安。
現如今大漢天下陷入了混亂當中,依照韓遂的野心,他自然不可能沒有什麽想法。
因此竊據了西涼數郡之地以後,韓遂直接就重新豎起了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