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見,漢升将軍果然威風神勇,小女子欽慕不已。”
黃忠雖然并不清楚這父女兩人究竟所圖爲何,不過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因此黃忠表現的神态也十分客氣,他捋了捋胡須,搖頭輕笑了一聲說道:“兩位謬贊了!”
王允幹笑着輕咳了一聲,他拱了拱手對黃忠說道:“不知漢升将軍以爲小女如何?”
這個時候,貂蟬那溫柔如水的眸子,亦是适時地落在了黃忠的身上。
她那面紗之下的俏臉,閃過了一抹羞赧紅暈。
耳中聞得王允之言,黃忠一時間也有些愣神。
怎麽?你們父女兩人登門而來,就是問我對你女兒有什麽看法嗎?
黃忠有些不解,不過他仍舊是禮數有加地陪着王允寒暄道:“貂蟬姑娘本就容顔絕色,又得王大人悉心培養,更是儀态大方,秀外慧中,不愧爲名門之後。”
“哈哈哈,漢升将軍秒贊了!”
王允得意地捋了捋胡須,随後正了正神色看着黃忠,他緩緩出聲說道:“老夫聽聞漢升将軍發妻離世以後,便再也沒有續弦的想法,而是獨自一人撫養令公子長大成人。
如此重情重義,可謂是感人至深。
小女貂蟬聽聞漢升将軍的事迹,時常便在老夫耳邊提起漢升将軍,言及漢升将軍不愧是有情有義的好男兒。”
被王允如此明晃晃的稱贊,黃忠的臉上也不禁泛起了幾分尴尬的神色。
不過王允說的确實在理,他對于結發妻子的感情深厚到了極點。
如若不然的話,黃忠也不會在結發妻子病逝以後,十幾年都沒有另外續弦。
眼見得黃忠的神色變化,王允微微一笑,緩緩開口道:“老夫有意将小女貂蟬許配給漢升将軍爲妻,不知漢升将軍意下如何?”
“什麽?”
黃忠下意識地站起身來,他本能地擺了擺手說道:“這萬萬不可!”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黃忠神色鄭重地看着王允道,沉聲說道:“王大人的好意,某家心領了。
隻是不過某家一顆心早已經随着發妻亡故而死,再也不會對其他女子動心。
貂蟬姑娘确實是一代佳人,隻可惜某家配不上貂蟬姑娘,還請王大人莫要唐突了貂蟬姑娘。”
黃忠那果斷的拒絕,使得王允的眼中也不禁浮現出了訝然的神色。
說實話,王允實在是沒有想到,黃忠竟然如此堅定的一口回絕。
在王允看來,依照貂蟬的花容月色,這世間根本無人能夠抵擋。
他認爲黃忠或許在一開始會裝模作樣地推辭幾番,但是心中絕對是千萬個願意才對。
然而看黃忠此時此刻的态度,王允的心中明白了一點。
這黃忠并非是在含蓄推辭什麽,他是當真沒有對貂蟬動心啊。
“漢升将軍莫要不好意思!”
眼眸深處閃過了一抹陰鸷的神色,王允強笑着繼續勸說道:“大好男兒成家立業,娶妻納妾,本就再正常不過了。
例如漢升将軍這般英雄人物,倘若身邊沒有佳麗陪伴,豈不是平白讓人恥笑嗎?”
說話間,王允緩緩站起身來,他拱了拱手繼續說道:“此事還請漢升将軍仔細考慮一番,老夫靜候漢升将軍的答複。”
随即,王允便帶着貂蟬動身往廳堂之外走去。
眼見得王允和貂蟬父女準備告辭,黃忠連忙起身相送。
與此同時,隻聽黃忠再次神色堅定地說道:“王大人,某家已經年近四旬,便是與你稱兄道弟,也完全沒有問題。
如此一來,某家又豈能夠去耽誤貂蟬姑娘?
王大人的好意,某家心領了,不過此事還是莫要再提爲好!”
王允不以爲意地搖頭一笑,他再次勸說道:“漢升将軍還是再仔細考慮考慮吧,無需如此急着答複老夫。”
就在黃忠沉下臉來,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王允已經帶着貂蟬登上了馬車,朝着自己落腳的宅院返了回去。
沿途當中,王允依靠車廂而坐,他閉目養神,心湖黨争卻是并不平靜。
“沒想到這黃忠,竟然當真不爲美色所動,到是一個難得的好漢子!
可惜啊,這等人物爲何要在周賊的麾下助纣爲虐呢?”
想到呂布眼見貂蟬那種留戀不舍的模樣,再對比黃忠面對貂蟬的時候那種定力。
王允也禁不住爲之感歎,難怪在周甯的麾下,黃忠能夠穩壓呂布一頭。
不過他該做的已經做了,就算是黃忠沒有答應,可是隻要自己不說,又有誰知曉呢。
反正隻要過幾天時間,呂布知曉黃忠同樣看上了貂蟬就是,這必然可以離間二人的關系。
至于說黃忠可能會向他人解釋,他根本就沒有看上貂蟬,那也要有人相信才行啊。
恐怕但凡是見過貂蟬的人,都不會相信黃忠面對如此絕色佳人,竟然一點都沒有動心。
心中思緒飛快轉動,王允的目光透過馬車側窗,看向了虎牢關最爲核心的位置。
那裏乃是虎牢關的将軍府所在,也是眼下虎牢關真正的執掌者,周甯的府邸。
“接下來最爲重要的一步,就是将婵兒獻給那周賊了!”
王允再次緩緩閉上雙眼,暗自在心裏面呢喃了一聲。
依照王允心中的謀劃,無論周甯如何安排貂蟬,是拒絕還是同意。
隻要他将貂蟬獻給了周甯,那麽到時候,貂蟬名義上就屬于是周甯所有。
通過當下的局勢來看,黃忠那裏或許還不好說。
但是對貂蟬沉迷不已的呂布,定當會因此而對周甯生出嫌隙。
古有二桃殺三士,今日我王子師就要一女離間三将啊。
隻要貂蟬能夠挑動周甯、黃忠、呂布三人之間的關系,那麽他必将讓周賊一方遭受重創。
思及自己費勁心機所謀劃的美人計,即将成功施展開來,王允的嘴角也不禁泛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爲此,他甚至輕輕拍打着節拍,口中哼起了滿是得意的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