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方才有你支配下屬的資格。
但是應該讓如何保證手底下被支配的臣子,不敢陰奉陽違,不會虛與委蛇呢?
如何讓他們能夠完全聽命是從呢?”
“兒臣不知,還請父皇教誨!”
小周玺如癡如醉,臉上浮現出了強烈的求知欲。
“臣子是也,而不是一具沒有思想的傀儡。”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想法,那也就會有各式各樣的私心。”
“想要讓他們完全聽命是從,那無疑是難如登天。”
“這個時候,你就需要爲他們帶上一副枷鎖了。”
“就好比是馴養鷹犬,總歸是要在鷹犬的脖子上套一副鎖鏈才對。”
“一旦鷹犬不聽話了,你随時随地都可以改變它們的動向,,甚至是直接勒死這些鷹犬!”
耳中聞得此言,小周玺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他顯然是被周甯的話音給吓了一跳,受到了十分巨大的沖擊。
“那兒臣應該如何……如何馴養鷹犬呢?”
周甯的教導,徹底地颠覆了小周玺的認知,同時也爲他推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一時之間,小周玺忍不住繼續探究下去。
“你現在就有一鷹犬在手!”
周甯微微一笑,出聲提醒道。
此言一出,小周玺不由得爲之一怔。
他稍稍思考了一番,那烏黑的眼珠不由得閃過了一抹精光,隻聽他神色激動地說道:“父皇是指錦衣衛?”
“不錯,錦衣衛便是爲父手中最爲忠實的鷹犬。”
我兒還是很聰明的,不枉爲父手把手的教導你。
周甯瞥了一眼旁邊的吳用,他随後笑着對小周玺說道:“爲父不喜歡蠢人,和蠢人打交道,那會累死自己的。
幸好你不愚笨,不然我大乾王朝的繼承人是一個蠢貨,那會把爲父郁悶死的。
你作爲爲父唯一的兒子,大乾王朝下一代繼承人。
錦衣衛自然也是你手底下,最爲忠實的力量。”
周甯在教導小周玺的時候,同時也将吳用留在這奉天大殿之内。
這便代表了周甯有心将錦衣衛這個特殊的暴力機構,逐步移交到小周玺的手中。
周甯已然決定了小周玺成爲大乾王朝的繼承人,那麽他自然就不會藏着掖着防備着什麽。
耳中聽聞周甯的話音,小周玺尚且未曾開口出聲,吳用這位錦衣衛指揮使已然是跪倒在地。
随即,隻聽他慷慨激昂地高聲說道:“微臣吳用,必然是陛下,是太子手中最爲忠實的鷹犬!”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錦衣衛的權勢愈發龐大。
與此同時,吳用也成爲了大乾朝堂之上的孤臣。
他本就不被其他大乾朝臣所親近,尤其是在開始監察天下以後。
因爲得罪了太多的朝臣,更是愈發不容與大乾朝堂之上。
所以吳用十分清楚自己的地位,自己就是大乾皇帝手底下的一條狗。
一旦失去了皇帝陛下的庇佑,他在朝堂之上所得罪的其他朝臣,直接就能夠将他撕成粉碎。
“平身吧!”
微微颔首,周甯擡手揮出一道勁力,親自将吳用攙扶了起來。
随即,隻見他袖袍一甩,當即自龍案之上攝來了一副紙筆。
潑墨揮毫間,一封密旨書寫完成,最終落在了吳用的身前。
“去将這封密旨交給朱貴、宋江、晁蓋三人!”
與此同時,周甯出聲對着吳用吩咐道。
“微臣遵旨!”
吳用恭恭敬敬地接過密旨,他再次行了一個大禮,随後便退出了奉天大殿之外。
眼見得吳用的身影消失不見,周甯再次向着小周玺詢問道:“玺兒,你可知道爲父那封密旨之上寫的是什麽内容?”
“兒臣愚鈍!”
小周玺茫然地搖了搖頭,他的腦海裏面是半點頭緒也沒有。
“爲父在密旨上吩咐,讓朱貴、宋江、晁蓋三人,拉攏更多地朝臣入夥,讓更多人的參與到這一次的貪墨渎職案之内。”
嘴角泛起了一絲玩味地弧度,周甯緩緩出聲說道:“他們仨拉攏的人越多,自己的罪責也就會越小。
反之,爲父就要了他們三人的腦袋。”
耳中聽聞此言,小周玺立刻便反應了過來,他有些激動地說道:“父皇是想通過這一次貪墨渎職案來掌握更多朝臣的把柄。
然而通過網開一面來讓他們對父皇您感恩戴德,從此成爲您手底下的鷹犬。
一旦日後這些朝臣不聽話,那麽父皇您還可以舊事重提,随時随地要了他們的性命。
這次貪墨渎職案,就是束縛在他們脖頸上的鎖鏈!
而且眼下機會難得,所以父皇您幹脆就讓朱貴、宋江、晁蓋三人牽連出更多的朝臣,好将在他們全部都掌控在手裏面。”
小周玺本就聰慧無比,再加上有着周甯先前的教誨。
所以他稍加思索了一番,就立刻明白了自己父皇的打算。
說到這裏,小周玺不禁似模似樣地拱手一拜,搖頭晃腦地說道:“父皇英明,兒臣欽佩不已,兒臣這次真的懂了!”
“你小子懂個屁!”
結果誰曾想到,小周玺這一番恭維,竟然換來了周甯的一聲笑罵。
此時此刻,小周玺的臉上再次泛起了無盡的茫然神色。
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的父皇都已經将整個大乾的臣子都算計到了一起,難道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嗎?
“還請父皇指點!”
小臉挂滿了嚴肅的神色,小周玺鄭重地求教道。
“将朝臣們變成自己手裏面的鷹犬,就算是手段再怎麽高明,這也不過就是禦下之術而已。”
周甯自然不會對自己的兒子隐藏什麽,他微微一笑,繼續教導指點道:“但是想要治理天下,不僅僅要有術,更要有根本之道。
将滿朝文武視爲鷹犬,将黎民百姓重爲親子,這才是真正地治國根本之道!
通過手段給涉案的朝臣套上一條鎖鏈,這僅僅隻是術勝,不過是小道爾。
但是伱考慮過哪些遷徙的百姓嗎?”